第25章 增加一位新成员
望舒脑海里不断盘算着接下来要买的东西，去哪里买，买多少。
一路上就只顾着蒙头往前走，忽然，听到了一阵阵抽打声和怒骂声。
“你这死马，吃东西的时候倒是卖力，叫你干点活，不是不动就是撅蹄子。”
“啪！啪啪！”
空中传来一阵阵破空声以及一声声鞭子落在肉体上的啪啪声。
伴随着男人的怒斥。
“要你有什么用？！！该死的！”
一时间，许是声音太过激烈，引起了她的好奇，望舒停下了步伐，寻着声音慢慢的走进了一道巷子里。
巷子并不长，入口还挺大，一眼望去就能看到挂在巷子尽头拐角处，龙飞凤舞的写着“马”一字的繁体的牌匾。
眼眸闪过几丝好奇，左右时间还是有些的，便抬脚往里走去。
走近。
那带着地方口音的呵斥声从一个围墙里面传出来，相对于刚才听到的更加清晰。
伴随着一道细小，不易察觉的类似马声的哀嚎，并且配合着一声声的鞭打声，这一道声音听着有些让人不忍。
耳边还不时传来男人肮脏的咒骂。
啧，骂的可真脏。
马字牌匾下面是一道斑驳的木门，并没有关上，带了铜锈的把手停留在门中间。
本来望舒想走的，刚打算转身，一阵大声，悲戚的哀鸣拉住了她的步伐。
那提起的脚步顿了顿，拐了个弯，直接拐进半开的木门。
走进去率先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冲天的味道，大约是因为连逢干旱，这马场的主人为了省钱并没有经常及时的清理马场。
这里面排泄物的气味以及动物自身携带体味相互混合，发酵，便形成了一道直冲脑门刺鼻气体，让刚进来的望舒眉头皱成了毛毛虫。
感觉自己的天灵盖像是被人强硬掀开清醒了一番。
就连眼睛，也被刺激的眯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用成排的木头搭建的一个个分开的马厩。
马厩上用着干枯的稻草搭上厚厚一层的顶，里面的马无精打采的甩着尾巴。
望舒捏了捏直犯酸的鼻子，四处看了眼，直到耳边又听到那声音便直接抬步朝那里走去。
一个穿着粗衣的男人正挥动着手上的鞭子，脸上的表情瞧着便十分的凶狠，手上动作一次比一次狠，抽着不停闪躲浑身发抖的黑马。
其实也不能称之为黑马，毕竟这一匹马身上并不是纯黑的，马头顶着一撮灰白色的杂毛，四只脚有三只是灰色。
不是黑金，也不是踏雪，颜色不纯粹，卖不到什么好价格。
看到这马望舒下意识的便闪过一个念头。
“你是谁？”
男人像是累了停下来喝了口水，瞧见了驻足在马厩外面的女人，粗着嗓子问，语气很是不耐烦。
“谁让你进来的？”
“你这马卖吗？”
望舒瞧着因为疼痛不颤抖却没有踢人的马，问了出声。
性格还行，而且应该挺抗揍的，瞧着身上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鞭打痕迹，望舒脑海里闪过一道念头。
“卖？”
男人声音的音调莫名升了起来，还没想问便看到了望舒身上的衣服，瞧着就一副穷酸样，身上的蹦子还没自己手上买的鞭子多呢。
没好气的说“买？”
“得了吧，别来我这存在感，赶紧走走走，耽误我教训这匹不知天高地厚的马”
说罢便甩手赶人，压根就没觉得望舒是可以买得起一匹马的人。
这也不怪他。
毕竟望舒身上穿的确实是寒酸，甚至都不能用寒酸来形容，稍微能吃饱饭的乞儿身上都比望舒干净不少。
望舒也不恼，她知道自己身上是什么模样，她也没想过改，只是这马她确实是看上了。
一个好的交通工具，可以让人节省不少的时间，速度也更加快一些。
“你出个价，合适我就买下来，也省的你总是费力气教训它”
男人拿起鞭子的动作停了，回头，倒是想瞧瞧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娘长什么样，却对上望舒那一双平静的眼眸。
认真，且肯定，并且有些许多人都没有自信。
不像是那些一瞧见他的人那般面露胆怯。
呵笑一声，倒是有趣。
“行啊，我也不为难你，三两银子，这匹马你拿去便是”
三两银子？
她那些东西总共就卖了五六两银子，这一下子便去掉了大半，忽然有些心痛。
望舒伸出去的手又犹犹豫豫的缩了回来，刚想开口那桀骜不驯的黑马却低了头，像是讨好一般蹭了蹭望舒的手臂。
感受到手臂传来的温度，咬咬牙，望舒心一横。
推开马头。
眼眸一转，打量着这马，这周围的东西。
“三两银子？？！！你是这马场能话事的人吧？我这三两银子都能买别的马身上没有伤痕的听话的马了”
“你这是坑我呢吧？”
