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挨揍
刚到家,林远山还在床上睡的美美的,看情况不到中午应该是不醒的。
反正时间还挺长,林正便在院子里打起了坐。
“嗯,刚刚那仙家是这么弄的吧?”林正坐在院中的石桌上有模有样的打起了坐,还别说有那么点仙家的样。
打了半小时,林正泄气了,什么丹田,什么根骨林正是一个没感应到。
“撒豆成兵,嘿哈!”林正一股脑的抓起一把沙子扬了出去,刚好一阵寒风吹过,弄起了一阵沙尘,吹了林正一脸。
“呸呸呸,唉。”林正放气了,慵懒的躺在石桌上面晒着冬日里的暖阳,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林正是被他爹叫醒了,人家要去当值了,给了林正几枚散钱,叫他肚子饿了就去街上吃点面食。
“困了,进屋睡去,大冬天的睡外面也不怕冻死。”
看着离去的背影,林正又无聊起来了。
天色渐暗,林正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整天,直到他爹得意回来。
“小崽子,快收拾收拾桌子,有好东西!”
屋外响起林远山的呼喊,躺床上发呆的林正一骨碌撑起了身子,下床把桌子上有的没的清了一遍。
只见林得意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兴致勃勃的走了进来。
“啪。”
林远山把别在腰间的短刀往桌子一拍,食盒轻轻一放,一开,饭菜香味直接飘了出来。
“呐,这是坐酒楼招牌菜三酥鸭!”林得意从食盒里端出一盘片的好好的鸭子放在了桌上。
“三酥鸭!就是那个有着酥皮,酥饼,酥骨美誉的三酥鸭?”林正瞪直了眼睛。
“还有,还有,这琳琅菜,醋肉,炙豚香,还有这一大碗的上烩锅,啧啧,四菜一汤,齐了!”
林正的心砰砰直跳,这五脏庙是有大半年没祭过这么丰盛的荤腥了,口水不争气的往外冒。
饭菜摆好,林远山脱下了身上的红色罩甲,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桌前。
“来,吃。”
“这是开了差钱?”林正伸手拿起三酥鸭上的一条鸡腿,张口咬下,噼里啪啦的满嘴油香,夹在酥皮酥骨中间的肉嫩的出奇,汁水夹杂着咸香往外冒,骨头酥的一塌糊涂,可以直接嚼烂吞了下肚。
“就算开了差钱,这顿饭我也不舍得吃。”林远山拎起盘子上的另外一根鸭腿一口咬下,“哇,名不虚传啊,来这地方一个月了,我也才吃过一只。”
”那这是?”林正把最后一根的腿骨扔进嘴里,干嚼,模糊不清的问到。
“仙家不是住在了衙门吗,县令大人便在那坐酒楼设宴款待。”吃完鸭腿的林远山,拿着一旁的小碗乘起了上烩锅(杂烩),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暖掉了冬夜里的寒冷。
“在宴上,仙家没吃多少,很少说话,桌子上的酒肉就没多少人碰,就被我一股脑的打包,跟黄捕快分了分,哈哈!”
林正夹了一筷子琅琊菜覆在米饭上,筷子推菜饭菜往嘴里送,这真的是美极了,浑然没去听林远山说了些什么。
“这琅琊菜,多吃点,有营养,还贵,大冬天的也不知道这坐酒楼哪里进的这些鲜嫩蔬菜,啧啧,这菜的价格都敢上鸭子的一半了。”
“话说,老爹,你有没有什么修炼之类的东西啊。”喝了一口汤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林正出声问到。
“咋了,搁家无聊了?”林远山咪了一小口果酒爽口,继续说:“你还小,我这练家子功夫你还受不住,无聊就出去撒欢去,找几个小屁孩打雪仗,在说,家里会武的就我一个就行,等过些时日开春,我把你送私塾去读书,以后争取个秀才,举人,爹就心满意足。”
林正白了白眼,“我不读书,我认字的,我认的字可比你多,我就想练功。”说完夹起了一块醋肉往嘴里送。
“尽吹,五岁小屁孩还认字,来来,你读读这写的什么?”林远山说完,放下筷子,抓过放在一旁的短刀,短刀拿在手里林得意反倒愣了一下,苦笑摇头放下短刀,随即拿出小指拿果酒沾湿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林正抬头望了一眼,不屑一顾道:“勤奋的勤嘛,谁不知道,考点难的,上点压力。”
“哟呵,厉害,那这个字呢?”林远山又写了一个字,笔画较多。
“饕餮的饕,老爹看来你也读过几年书啊,这字你还写的出来,看来我家老爹本事不小,我得了个好命。”林远山字还没写完,林正已经说了,这下给林得意整不会了。
“我这捕快可是有编制捕快,朝廷任命,必须文物双全,反倒是你这小子,哪里学来的这些?”林得意不解的问到。
