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古代校园恋十九
可惜早多的偏方对于容罗都无效,从孕初到孕晚期,整整吐了十个月,以至于等耿子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容罗面容消瘦浑身上下只有一个硕大的肚子格外的引人注目,颤抖着手指着容罗的肚子,耿子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容罗拥在怀里,“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容罗点头,“你的确是回来晚了,不过还在能赶上孩子的出生。”
“什么”,耿子濯茫然,下一秒就觉得容罗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瞬间收紧,而她那张消瘦的脸也变得狰狞起来,耿子濯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将容罗打横抱起就往屋子里跑,边跑边喊,“快来人,快来人。”
好在刚才二人相拥的时候,耿子和连清虽然走开但是并未走远,一听见耿子濯的呼喊就慌忙跑过来,二人虽然不懂但是连清好歹先前曾被老嬷嬷教导过,一见容罗这样子就知道要生产了,当即让耿子去找大夫,自己则去前院找容夫人。
等容夫人带着接生婆赶过来时,耿子濯就被毫不留情地请了出来,听着屋内容罗的痛呼声,耿子濯整个人无”措极了,面色焦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好在耿子的速度也不慢,大夫也很快就被请了过来,随着一盆盆血水的端出,屋内的痛呼声也越来越凄厉,而耿子濯的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久的远在太守府的耿太守,以及在郊外的耿夫人都过来了,屋内才传来孩子嘹亮的哭声,一个,两个,听着那两声明显不一样的哭声,耿子濯的眼眶微红。
当容夫人满身疲惫的抱着孩子走出来时,耿子濯并未接孩子而是与其擦肩而过进入了产房。
随着一声惊呼,处理好一切的产婆被请了出来,而在门外等待的大夫被请了进去,当从大夫的口中听到那句“夫人只是力竭”时,耿子濯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看着床上唇色雪白都快赶上冬雪的容罗,耿子濯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自认为万事皆在掌控之内无所畏惧的他第一次尝到恐惧的滋味,战场上敌人的箭雨没有让他恐惧,但是此刻容罗安静的毫无声息的模样让他尝到了恐惧,当手指横在对方的口鼻之间感触到呼吸的温热时,耿子濯的身躯一点点变冷,门外的孩子的苦恼,亲人的声音穿透门传过来,但这些都盖不住容罗的呼吸声,虽然很小,但此刻却与耿子濯的心跳声重合。
他没有失去她,真好!
当隔天容罗醒来时,只见耿子濯胡子拉碴地坐在他的床边,而自己的手还被对方牢牢的抓在手心里,随着容罗的动静,耿子濯也猛地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容罗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对方猛地探起身狠狠地抱住,真的是狠狠的那种,容罗都感觉到自己快要被嵌进对方的胸膛了,可惜嗓子有些沙哑发不出声音,就在容罗感觉自己快窒息的时候,对方总算是放开了她,随后容罗就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额头,可惜脑袋又被对方揽在怀里看到耿子濯的神情。
容罗怀疑对方是哭了,可是又觉得不可置信,只能在分开后看着耿子濯那红晕的眼角生疑。
许是容罗看的时间过长,耿子濯不自在地侧了侧脸,“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容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耿子濯见状贴心地解释道,“你的嗓子昨天喊得太多了有些哑,等过两天就能出生了,至于孩子由爹娘和岳母照顾那,是两个男孩,大的姓耿,小的姓容,你就别操心了,好好的养身子吧”,说着还贴心地给容罗拉了拉被子,随后扬声冲外面喊道,“耿子,把吃食端上来。”
作为一名产妇,容罗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倾尽两府之力,容罗彻底地过上了将近百天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随着孩子百天的到来,彻底躺不住的容罗坚持出了月子,要不是她的死命坚持,她很是坚信耿子濯一定按着她在床上躺上半年。
许是这次的生产吓坏了耿子濯,以至于容罗还未出月子,对方就表示此生这两子足矣,闻言容罗很是开心,毕竟生孩子伤的是自己的身体,而有了耿子濯的这句话,她以后不生更有了理由。
不过耿子濯做事很是有始有终,这话不仅对容罗说过,更是在双亲的面前也强烈表示过,倒也省了容罗的不少麻烦,容夫人私下更是和老嬷嬷感慨容罗找对了人。
带孩子虽然很辛苦,但是好在有丫鬟仆人协助,倒是省了容罗不少的劲,有孩万事足的她更是彻底的享受这个世界。
不过比起容罗的幸福,柴梅风家就是鸡飞狗跳了,虽然和容罗同时生产,可是依照梁家的家境,丝毫做不到丫鬟仆人环绕,很多事情都要亲历亲为,这让原本就沧桑的柴梅风更沧桑了。
但这还不是让柴梅风最伤心的,真正让她最伤心的是在孩子的照顾与教育上,每当她与梁母有分歧的时候,梁山伯的选择都让她不舒服,多让着老人,这句话时常出现在柴梅风的日常生活里,看着梁山伯那恭顺的模样,柴梅风的感情也在慢慢的变得寡淡。
每每当梁山伯再次提起母亲的不容易时,柴梅风也从刚开始的孝顺到后来的麻木,她不明白为何对方的不容易变成了自己的错,难不成对方守寡是自己造成的,难不成对方整日织布的艰辛是自己造成的,柴梅风素来忍不了,可是这一次她妥协了,回头看着因为自己而分崩离析的柴家,看着那与自己面和心不和的八哥,柴梅风后悔了,可惜这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而不愿柴夫人伤心的柴梅风只能在这段越走越淡的婚事中煎熬度日。
十年媳妇熬成婆,当送走了梁母,柴梅风的两鬓也染上了风霜,那个曾与她花前月下的心上人也变成了中年人的模样沉浸在官场之中。
膝下的孩童已经长大入了学堂,柴梅风在孩子的身上看到了曾经梁山伯的影子,一样的敦厚老实,一样的为人正直,一样的谦恭,可就是这样不善言辞的模样让柴梅风的目光越来越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