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凉凉的秘密
闹了一天，身心俱疲。
越流风推开凉凉家的门时，凉凉正蹲在角落里发着呆，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她注意到她的脖子，上面并没有咬痕，她一时之间有点摸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于是试探性地问了句“你还好吗？”
凉凉乍一听到声响，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转头看向越流风，沉默了一会，道：“我没事。”
“嗯？”越流风走到她旁边，陪她一起蹲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脖子，底下血管在跳动，温热的触感。
吸血鬼是没有体温的，浑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她显然没陷入初拥。
“昨天……”
“昨天……”
两人同时开了口，越流风看向凉凉，嘴角噙着笑意，“你先说。”
凉凉眨巴着眼睛，很认真的模样，“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只想告诉你。”
言外之意便是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越流风轻轻地看着她，承诺道：“你说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凉凉沉默了一下，“可是在这里，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听到的吧。”她目光空洞地看向越流风，“我没有隐私，一切都被别人旁观在眼里，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算了，有些事说出来对大家都不好。”
越流风没说话，看着她，显然有点意外。
但凉凉紧抿着唇，眼泪倔强地挂在眼睫上，似乎已经不打算说了。
“你看着我，”越流风顿了顿，又无声道：“你看着我的眼睛。”
凉凉从晕眩中清醒，睁开眼时她看到了一片璀璨的繁星，星星那么亮，像是一伸手就能捉在掌心。
她欣赏了一瞬，又不由有些慌张。如果这片广阔无垠的星空之下只有她一个人，那该多孤独。
凉凉惊慌失措地转头，找寻同伴，只一眼，便看到了越流风。
她此时站在血月之下，安静地看着自己。
凉凉没由来的觉得丢脸，为自己慌里慌张的失态。面对越流风的目光，她忍不住捂着眼睛，有些干巴巴问：“流风同学，这是哪里？”
“一个，能容纳所有秘密的地方。”越流风轻轻笑了笑，“你想告诉我些什么？”
凉凉愣了愣，内心忽然有一股将所有秘密说出去奇怪的冲动，她憋了一会，突然地直白，“这真神奇。你们任务者都有奇怪的能力吗？”
越流风模棱两可地答了句，“或许吧。”
“你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原来的你？”凉凉对她平静的表情很震惊，她明明在自曝，这也是她隐藏的最大秘密，这个秘密让她得以在一次次轮回扮演时苦中作乐——
看，就算她只是一个小世界里的角色，但那些任务者还不是得按着她的心意来行事？装乖也好，卖惨也好，不过是她把他们当做小丑一样使唤的手段罢了。
将人耍多了，久而久之，她不由心生傲慢。
但面前这个人，被人有意识地操控，怎么能不震惊呢？
除非她早就清楚自己的把戏，但是凉凉还是没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
越流风也懒得和她绕，“你经常被我欺负，我们关系并不太好。按理来说，被一个讨厌的人邀请回家，即使不得不答应，你也应该是抗拒才对。”
凉凉禁不住撇嘴，“原来刚开始就暴露了呀，我还以为自己演得很好呢。”说完，她忍不住抱怨道：“这都怪你，你长得太好看了。”
越流风扯了扯嘴角，干脆转移了话题，“说说看你这样做的理由。”
“因为不甘心呀。”凉凉龇了龇牙，恶狠狠道：“都怪这贼老天。把我创造出来了，却又让我拥有了意识，每次辛辛苦苦陪他们演一出戏，结果最后创造者这也不同意那也不行，还得次次轮回当小丑表演给他看！”
“索性，既然他什么都不满意，那我也当一回看戏人，他把我们当小丑，那我就把任务者当小丑好了。”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干脆把别人的伞都撕了。
这倒也没错。
越流风懒洋洋地垂着眼，“所以，这么久了，你清楚创造者想要什么吗？”
“当然。”凉凉一脸洋洋得意，“他想要的是我得到所有，但又不希望我被其他人拥有。这听起来很别扭是吗？”
越流风不可置否地点点头，“果然如此么。”
创造者给了女主最漂亮的美貌，哭起来会下雪的设定，创造出三个工具人供她玩乐，他很爱她，却不希望她被别的男人拥有。
而凉凉本人觉醒的意识，也是创造者对她的奖赏。让她不受自己的操控，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但同时创造者又不愿意放手。
这种扭曲的爱意。
越流风忍不住叹叹气，“如果你变成一个男孩，会不会好一些呢？”
凉凉歪着脑袋看着她，目光忽地有些奇异。
重新睁开眼睛时，还在一脸失落地看着越流风，眼神有些懵。
“我怎么了？感觉有点晕。”
越流风微笑，“你说你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我。”
“那我说了吗？”凉凉顿时紧张地看着越流风。
“没有，你说到一半，忽然不想说了。”
凉凉闻言，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那就好，即使朋友之间也会拥有小秘密的，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