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西国 沐城
“城主，城中已经有许多病人不得安置了”陈秋坐在议厅的中心位置。听着下面的人向自己汇报城中情况。
“城中病人最多，现在连城郊也陆续发现了。”又一人道。
“全城医师本就不多，现在都已经召集在一起了。”又来一人。
“好了！我知道了。”陈秋忍不住吼了出来。
在陈秋从国宴回城不过短短三日，先是城中发现数个顽疾的病人，本是安置在城中的祠堂，谁知后来越来越多，城中的各祠堂医馆都快塞不下了。
“赶紧将城东郊安置点布好，以最快的速度把未安置的病人转移过去。”陈秋道。
“还有，马上发起全城通告，让百姓在家中隔离，若是发现身上泛白斑者第一时间告知城兵，莫要接触。”
“务必先要保证各位医师莫被感染，立刻发急书召各城主求医。”陈秋话音刚落，刚才说话的几人随即离开了。
“何知书，这顽疾来得蹊跷，调查得怎样了？”陈秋道。
“这顽疾甚是奇怪，我查看过，大部分病人身泛白斑，呕吐，严重的便是伴随着头痛，白斑腐烂，四肢变形，而且死后全身呈黑紫色。”何知书道。
“我不是问症状，是问源头，源头！！”陈秋又一次怒吼，各种症状陈秋有眼睛自己看得到，调查，有什么比源头更重要。
“城主，这个”何知书语塞。
“好了，你现在马上去给我调查源头，知道什么是源头吗？在什么地方最先发现病人，是什么人，发病前做什么，发病后去了哪里，还要我教你吗？啊？源头！”整整一段话都是陈秋吼出来的，看着陈秋火气如此之大何知书一点不敢懈怠，赶忙耸着肩膀跑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陈秋一个女子竟有如此火气。
西国 皇城
“很好啊。”桌上摆着两封文书，一封来自汉城，一封来自沐城。汉城的文书早在沐城文书的前两日就送到，只是杜徙一直不肯回复。看着眼前的文书，杜徙似乎感觉很满意。
“皇主，这恕我愚钝，不知好在何处。”王自看不透杜徙的心思
“这封，烧了！”杜徙将汉城文书夹在指缝，递给王自。
“可，这是汉城…”
“烧了！我从未收到来自汉城的文书！”杜徙打断了王自未说完的话。
“是！”王自不敢揣测
“去，帮我叫一趟杜珝。”杜徙道。
“是！”王自应道。
“等一下，交给你的事办好了吗？”王自刚走到房间门口就被杜徙叫住。
“城主，已经办好了，人也在来的路上了。”杜徙点头，王自这才关门离开了。
西国 汉城
“这混蛋事！”顾示康看着手中来自沐城的文书，想到几日前自己派人送去皇城的急书迟迟不见回应，不由得脱口而出。
“城主，想必是皇城那边自有安排。”常立在一旁道。
“那也得回应，崒山一日不处理，就不得心！”顾示康放下文书，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
“现在还是沐城情况打紧，崒山的事我们先放一放，毕竟文书呈过去了，又不是自己地境，动不得。”常立道。
“嗯，常知书怎么看沐城顽疾？”
“信中病状好像以前听过，一时想不到，既然沐城主求医，我们就先给医吧，找个人带着过去，才更好了解情况。”
“谁？”
“就让小儿去吧。”常立本不想让常青树去顽疾之地，但是又想到前日顾示康在府中的话，又想着让常青树去吧，求个信，到时候让常青树千万小心些就行了。
“常公子？”顾示康嗤笑，眼前这个人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很了不起吧。随之答应了。
常立回到府中向常青树说明了情况，原本还担心常青树不肯，谁知道常青树竟一口答应下来，还道随时可以出发，常立只得说还不及，等医师召好了再说。
而另一边，顾示康还是并不是很相信常青树，就算是出去经历几年，顽劣之气也不可能完全消除，虽说借医不算大事，但也不想让他出了汉城风头，于是叫来了顾瑾，交代了几声，在沐城小心谨慎行事。
“什么？那您还去！”阿星的声音都快传到庭院外去了。
