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救与不救
电流让张琴头发飞舞，但武器也在距离额头几厘米处停住。
“勇士，别逼我对你出手。”阿古卢官方语言学得不错。
“你敢？我知道这里不是游戏，这里是。。。”张琴倒是不怕事儿大。
“嘘嘘嘘。。。你小点声，师傅说了，这个秘密不能让玩家们知道。”阿古卢突然觉得，这件事开始朝着自己控制不住的地方远去了。
阿古卢只好把张琴带到了一个玩家比较少来的地方，但就算是这种地方，也能看见远处的玩家蹦蹦跳跳到处找东西刷怪。
“你认识我？对不对？”
张琴质问。
“在师傅还是师傅的时候，他有着一个发光的小屏幕，里面有着你的照片，我经常见他拿出来看，我问过他那是不是师娘？”
阿古卢最终只好妥协，师傅总能告诉他该做什么，仿佛师傅已经无所不知，但这一刻，师傅没有让他闭嘴。（其实是先驱者一直监视着npc，所以随时告诉他该做什么，以免出错。）
“他。。。。在哪？师傅还是师傅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张琴看着他，问。
“师傅他在上面。。。算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阿古卢取出一个菱形的装置，激活。
一束光，从上而下，一恍惚，张琴发现自己看到的就完全不同的景色，周围都是干净的金属墙壁，偶尔有泛着微光的机械虫子出现又爬走。
“这是。。哪儿？”
阿古卢收起武器，在前面带路。
“走吧，你可以去看看师傅的身体。”
其实是先驱者的意思，阿古卢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虽然他已经将韵诗姐姐当做师娘了，但是师傅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只有一两个女人的，况且自己有两个师傅，他想着。
张琴好奇的看着四周，小心翼翼。
一边走，阿古卢一边介绍：“这是飞船，师傅说的，这叫宇宙飞船，是从外星球来的，就是天外，然后师傅征服了它，成为了我们的新家。”
作为贤妻良母的张琴，哪见过这种东西？如果是游戏还能接受，但张琴知道这是真的，在遥远的宇宙深处，这是真实存在的。
一个房间面前，金属的大门死死关着。
可张琴透过透明的门窗，看到了冷冻仓里一个熟悉的脸庞，不由自主的走近，门却开了。
“师傅和韵诗姐姐的身体都存在这里，一般只有师傅们可以进来，我来只能在门口看看，没想到居然开门了。”
阿古卢有些诧异，自己很少会来，来了也被提示无权限打开，只能扒着门缝看看，待久了还会被警告。
张琴走了进去，里面有两个休眠仓，一男一女，被粘稠的透明胶状物包裹着，两人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像是睡着了。
“他们怎么了？”
张琴站在华阴的休眠仓前面看着，这个无比熟悉的男人，曾经他们一起笑过开心过，度过了几年欢乐时光。
“命悬一线。”
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师傅？我。。。”
阿古卢首先发现来人是先驱者，他现在已经能分辨二人，先驱者的气质很僵硬，强大而且神秘，华阴相对懒散，话多，喜欢吐槽。
“没你事了，去玩吧，注意安全。”
先驱者让阿古卢离开，但阿古卢犹豫了。
“师傅，这个玩家。。。”
“她是你师傅曾经热爱的女人。”
先驱者解释完，阿古卢想了想，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有残缺的魔晶，对张琴笑笑，走了。
“华阴？”张琴也看到了先驱者，但是她立马皱眉。
“不，你不是他。”
张琴无比熟悉那个男人，哪怕他已经换了身躯，但看她的眼神，永远不会变。
“我不是华阴，我叫先驱者，和他是双生子。”
先驱者来到休眠仓常规检查了一下生命体征。
“我听他说过你，你们长得太像了，都那么年轻。”
张琴下意识夸赞，但先驱者却没有回复。
“他是怎么了？”
张琴只好继续询问。
“被修真者追杀，重伤，骨骼内脏碎裂，只能这样养着，意识连接在了另外的身躯。”
显示一切正常，先驱者扭头看着张琴回答。
“他会死吗？”
张琴盯着华阴的脸庞。
“暂时不会，我们正在寻找能够活死人，生白骨的治疗方法，也许能救回来，但是。”
先驱者说到这，停下了。
“但是什么？”
张琴居然不知不觉的，一如既往的很在乎他，像曾经一样的在乎。
“但是这个身躯太脆弱，我觉得没必要救，现在的双生子华阴，肉身强度非常高，远超地球维度的生命体。”
先驱者只会从绝对的理性去思考。
“可是，可这才是他。”
张琴觉得这无法接受。
“这个他很脆弱，潘多拉的病毒无时无刻不对他进行伤害，就算救活，依旧无法抵挡变异的病毒，这具身躯不适合这里，而且肉身死了，他就真的死了。”
先驱者这话从没有和华阴说过，华阴却一直以为只是暂时救不了自己，可能他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双生子的强大。
“他知道吗？”
张琴说不过他，反问。
先驱者摇摇头。
“他在哪？这件事他应该知道，你不能。。。”
“不能什么？他现在和喜欢的女孩在一个地下基站跟玩家们斗地主呢，你现在要去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其实我根本不想也不愿意救他的人类身躯，因为他成了服务器终端？”
张琴看了先驱者一眼，她不喜欢这个人，他太冰冷，冷得像一部机器。
只能气愤的离开，面对张琴的背影，先驱者再次说话。
“救活这个身躯，他会死的，他现在活得很开心。”
张琴停住了，什么也没说，然后抬脚离开。
先驱者没有追出去，看了看华阴又看了看韵诗，他们睡得很安详。
“生命存在的意义只是意识的记录，希望你能明白。”
先驱者离开了房间，门也关闭了。
地下溶洞，华阴找了一群玩家在打牌，自己作为一个自称智能型npc，很快和玩家们打成一片。
“来来来，叫地主，加倍。”
溶洞专门设置了娱乐的地方，今天华阴神秘兮兮的把韵诗带到这里，韵诗则是飞上最上面的岩石，摇晃着诱人的长腿，舒展双翼，看着华阴在和玩家玩牌或着下棋。
“你好漂亮，我可以给你拍照吗？”
韵诗笑着点点头，显然已经不是第一个御剑飞上来看她的，更不是第一个要求拍照的。
看着华阴的开心，玩家们给他的这种舒适，他们会相互掐架，也会相互合作，甚至一个坑一个。
但从来在他们的眼里看不到不平等的眼神，对她更是如同女神般的仰慕，她喜欢他们，也难怪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