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芙宁娜
事件一晃来到第二天,君米斯约见了水神芙宁娜,地点为她的办公室。
芙宁娜一袭礼服,优雅端坐于沙发之上,君米斯则同样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说吧,你找本神明有什么事?”
芙宁娜大大咧咧地问道,没有任何的紧张感。
君米斯淡淡一笑,“水神,你不觉得我眼熟吗?”
芙宁娜神色一怔,盯了他片刻,干咳一声道:“我每天接见的人那么多,不可能记住所有的人。”
君米斯心中思索着,自己至少四百年前就生活在了枫丹,水神不可能不认识自己这个魔神,她这样说倒是有了几分心虚的意味。
她难道也失忆了?
君米斯神色平静,“我最后一次出现在枫丹是四百年前,同时我也从未隐瞒过自己的身份。”
“啊?”
芙宁娜愣住。
四,四百年前?
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起眼前奇特的少年,语气中带有几分不自然和理直气壮,“哦,太久远了我早就忘了。”
“……”
所以身为水之魔神,记忆力这么差?
君米斯眉头一皱微微皱起,果然啊,这水神有大问题。
他试探道:“你知道魔神吗?”
芙宁娜双手抱胸,“当然啦!本神明就是魔神呢!”
君米斯眉头皱的更深,解释不通啊!
芙宁娜是神明这点他其实可以确定,因为他动用灵魂之权柄无法看透对方的内心,足以证明对方就算不是魔神,也一定是类似那维莱特那样某种古老的存在,不然他不可能看不透对方的灵魂。
好乱啊……
君米斯直接进入今天的主题,他严肃道:“原始胎海之水即将覆盖全枫丹,届时所有枫丹子民都会溶解在水中,我相信身为神明的你肯定不会如表面上这般坐视不管,但是无论你有什么后手,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安心是一点,更多的是可以做好万全准备。”
芙宁娜眼神躲闪,四处飘忽,就是不看君米斯,“什么后手?”
君米斯叹了口气,“别找借口了,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芙宁娜“噌”地一下站起了身,“我当然知道有多严重!”
君米斯静静等待下文,只是芙宁娜突然卡壳,气势弱了一大截。
“可,可是我真不知道什么后手。”
芙宁娜偏过头去。
君米斯感受着她身上那浓烈的孤独愁苦情绪,道:
“总之不论如何,我相信你,遇到困难可以找我或者那维莱特,别自己扛着。”
芙宁娜眼眸微垂,并未作声。
君米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微表情,轻轻笑了笑,站起了身,“这张牌你收好,我先走啦。”
“诶……”
芙宁娜似乎想说什么,神色有些动容。
君米斯停住向前迈的步伐,心中暗喜,看来有戏。
等待十秒钟,芙宁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君米斯转过头,对她笑了笑,只听少年清脆的嗓音响起,“灵魂之魔神,君米斯。”
“灵魂……之魔神?”
芙宁娜眼中惊慌的神色一闪而逝,她镇定道:“那没什么好聊的了,我就不送了。”
她的意思很明确,示意君米斯可以走了。
这让他不禁心中一沉,所以还是没打算告诉自己吗?
略微叹了口气,君米斯走出了水神办公室。
等他走后,芙宁娜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神色极为复杂。
她口中喃喃自语,“竟然是魔神……”
……
君米斯前往了楼下的那维莱特办公室,路上他回忆着芙宁娜的种种表现,感觉越来越看不透这家伙了,还是找小特商量商量再说吧。
“请进。”
“我刚刚与水神谈了话。”
“结果如何?”
君米斯摇了摇头,“她似乎有些动容,但纠结过后还是没告诉我。”
“……也是。”
“不过她的表现很奇怪。”
“嗯?”
君米斯坐到了沙发上,缓缓道来。
“我最开始问她认不认识我,然后她说不记得了,问题在于我四百年前肯定在枫丹住过一段时间,身为水神不可能容忍一个魔神住在自己的领地,肯定会调查我,或者说至少于我交谈过,这也才过了四百年,水神一直是她,又没有变过,为什么会忘了我?”
“确实有些可疑,据我了解,四百年前你入驻枫丹廷时,她并没有任何反应,你们之间貌似也没有任何交谈。”
君米斯习惯性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道:“这样看来嫌疑更大了,我猜测她可能有过失忆,比如磨损之类的。”
“诶对!”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君米斯左手托住下巴,认真分析道:“她当时得知我是魔神后,有种恐慌的情绪,这个反应很不正常,正常不应该是生气我擅自闯入她的地盘吗?而且就算她受过伤,实力大减觉得打不过我,也不应该是恐慌吧,还有她就算恐慌,那应该很早就察觉到我的存在了,不应该是现在我主动说出身份后才有这般反应。”
那维莱特沉思着说道:“这五百年来,我从未见过她使用任何元素力,亦或是其余力量,我一直未曾怀疑过她,只是现在……”
“你的意思是说……”
“以及前几月与愚人众执行官【仆人】对话中我了解到,当时【仆人】在花丛中见到了芙宁娜,她的反应也根本不似神明或者魔神。”
“所以芙宁娜也许根本不是水神?也不是魔神?”
那维莱特缓缓点头,“不然无法解释她的种种离奇又浮夸的表现。”
君米斯沉吟片刻,道:“我倒是有另外一种猜测,芙宁娜她就是水神,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为何?”
“因为我看不透她的灵魂,这点足以证明她肯定是非人类或者非普通生物的存在,更何况她有着悠久的寿命。”
“悠久的寿命有很多理由,但你看不透她的灵魂这点足以证明一切。”
那维莱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目光逐渐深邃,“只希望,她有自己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