“不用几日的，又有何不可？”常青树嘴上道，既然都答应下来了，又怎么推辞，再加上常立也是想让顾示康相信自己嘛。
“万一，我是说万一，要是您不小心染上了？”阿星不敢再说下去。
“父亲说了，他以前听到过这个顽疾症状，会尽快查阅病史找出来的。”常立都说了以前有过，肯定就有医治之法，自己行事也小心一些，不会有碍的。
“好吧。”阿星道。
“嗯。”常青树应了一声，不用想阿星肯定也得跟着自己去。
只是顾瑾才说过几日带自己去哪里的，自己却先要失约了。常青树低头，心道，明日先去给顾瑾说清楚。
这几日，常青树睡觉前总是要盯着画中顾瑾发好一会呆，自己脸上的表情又是笑又是愁又是紧张的，加上知道了顾瑾五年前赶走自己的语言只是为了刺激，就连做梦都会梦到顾瑾，每天醒来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夸张了，但是这是真的。
中会楼里，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两人一起的情景了，楼中的小二早就换了好几个了，蛐蛐也没有人再斗了，整个楼里显得空空荡荡的。
常青树一早就去顾府门口等着，过了好半天顾瑾才出来。
“抱歉，顾瑾，我先要去沐城，可能要过几日才会回来。”两人没有喝酒，喝茶。
常青树先道。他本是想说：顾瑾，我要去沐城，等我几日再带我去你说的地方。但总觉这么说有些许别扭。
“嗯，无妨。”常青树很想看到顾瑾不舍的表情，但是并没有。
“那个，那个地方”常青树说不出口。
“我们回来再去。”顾瑾不紧不慢端起茶杯。
“好！”
“不对，我们？”常青树先是一高兴，但很快注意到顾瑾说的我们。
“嗯，我们，回来再去。”顾瑾特意加重了我们两字。
“不是，那个，是我要去沐城！”是常青树没有明白顾瑾的意思，还是顾瑾没有明白常青树的意思。
“嗯，是我要去沐城。”顾瑾看着常青树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嘴角硬是忍不住的上扬。
“顾瑾，你学我干嘛，我是真的想回来和你一起去你说的那个地方！”常青树一句话说完，瞬间红了脸，赶紧端着茶杯就往嘴里灌，心想：自己在说什么呀，怎么老是控制不住心声，顾瑾会不会觉得自己说话奇怪。
“咳咳咳”常青树呛了两口。
顾瑾把常青树话听在耳里，把常青树的动作看在眼里，又看到他红了的脸，心里莫名多了一种冲动。
“我说，我也是。”顾瑾的声音很轻很轻，要是在以前的中会楼可能完全听不到。
但是现在五个字完完整整的被常青树听到了。常青树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耳根都跟着红了起来。
“我说，我也要去沐城，听清楚了吗？”很快，顾瑾用这句话掩盖了上一句。
“你也去？”常青树顿了顿。
“昨日我爹说沐城犯了顽疾，让我同你一路，相互照应。”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的人，顾瑾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终于正经了语气。
常青树一口气喝了好几杯茶，这才冷静下来，想来顾示康也不会让自己一人去，没想到居然是顾瑾同自己前去，些许诧异了些，不过很快心里就生了高兴，但也同样忧心。
常立第二日就召了十名医师，常青树在常立千万嘱托之后就上了马车，透过车窗在顾府门前又一次看到凌云烟。
“少主，千万小心！”这一次是不可能带上凌云烟的，毕竟传得沐城顽疾严重，凌云烟忍不住的担心顾瑾，紧紧看到顾瑾上了马车都迟迟没有离开。
“常修，怎么了？”阿星看到常青树凝固的表情，问道。
“没事。”常青树应道。现在每一次看到凌云烟在顾瑾身旁，眼前总会浮现两个画面，惹得心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