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Victory and shame
两人出了客栈,备好了后几日的干粮,轻装简行。
而此刻,宫门之内。天气逐渐变冷,宫子羽就要去进行三域试炼。云为衫为他准备了厚衣物,一枚香囊和一盒点心。
上官浅在角宫里种起了花,大多是白色,看品貌,是几枝月桂苗。这时宫尚角从外面进来,看到几个侍女和上官浅忙里忙外的,不由得开口:“你们在做什么?”上官浅愣了愣,其他人都跪下了,自己假装被吓到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上官浅迎着他的目光,听到他说话,手里一盆杜鹃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宫尚角从她手里拿走那一小盆花,上官浅顺势就要跪下。宫尚角端详片刻手里开得娇嫩的杜鹃,扶住了上官浅缓缓向下的姿势。冷着脸开口道:“花种的不错,等远徵回来了同他要些养护月桂的药剂。”而后拿着那盆杜鹃走了。
傍晚,上官浅准备了些汤和几道清淡爽口的小菜。摆在了廊下亭子里。宫尚角刚好从书房出来,看到忙活着的一抹身影。她一身浅蓝色衣衫,对襟绣着花纹,耳后头发盘起半数,用了两枚精巧莹润的玉簪。耳际留着两缕不长不短的头发,显得整个人颇具情致,温柔明艳。她似是才发现宫尚角,回头先是一愣,而后展出温柔甜美的笑,像是一湾蜜糖里腌制已久甜酒醉人心脾,令人忘乎所以。她盈盈下拜,浅浅施了一礼:“角公子。”
宫尚角走过去,看她一眼:“你做的?”上官浅点点头,而后待对面人坐下,自己才落座。宫尚角看着上官浅为自己盛汤,不由开口:“以后这些事让侍女来就好,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上官浅柔柔一笑:“在家时便经常为父母亲准备吃食,烹茶制衣等事样样亲力亲为。并非不觉劳累,只是为自己爱的人,不觉得累。”“欧?上官姑娘不过第一次见,就谈喜欢?”
上官浅一笑:“角公子,一直想送你一件礼物,都没有找到机会。”说着双手递过去一只锦囊。宫尚角单手接过,解开了囊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自己手掌上。赫然是一块玉佩。
上官浅实时解说:“其实这块玉佩本就是公子您的,四年前,我在城门口被歹人欺凌,差点失去了女子最珍贵的清白。是您经过之时吓退了那两人。我知公子许是觉得被人挡路了才会如此,可那一刻我的心便一刻不停地生在了公子身上了。您挥鞭之际掉落了这块玉佩。也正是因为那件事,父亲开始教我习武以防以后遭遇不测。”
宫尚角凝眸看她片刻,低眸看了眼玉佩,莹润细腻带着暖暖的光泽。又递了回去:“你既已和我定亲,那么这块玉佩就应该属于你了。”上官浅抬眸惊喜道:“那我便日日戴在身上了,多谢公子。”想来,宫尚角是有些认可自己了。
宫尚角接过上官浅为他盛的汤,开口:“今日为何种了月桂,又只一束杜鹃?”上官浅浅浅一笑:“因为我觉得角公子,天生具备一种胜利的气势。”说这话时,她支着自己的下巴,眸子一转不转地盯着他。
宫尚角笑了:“我很好奇,为何你给我一种很了解我的样子。”上官浅愣了愣,没有说话。眼圈却红了。宫尚角像是玩川剧变脸:“不要擅自揣度我的心意。”上官浅用袖子压了压眼角的泪:“若是希望喜欢的人开心也是一种错的话,那我无话可说。”顿了顿,又开口道:“我吃好了,角公子慢用。”就匆匆离了亭子。
梨花带雨地行了一礼,待一转头,上官浅勾了勾唇角,缓步离开。宫尚角看着上官浅离开的背影,端起她给自己盛的汤,浅尝了一口。出乎意料地令自己满意。他日日只食一餐,原本对上官浅做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只是与她周旋而已,从表面看她一点也不简单。可喝了汤,就看着桌上的饭菜顺眼许多。
而宫远徵和玉尘徽还在苦哈哈地行走在官道上。又是那群流民。还在附近转着。宫远徵有些看不下去,等到了不远处人迹较少的地方,他同玉尘徽开口:“我刚好像不小心丢了自己随身的玉佩,我去找找。”玉尘徽听着他那拙劣的谎言,开口道:“你去吧,我在此处等你。”她忽而开口:“你的暗器囊袋留下。欧,还有钱袋。”宫远徵皱眉:“为什么?”玉尘徽笑了笑:“不为什么,只是想看看而已。”宫远徵不听她的话,只留了钱袋。毕竟自己的暗器是自制的,相当于徵宫的机密所在了,不能随意交于他人。即便目下玉尘徽在他心里已经没什么嫌疑了。宫远徵驱着马来到了流民聚集处。他下了马,从褡裢里拿了几个油纸包,分给就近看到的两个骨瘦嶙峋的孩子。小孩惊喜地看了眼宫远徵,甜甜开口:“谢谢哥哥。”而后拿着吃的去找爹娘了。宫远徵也有些开心,刚要上马,就听到流民聚集处一声喊到:“那边有吃的,兄弟们快去!”宫远徵一愣,十几个同龄人围了过来。宫远徵有被吓到,上了马,却见前面已经有人拦下。他急急地拉紧缰绳,差点把自己甩下去。却见马前的人受惊一般哀嚎一声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一旁一起来的人就开始哀嚎:“杀人啦杀人啦!”声音把就近一些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宫远徵很确定马蹄绝对没有碰到那个男子一根汗毛。可他倒下,约莫是被吓着了,就下了马去看。可刚下来,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目光包围了。马被人群中某个人牵着,就要离开。宫远徵飞快地从马上扯下了褡裢,却见流民中某些人向自己腰带上的玉片摸去。他忙伸手去推,可人太多了,他又怕伤着人,没有施展武功。
不料一声刺啦,腰带被扯了下来。宫远徵被吓到,带着手里的褡裢就跑,途中外衣都被扯了下来,头上银色的小铃铛也没能逃离魔爪。他飞快的运起轻功,去找玉尘徽。
玉尘徽猜的八九不离十。看着宫远徵一身狼狈,怀里紧紧抱着马上的褡裢。玉尘徽下了马,揶揄道:“宫小少爷,你的呢?外衣也不见了,哎?悄悄这腰带,怎的也被抽走了?”啧啧两声,“连我给你精挑细选的配饰也没了。”
宫远徵看她那副欠揍的表情:“你早就知道会如此?”玉尘徽挑挑眉:“所以在我们第一次经过此地之时我就已经和你说过了。你不听。方才让你留下钱袋和暗器,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宫远徵委屈极了为何自己去帮助他们,还会被扒的连外衣也不剩。却突然感觉肩上一暖。玉尘徽拿了件白色的披风系在了宫远徵身上:“没有明说是因为你还小,过早的了解了世间险恶,就很难再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了。可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被扒的连件外衣都不剩。”宫远徵怨怼地看着自己来时的路,说不出来话。玉尘徽接过宫远徵身上的褡裢,将里面的东西放到了自己马上。随口问一句:“暗器囊袋可丢了?”
宫远徵从袖子里拿了出来,放进了玉尘徽马上的褡裢里。而后开口:“我们该怎么走啊?”玉尘徽摸摸他的头:“共用一匹就是了。”宫远徵没有了外衣,天气又日渐寒冷,玉尘徽干脆让他在前,自己在后,这样也算照顾小孩子了。
宫远徵也不看路了,缩在了披风里,羞愧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