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灵魂果实
秦玄鸟看着眼前的一幕。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到处都是燃烧的通红的火焰。
滚滚黑烟，炭火般的黑漆色滚木横梁，火焰席卷在黄昏时刻。
天上的云已经被染成血红色，不祥的征兆在响起。
此时，千年古都的皇朝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到处都是逃跑的太监、宫女、嫔妃、皇女，惊慌声、哭泣声、哀嚎声，嘈杂的脚步、凌乱的衣裳。
一位威严的穿着皇袍的男人坐在龙椅上，往日的群臣已没有一个在了。
日暮西山，英雄易老，宝剑蒙尘。
琥珀色的黄昏携带最后一缕斜阳照在由黄金雕刻的繁复花纹的龙椅上。
威严男子的上半身没有照射到最后一缕红光，大殿上，此时一个人来到那里。
浑身黑袍，声音嘶哑。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复我山河。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
秦有锐士，谁与争锋。”
秦皇坐在龙椅上，他的嘴里缓缓吐出一句句歌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在这个七月流火的时节，自黑色玄鸟诞生的王朝轰然倒塌，秦玄鸟看着眼前的一切，古老的宫殿、花纹雕塑的青铜鼎器、瑰丽的玉珪，都成为了一片废墟，变成了历史的余烬。
一滴泪无声无息的滑落，秦玄鸟在模糊的记忆片段中，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
只是血肉骨髓的仇恨、血战到死的方休深深刻在他的名字他的灵魂里。
而且那个男人，那个威严的男人让秦玄鸟冰冷的心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秦玄鸟想要去触碰，可是他的手一碰到威严男子，整个幻境便消失了。
一条充满碎星光芒道路瞬间浮现，往前不断延伸，尽头处是一颗紫色的不规则的坑坑洼洼只有一半的圆球。
……
钟小凡顶着莫大的压力，在七十级台阶往后，每走一步他便感受到灵魂在被四面铜墙铁壁压扁蹂躏，许多前世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今生的灵魂逐渐变得坚韧。记忆被不断消磨、炼化，原本充满丝线缠绕的灵魂慢慢变得纯净起来，许多缠绕的丝线被打散成精神力被吸收。
同时，他的肉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藏在骨髓里面的软血、污血、杂质被排除。如果透过他的血肉就会发现，钟小凡原本脆弱的骨骼变得晶莹如玉一般，散发出如云泽一般的淡淡微光。而钟小凡体内的血肉也在发生蜕变，肌肉吸收大量能量，大量脂肪被排出，污泥从毛细血管里面排出。
瞬间，钟小凡便感觉身体表面结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结痂。
全面的痛苦，但又能感受到自身的巨大进步。钟小凡感觉自己被夹在烈火和寒冰之间炙烤和冰冻,但是这种滋味却又让深深沉迷。
这时，他甚至都不敢去思考，害怕痛苦会摧毁他的意志，凭借着一股咬牙的力气。钟小凡一路飞奔，每一次踏上一层台阶他就感受一层酸甜苦辣的滋味，真的比老坛酸菜面还要酸爽百倍。
一路不敢停留，“七十一层、七十二层、七十三层……八十层、八十一层……九十层、九十一层，当踏上九十九层的时候，那酸爽的滋味达到了巅峰，但瞬间便开始慢慢消退，直到十秒后，钟小凡还感觉到自己的骨髓里面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在踏上金色台阶九十九层的时候，幻境也出现了。
不过钟小凡见到的并不是幻境，而是这个试炼的守护者或者说传承者——生命精灵。
生命精灵闪着繁复的如蝴蝶一般的翅膀来到他面前。
饶有兴致的说：“你不是这个世界完全的人，你只有一半在这个世界里。”
钟小凡首先愣了愣，但随即便想到，前世的世界并不是具有神奇力量的世界。魂穿放在前世可能很稀奇，但是放在等级较高的世界，比如修仙世界就可以夺舍、转世重修，高等世界也可以随意分魂，移魂借身，道心种魔。
而卡牌师世界毫无疑问是一个强大的高等级世界，自然也就可以轻易的探查出他的前世了。
虽然如此，但钟小凡却不慌，一是他没有从生命精灵中察觉到杀意，二是他也算是土生土长的卡牌世界的本地人，哪怕他的灵魂具有两个世界的特性。
随即钟小凡回道：“是的，自我记事起便有另一段记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生命精灵善意的笑了笑，说道：“其实你不必担心，在诸天万界里这种情况存在许多，灵魂在进行毁灭、分离、纯净、重塑后，总会受到外界的影响，然后拥有一段别人的记忆，或是一种“重生”，如你这样觉醒前世的，也有很多。”
不过每一个灵魂不纯的人都代表着他命运的坎坷，他不属于任何世界，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庇护，就像一个孤儿，只能在无数的平行世界里流浪。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他的家！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具有无数种可能，他的命运并不受到窥视和欺瞒，他可以无视原始世界对他加诸的种种枷锁和因果。”
“谢谢。”
收获了许多知识的钟小凡不由得对生命精灵充满敬意，这一番话解决了他许多的问题。原本他就被两个世界的记忆所困扰，有时甚至怀疑自己。现在，他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他是一段具有另一个世界记忆的这个世界的人。
“不过碰见我，也是缘分。既然如此，那就送你一场造化。”
一颗透明的果实被生命精灵给出来。那果子奇妙无比，钟小凡无法去描述它的形状、颜色和气味，他用眼睛看不见它。但是在感知之中，钟小凡又确确实实能够感受到那枚果实的存在。
从生命精灵手上接过透明果实，钟小凡当即就把它吃进去，周围有生命精灵守护他也不怕人偷袭。
和果子的颜色一样，吃进去也没有味道。钟小凡三两口把果子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