“那要这样我还不如买别的，何必买你手上这匹？我瞧着这马，颜色又不纯，挨打估计是因为性子犟吧？”
望舒一番猜测，见男人脸上的表情有改动，顺势往下说。
“你这不厚道啊，我又不是大傻子，不过是一个心善的人罢了，动了一时的隐恻之心…但是，这世道…”
望舒话没说完，语锋一转“左右我看你管教了这么久，送出去不少次又被退回来了吧？”
男人挑眉，还真是让她说中了。
但那又怎么样？
望舒笑了笑，扫视一圈周围，漫不经心的说“我不过是看这马儿可怜，既然以它这皮相，也卖不了什么好的价钱，这钱我能给，但您不能把我当冤大头不是？”
男人笑了，丢下手中的皮鞭，抱着手，好整以待的说道“那你想多少？”
三两银子在他这里能买一匹中等的马，虽说这黑马并不是什么年老马，甚至品相还是很不错的，但因为太过于桀骜不驯被人不止一次送回，导致他不断的给他收拾手尾，甚至于都开始臭名远扬了。
他都打算把马卖去屠宰场算了。
三两银子，不过是他说出来为难这邋遢娘子罢了，少倒是能少，但也不能少太多。
松口了，还真猜对了，这男人到底是生意人，生意人最习惯做的就是利益最大化，共赢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拒绝呢？
久经商场的望舒深偕此道。
“你就给个底价，行吧？咱们诚心些，你好我我好，这马…”
“二两半，最低了”
“才少五吊钱，我瞧这马身上伤痕不少，也不知身上会不会有伤，万一买回去没多久就死了呢？”
“那不会，我下手心里有数。”
男人对此十分自豪。
“能让它走出来看看吗？”望舒侧身，借着硕大的马头挡住对方的视线，靠在马耳旁边。
“马兄，你要是想跟我走，装一下，懂？”
“行啊”男人大气的挥手，解开了绳子，牵着马儿走出来。
只见那马儿一瘸一瘸的走了出来，身子还不时的发抖，一副马上要死的模样。
望舒笑了，勾起的嘴角比ak还难压。
这马，还挺通人性的。
“该死的！装是吧？”
男人眼睛顿时瞪大，紧接着便想要挥动手中的鞭子，给他来一下。
望舒急忙阻止，挡在马的前面。
“你看，都这样了你还打？我可不爱吃马肉，你看吧，要不再少一点？”
“少？不能少了！你爱要不要！”
男人显然有些气急，没好气的说。
“这样啊…”望舒眼睛在四周打转，停在了拉草料的牛车上。
“要不这样吧，这马儿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这人比较心善，你给我那个拉草料的牛车，还有上面的草料，我也二两半要了，你看怎么样？”
牛棚架在马车后面，正好他们赶路不用走，也算是节省了体力，也能走得更远，节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很是不错。
男人见望舒瞧上了自己刚买的车子有些不爽，但是看着那马儿这欠儿愣登的模样更不爽。
“行行行，拿走拿走，别在这气死我”左右还是有的赚，总好过拉去屠宰场，这马还没牛值钱。
反正那棚子也不值什么钱，给了便是，爽快的点了点头，眼不见心不烦的。
“给你可以，但是你不能退货”男人想了想又说道，见望舒没反应，紧接着又加上一句话“要不这样，我再给你加点草料，你把这马领走，就不许回来退，怎么样？”
望舒装作为难的点了点头，心中暗喜还是有这好事？
不是，这马它是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啊？居然搞到这种地步。
心中越来越好奇。
男人见望舒点头后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
似乎怕望舒反悔一般更是亲力亲为的把那牛车套在了黑马身上，满脸的笑意和及其热情的服务，跟刚才的面孔简直判若两人。
就这样，不一会功夫望舒跟黑马便被收了钱的男人“啪”的一声关在门外。
声音之干脆，动作之利落，让望舒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什么黑心马场。
但是瞧着做的这般大，应该不会是什么黑心的吧？
深究无果，望舒叹了口气，摸了摸马的脸，说道“既然你跟了我可要好好听话”
“别气人，做坏事，做错了要挨打，挨打要立正，明白没？”
黑马打了个响鼻，算是应允。
就这样，望舒牵着黑马往外走去，后面拉着一座敞篷的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