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想让阿娘不开心
望舒理解方老太的犹豫，深深的吸了口气，说真的，她还是挺希望方老太跟她一起走的，提早走好过最后走，最后去到的地方也比别人更熟悉环境，拿到的资源也就更好。
“孩子他奶，命都没了，还要什么地？人还在，才有一切可能。”
“而且，不瞒你说，不仅仅只有我有这个想法，我们村也有些人跟我想的一样，阿青你说是不是？”
被点到的阿青严肃的点了点头，他今年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也听得懂那些大人说的话。
“奶奶，我之前去摘野菜的时候听到大牛说他们家正在找村长商量，他们还跟我炫耀他们要出去玩了，还要玩好久的那种”
大牛是村头春生那一家的孩子，春生家里也还算富裕，他们家富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春生在镇上做零工，攒下了不少钱。
方老太听到这话后很是惊讶“你确定这是大牛说的话？”
阿青点了点头“是啊，我还问了，大牛说他爹说这年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水，很多地方都没有水，好些地方都已经没水了，正在四处借水，不然村里的小麦就要都死掉了”
“这”方老太听到这后陷入了沉思，眼底满是挣扎。
望舒瞧见了她眼底的挣扎，幽幽的说“孩子他奶，你要不让大哥去镇上打听一番回来再做决定也不迟，而且，我也还要去通知我的娘家人，不管怎么说”
“我肯定是希望大家一路扶持的，毕竟大哥二哥的孩子也还小，比我们家的大上不了多少，一路上自然有些照应”
“你先回去跟大哥二哥还有孩子他爷商量商量吧，我最迟明早天一亮就出发，待会还要找村长要文书。”
这事还是尽早方老太说的时候提了一嘴，不然她都差点忘了在这时代，人们是没有身份证的，都是村里的文书，关于自己的文书没了，那就是黑户，别抓到官府可是有权发卖的。
她可不要一来就变成奴籍，所以文书是一定要要到手的。
“这，也不知道村长会不会同意啊，还有里正”
方老太有些被望舒的想法惊讶到。
望舒看了眼窗外，语气淡然。
“怎么会不同意呢？我们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现在这种局面，他们只会觉得我们是烫手山芋，尤其是我这种家里都没有个男人的，给了文书就说明我是自愿出去的”
“要出了什么事，自然就跟他们没关系了，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很残酷，同时也很现实，事实却是如此，方老太一时哑然，找不到话反驳。
望舒回头，看着方老太，神情十分认真。
“不说现在战火四起，民不聊生，现在连井里面的水都已经见底了，孩子他奶，其实你也知道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方老太没说话，反而说出了别的话。
“你跟之前很不一样。”
意有所指。
望舒丝毫不慌，瞥了眼乖乖呆在自己身边的四个小孩，说“人嘛，经历一些事情之后总会有些改变”
“再说了，我疯的这些年可不是纯疯的，孩子他奶，我把你当自己人，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疯的那几年，去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
“你绝对想不到，那里的孩子都能吃饱饭，养的白白胖胖，不论男女都可以去上学，他们的生活方式非常的新颖”
“我大受震撼，在那里也学到了许多的东西，只是在那里那些人并不能看见我，后来啊，是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说我该回去了”
“我便醒过来了。”
“孩子他奶，我这么着急走的原因是因为我在那里也看到过这种类似的情况，你知道那个时候的人怎么样嘛？”
方老太被望舒说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反问道“怎么样？”
“他们啊，南水北调，就是在南方的水运输到北方，就在当时的情况，他们比我们富裕这么多的情况都已经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你觉得我们这边，有这个能力吗？”
望舒的反问，让方老太低下了头。
“我啊只想让孩子们吃饱饭，读上书，不必那么辛苦的度过一生罢了，所以我想走，我不想赌，您懂吗？”
懂啊，为什么不懂？
他一个老婆子本来就活不长了，望舒希望的自然也是她希望的，这一瞬，两人共情了。
“我，这决定太大了，我要回商量商量，大竹媳妇你先别急”方老太想着便往外走，步伐相对于之前来说匆忙了许多。
望舒目送着她离开。
她必须要有一个理由解释自己的变化，她不知道原身以前是怎么样的人，她也不想知道，更不想改变，而疯的这几年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对于古人来说，鬼神是最容易让人接受的理由，刚才方老太那丝毫没有怀疑到的神情，便足以说明这一点。
至于要不要走，就看他们了。
“阿娘，我们要去哪里呀？”
阿月扯了扯望舒的衣摆，小女孩本来就大的眼睛的在饿到脸颊凹进去的脸上显得更加大了，看着也有些骇人。
望舒拍了拍抓着自己的衣服的小手，说“我们得走了”
说罢蹲下身子，跟四个娃娃说“你们要跟我走吗？”
“不跟的话也没关系。”
反正，也认识不过几天罢了，要是想留下来她尊重他们的选择。
阿青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说“阿娘去哪里，阿青跟着阿娘”
望舒点了点头，团团似乎想到什么想说，却被圆圆捂住了嘴，眼睛打转，似乎是在疑惑圆圆为什么捂住他的嘴。
“阿娘，团团圆圆也跟着阿娘”
望舒挑了挑眉，看着最小的两个小奶团，似乎这个叫圆圆的是最小的吧？怎么感觉比团团机灵多了。
“跟着可以，不过，你捂住团团的嘴干什么？”
“唔”
圆圆没说话，只是捂住团团嘴的手却松了下来，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一般，整个人的表情都耷拉下来，看起来丧丧的。
“阿娘，圆圆不是故意的”他解释道“团团只是害怕圆圆说的话阿娘不喜欢。”
“喔？”
望舒来兴趣了。
“这团团还没说话呢，你就知道他说的是不对的了？还会让我不开心？”
难不成，双胞胎之间会有心灵感应这件事是真的？两人真能知道对方的心理活动？她没做过双胞胎，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