“我刚出生就跟着我那死去的父母走南闯北,我那老母亲带着我趴过多少个窗沿,哼哼,厉害吧。”林正随便糊弄了过去,反正趴窗沿这事他母亲还真带他干过,这也不算骗。
“你还真有个好爹妈,算了,这些你的伤心事不说了,咱爷两今晚放开了吃。”
“那功夫怎么说?”林正扒拉了一口饭菜,抬头问道。
“你想学,我就教呗,这有啥,我不教你教谁。”林远山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就这样,两人就在这小屋里度过了酒足饭饱的一夜。
隔天早上,睡梦中的林正被林远山拎了起来学武。
“这天还没亮吧,老爹,你也没这么早当值吧。”林正揉搓着眼睛,昨晚半夜还下了一场小雪,今早格外的寒冷。
“我这门功夫要先练神在练体,与寻常练家子不一样,你去,去那石桌上打坐去。”林远山披着厚厚的罩甲中气十足的说着。
看着林正坐定,林远山才开口继续说:“这个时间段夜将尽,日初始,夜晚与白天的过度,这个时间是练吐纳养神最好的时间段。”
林远山站在了闭眼的林正面前,“以后你每天日夜交换的时候就坐在这里吐纳养神,也就是凌晨与黄昏,一呼一吸,屏气凝神,等哪天有了什么变化,我们在练其他。”
“啊,就这啊?“林正睁开了眼睛不开心的说道:“那什么刀法,剑法的什么都没有吗?”
“现在没有,等你把这个练成了我们在说其他。”说完林远山也不管他,拎着一壶茶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林正无奈的闭着一眼,因为没睡饱的缘故,没过一会儿林正便睡了过去,他爹什么时候去上值他都不知道。
连着两天打坐吐纳,林正都没变化,变化就在第三天黄昏,正在打坐的林正忽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劲风传来。
“小兔崽子。”林远山一脚朝着林正的后背踹了过去,不重,够把林正踹个嘴啃泥。
“什么情况,是什么情况?”林正慌忙的站起身来,把嘴里的雪花吐了出去。
“颇大的机缘,你不要,你搁我这学什么三脚猫的功夫,好啊你。”林远山看着眼前这端着无辜脸的林正,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黄捕快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拒绝了仙家的取引,你小子藏挺深啊,这种大事你干嘛不告诉我!”
看着林远山又要上来踹,林正赶忙一个转身躲到石桌的后面,张口解释道:“我这刚当了你儿子,还没几天就要去当他什么正一门弟子,我还没给你尽孝啊。”
“我年纪轻轻,需要你来尽孝!”这么一说,林远山更火了,拿出些真本事,一脚踹上了林正的屁股。
“哎哟喂,我的亲爹啊,你这是下死手了。”林正被他一踹,直蹦半米来高。
落地之后,林正赶忙往前一窜,miss掉了下一波攻击。
“站住,你给我站住!”林远山卸下来腰间的短刀,看样子是要拿刀鞘拍了
“爹,你先听我解释。”林正一边跑一边喊,“那个仙家,就不是什么正经仙家。”
林远山一刀鞘拍了过去,重重的“啪”了一声,惹的林正又是一阵怪叫,“仙家正不正经我不知道,你反正是不正经的,跟我谈什么父子感情,咱两认识才几天?”
林正堪堪躲过一次脚击,赶忙说道:“爹你这话就说的过分,一日为父,终身为父,怎么就没有感情,我对你的感情已经赶上了我死去的老爹!”
“滚。”
一番折腾之后,林正一脸死样的躺在了地上,屁股已经名副其实的被打成了两半。
林远山喘着粗气,手里紧紧的握住了刀鞘,看着林正那死样,冷哼了一声,转身去捡刚刚被扔在一旁的短刀。
“明天我去求一下仙家,看看能不能求来那取引。”刀入鞘,林远山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去。
“我不去,你求来我也不去。”林正弱弱的说着。
“你!”林远山刚熄下的怒火又涌了上来,提着刀鞘冲了过来。
“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也不去,命是你捡的,被你打死我认了,爹。”林正一咬牙,最后的一声爹咬的很重。
林远山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刀鞘,颤抖的说道:“那是仙啊,那可是仙啊!”
“管他什么仙,我就是不去,我就搁家当你儿子。”林正抬起了埋在雪地里冻的发白的脸,直直的看着对方。
“唉。”林远山轻叹了一口气,“我要是那个时候没捡到你,兴许第二天你就被仙家带走了。”
“他带不走我,也看不上我,因为你不捡我,第二天就是一具尸体在那。”林正义正言辞的说道。
“真不去?”
“不去!”
“犟!”林远山冷哼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