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进食
第二天，顾初按例去污染物管理局检查身体。
他走在回来的路上。
“你真的能帮我瞒过去吗，不会结果一出来，就有人要来消灭我了吧？”顾初在心中问道。
【放心吧，前几个月都瞒得好好的，我要是不行的话，你早就被处理了。这些年来，都是我帮你保持拟态的。】
顾初没再说什么，因为他发现他好像被跟踪了。
这个情况并不正常，毕竟经过了s事件后，上面派了人监视他。所以保护他的人失手了吗，那可就麻烦了。
但是此时此刻，顾初甚至有点高兴，因为他感受不到那种如影随形的视线了，让他喘口气也好，至少这一刻他拥有了三个多月来短暂的私人时间。
但顾初悲伤的想：能隔绝官方监控的，怎么样都挺厉害的吧，今天有可能小命不保了。
从那人跟上来那一刻，顾初就已察觉，本来以为是职业习惯引起的错觉。走了几步后，他确认这人在跟踪自己。
【是个污染物。】顾小二提醒道。
早知最近有一个善于藏匿的污染物在作案，但是顾初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盯上，毕竟他自我感觉自己还是具有一定的威慑力的。
今天正好今天为人民除害。
顾初想着想着步子一拐，走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但是走着走着顾初觉得不对劲。因为脚步声变了，与其说是脚步声变了，不如说背后跟着的人正在逐渐变化。
本来规律的脚步声逐渐变成一深一浅，听起来像是拖着断脚在走。
又走了几步，脚步声变成了烂肉蠕动的声音。
这玩意儿听着怎么这么恶心？顾初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不要害怕，这种污染物身上有块肉还挺好吃的，很劲道，吃起来像高品质的牛肉丸。】
顾初一阵恶寒，即使还没回头，他也知道这只污染物的形态不会太好。
不容顾初再思考过多，因为声音已经离他很近了。顾初猛的一偏头，破空声从耳边传来，他闪避了一下，然后看一下后方。
这一看，他几乎忍不住作呕，s行动他没有仔细看在场的污染物，但大致上是没有那么恶心的，毕竟低级污染物圣光一个照面就干掉了。
即使见过那么多恶心的东西，这只污染物却还是能够排上号。
只见，一团烂肉在蠕动翻滚，当中参杂着许多人类的，还有一些看不出来生物的内脏和四肢，看起来像是被消化了一些。
这只污染物走过，身上淌下尸水，地上留下长长一条痕迹。
浓浓的恶臭味散发出来，与前几天顾初偶尔闻到的味道一样。
这或许是早就盯上他了。
烂肉团又走近了一些，肉团发出婴儿尖利的哭声，肉团里伸出几只淌着恶臭尸水的触手向他甩来。顾初一个闪避，触手打在地面上，一些组织粘留在地面，地上留下零星碎肉。
【这触手的味道就不行了，吃起来像烂鱿鱼，而且长得也不好看，还是我们的触手好看。】
顾初微微一惊，我还有触手？
顾初一走神，就被触手抽了一下，尽管顺着击打方向卸力一滚，但剧痛还是从他的手臂蔓延开来。
手肯定断了，顾初心想。
看来不能和它硬碰硬，顾初不停的闪避，肉团更加靠近了，冲天的臭味弥漫开来。顾初有点上头，他心想：这个味道再闻下去，根本不用打了，快要熏晕了。
顾初取下别在身上的匕首，不再一味的防守，而是边躲避边进攻。又一粗壮的触手朝他攻来时，他如鱼一般扭腰躲开，几个迈步冲向肉团。在触手攻击到他之前将匕首刺入肉团，随后狠狠一划。
触手上出现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划痕，几条碎肢掉落，触手一节节散开。
那团烂肉似是感觉到了疼痛，它发出了尖叫声，肉团里传来各种哭声，有老有少，吵闹无比。
“这玩意儿还会尖叫，这不符合常理啊，也没见长嘴，太离谱了”顾初抽空思考了一下。
随即他的身体变得僵直，烂肉哭叫着朝着他以不合常理的速度冲来，时间好像忽然被暂停。
顾初听见了他耳边的声音：它说【怎么刚好这个时候饿了，也不知道这一只够不够。】
顾初忽然又能动了，他像一个被困在身体里的旁观者，看着身体自己动了起来，没有躲避抽来的触手，而是抬起了手。
在要碰上的时候，冲来的肉团炸开，不明的组织和粘液到处都是，但是没有一丝飞溅到顾初的身上。
明明是同一个人，此时，顾初脸上的神情却截然不同，他的脸上带有享受的表情，站在一堆血肉当中，身上却没有沾上一点污渍，着实有几分变态的意味了。
顾初的手上忽然长出一根细细的触手，这根触手颜色艳丽，布满奇异的纹路，直冲一块拳头大小的肉去，它缠绕在那块肉上，几秒钟的时间，肉块便消失了。
顾初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变回了平静。
“居然真的是牛肉丸味的。”顾初神情有些复杂。
【我说了吧，可惜其他地方不能吃，得留在案发现场。】
顾初动了动手臂，发现他的手臂居然已经长好了，看起来毫发无损。
“我的身体是怎么回事？”顾初问道，既是问手臂，也是问忽然的失控。
【啊，这个啊，饿了呗，本能，本能。吃到饭了，手自然就长好了。】
顾初知道顾小二还在瞒着他些什么，但他没有再问。
顾初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污染物设置的干扰随着它的死亡而消失。他知道，马上就有人会过来。
干扰一消失，暗影立马出现在顾初的影子里。但他没有出来和顾初接触，他只负责监视。
没过多久，污染物管理局的人来了。来了一个绿毛娃娃脸看起来像初中生的男孩，和一位美艳型的御姐。
二人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娃娃脸的名字叫羿灵，御姐的名字叫逄兰，二人均是龙城污染物管理局的成员。
“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了，s行动最后一枪就是您开的吧，你真厉害！”逄兰说道。
“哪里哪里，每一个为人类战斗的人都很厉害。”顾初想：这就是成年人的互相吹捧吗，要蚌埠住了。
“顾队！我超崇拜你的！天哪，见到偶像了！”羿灵挤向前，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顾初。“以前我还没觉醒的时候你救过我呢！”
顾初笑了笑。
他想：这下真成了大英雄了。
羿灵和逄兰是搭档，正好在周围巡逻，所以过来处理，本以为会是场恶战，谁知道已经是一地残骸了。
二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并没有细想顾初一个普通人是怎样让污染物变成这样的惨状，身为污染物管理局局长的儿子，有点保命的东西很正常吧。毕竟是参加过s行动还活下来的人，厉害一点也很正常吧，羿灵想，真不愧是我的偶像。
想起s行动，顾初微微叹气，异能不觉醒又怕被吃，异能觉醒了，光是饿了会进入狂暴状态，感觉就是一件麻烦事。
万一凭着本能攻击人了怎么办？
嗐，顾初在心里叹气。
“你以前救过我！在榕城，你还记得吗？”羿灵星星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