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人心易变
原先的时候，他也是个宝贝蛋来着。
但是有一点，他父皇做事不会无缘无故，现在要盯着福公公，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福公公犯了什么事？”太子脑子中闪过一个可能，随后又下意识的觉得不可能吧？
“难道是？不、不会的，福公公毕竟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么可能呢？”
贺兰止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可能？人心易变，也有可能本身就是黑心，装出来的而已。”
本来他也有些怀疑，唐初在临走之前，偷偷的告诉他，自己的怀疑对象是福公公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也觉得不可能。
福公公都跟在他身边多少年了，可以说是从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了。
做事一向细心体贴，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甚至有些事情他都是交给福公公代为传旨。
从一个小太监被他提拔成了如今的御前大总管，掌管着手下无数的小太监。可以说，在宫里面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贺兰止怀疑过宫中的每一个人，也没有怀疑过眼前的福公公。
怎么想都不觉得福公公会背叛他。
但是随后想想，倒也没什么不可能。
若人存心要装，那么从一开始，你看到的就会是这个人装出来的样子，以及他想让你看到的样子。
若背后这人真的是福公公的话，想到这里，贺兰止的拳头不由得攥紧了一些。
斜觑了一眼太子的傻样，很明显，他这个儿子也觉得不可能。
忍不住叮嘱道：“你注意着点，别让人看出来异样，若是打草惊蛇了，孤饶不了你。”
太子有些无语，父皇，这到底是对他有多不信任啊？
他什么时候办过这样的蠢事？
但是看到父皇眼底的神色，就明白他父皇是真的担心，明智的选择听话，不和他对着干。
“我知道了，父皇。”
很快，福公公拎着茶水再次走回来，看到太子也在，行了一个礼，打了声招呼。
“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随意的嗯了一声，看到福公公手中的茶壶，挑了挑眉，“福公公都是御前大总管了，端茶倒水，这样的小事交给底下的小太监就好了，干嘛非要亲自跑一趟？”
福公公笑了笑，“陛下最爱喝这云雾茶，这茶泡起来十分讲究，温度要正好，茶叶和茶水的量，底下的人掌握不好，还是老奴亲自动手才放心。”
听到福公公这么说，太子笑眯眯的说道：“难怪这么多太监里，只有福公公能当上父皇的御前大总管，看来是其他的小太监都没有福公公这般贴心。”
“太子殿下谬赞了。”
太子的眼睛眯了眯，他这样说话，其实都有点侮辱人了，福公公却还是这般淡定，甚至神色间都没有流露出一丝的不对劲，看起来依然是恭敬有加。
要么这人是忠厚老实，要么就是隐藏的太深，心思过于深沉，滴水不漏。
“这茶水是老奴刚泡好的，眼下喝正好，太子殿下可要来一杯？”
太子点了点头，“也好，既然是福公公亲自泡的，那本殿下自然是要好好品尝一番的，也尝尝父皇爱喝的茶，看看福公公泡的与其他人泡的究竟有何不一样，若是不尝一口，岂不是辜负了福公公这一番美意？”
说着，接过福公公手中的杯子，嗅了嗅，神情有些陶醉，“果真是不一般，单说这茶香，福公公泡出来的茶都比别人泡出来的茶香上一些。”
福公公笑着站在一边，“殿下喜欢就好。”
先闻其香，茶盖拨了拨茶盏里的茶汤，轻啄一口，细细回味一番。
赞道：“不错，甘醇香甜，唇齿留香，别有一番滋味，难怪父皇喜欢。”
等太子慢慢悠悠的喝完了一盏茶之后，贺兰止才出声说道：“行了，你小子要是没事就回你的东宫去吧！别赖在孤这里，分孤的茶水，只喝茶，不干活，孤看见你就眼烦，别在这里惹孤烦心了。”
“说这么多，别以为孤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福公公的主意，打了也没用，孤是不会把他调去东宫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太子撇了撇嘴，茶盏放下，“行吧！既然讨不来福公公，儿臣就告退了。”
临走之前，特意叹了声气，趁着贺兰止不注意，经过福公公的时候，飞快的说了句：“福公公要是想换个地方的话，一定要优先考虑本殿下那里啊！”
说完，飞快的朝着殿门口溜去，身后应声而来的是贺兰止丢过来的奏折。
“贺兰熙！你大胆！”
只可惜太子跑得飞快，奏折没有砸到他的身上，扔到了殿边，落在了地上。
福公公走过去，将奏折捡了起来，放到贺兰止眼前的桌案上，“陛下，太子殿下不过是说笑罢了，陛下不必动气，龙体为重。”
贺兰止冷哼一声，“这臭小子翅膀硬了，整日就知道跟孤对着干，还是小姑娘家家的贴心，跟初儿完全没法比。”
叹了口气，拿起一份奏折看着，状似闲聊的说道：“福公公跟在孤身边这么多年，孤从来没见你休息过，别的小太监有时还会告假，要回乡探亲，怎么从来没见福公公回乡探过亲？”
“都这么些年了，要不然孤也给你放个假，你也回去探个亲，或者好好休息休息也好。”
福公公愣了愣，紧跟着反应过来，“老奴哪有什么家人？老奴的家人，都在闹饥荒的时候被饿死了，剩下老奴一个，有幸进了宫，才能混口饭吃，因为年纪小，又经常受那些大太监们的欺负，若不是遇上陛下，老奴现在估计早就死了，哪还有现在这般的风光，对老奴来说，照顾好陛下，就是老奴最大的事。”
这话说的倒也滴水不漏。
贺兰止点了点头，“是吗？你跟在孤身边这么多年，孤都不知道你没有亲人，不过没关系，就算是这样，你也可以回去给你的亲人上上坟，祭拜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