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年前是个好人
华玖音托着腮愁眉苦脸：“线索又断了。木林尸骨无存，神秘人绝不可能是杀害阳陵子的凶手了，可是他不是不就是推我下水的黑手呢？给我的那封信是不是就是他写的呢？”
她只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脑容量有点不够。
“人刚死，可以用招魂术。”
华玖音一激灵，炙热的双眸看向他：“可以吗？你会？”
玄止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华玖音豁然站起，喜道：“事不宜迟，那开始吧！待会儿他的魂都飘远了。”
玄止淡然答：“三日之内施法即可，不在魂魄远近。”
转身正欲离开。
华玖音忙喊住他：“你要去哪儿？”
“找僻静之所。”
华玖音皱了皱眉，快速跟上他的脚步。
玄止手腕一翻，翻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古琴，微微闭上双眸，手拂过每根琴弦，郑重地弹出了几个音。
琴音极细，如蛛丝缠缚，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一般，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谲肃杀之意。
一阵阴风拂过，华玖音打了个哆嗦，好奇：“他来了吗？”
玄止闭眼听音，不答。
华玖音张了张嘴。
突然间天地间风起云涌，狂风肆虐，把华玖音的脸吹得刺刺的疼，忙用手挡住脸蛋。
夜色中的山林上空，时而红光大盛，时而亮如白昼，时而雷声轰鸣，时而琴音长啸。
好不激烈。
“你是不是问他什么了？怎么这么大反应？”华玖音止不住好奇。
倒腾了好一阵，红光雷声通通消失，夜色中的山林恢复如常，如往日宁静祥和却暗藏风雨。
玄止手腕一翻，手中的琴消失。张开双眼。
华玖音把玄止的衣服翻了翻，再上下左右找了找。
玄止用手扯了扯被华玖音的“魔爪”扯开的衣领子，脸蛋刷地一红，沉声道：“你，干什么！”
华玖音满脸疑惑，停止上下其手，一只“咸猪手”仍搭在他的胸前：“你把琴藏在哪儿了？”
玄止往后退了一小步：“修炼之人腹中皆可形成真元嘘，可容纳万物。”
华玖音手扬在半空中，尴尬地把手放下，满脸崇拜：“放什么都可以吗？”
玄止：“你也可。”
华玖音低头，举起自己的双手，满脸堆笑：“你能教我吗？”
玄止无语：“自行领悟。”
华玖音撅了噘嘴，愤愤放下双手，话题陡转：“你刚才都问什么了？”
“因何事被杀？”
“他说呢？”
玄止淡淡答：“神秘人。”
“然后呢？”
“被谁所杀？”
华玖音闪着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玄止道出了那个早已在他们心中扎根的名字——阳陵子。
“果真是阳陵子干的？他真狠得下心把自己的徒弟干掉了！那谁又会杀了阳陵子？”
如今稍有安慰，果然逼得阳陵子亲自出手了。
“明日，我们……”
两人对视一眼，心下大亮。
翌日天刚亮，盛宁儿推门而进。
“阿音，你知道昨日发生的事吧？”
“你是说木林被烧死？”
盛宁儿叹了一口气，满脸失落，坐在凳上，翘起二郎腿，为自己满上一杯茶，抿了一口：“我和木林的关系平日算是挺好的，如今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心里……”
“哎……”又叹了一口气。
华玖音拍了拍盛宁儿的肩膀：“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他来生能当个好人吧！”
“当个好人？”盛宁儿不解：“你是说他这辈子不是好人吗？”
放下了手中杯：“我觉得不是啊！这辈子他挺好的啊！他很喜欢助人的。”
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我记得有一次我病得很重，我真以为我要到幽冥界报道了，是木林师兄不远万里的去为了采来了雪域之巅的雪莲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他呢！他就……”
又陷入了深深的失落和无助中。
华玖音和玄止对视一眼。
华玖音问：“他救你是什么时候的事？”
盛宁儿思索片刻：“一年前。”
顿了顿，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华玖音拍了拍盛宁儿的肩膀：“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盛宁儿瞄了华玖音一眼。
华玖音：“说来听听，大家都是自己人。”
盛宁儿举起杯子抿了一口茶，站起，娓娓道来：“那好像是他最后一次救人了，我说的他助人，那都是一年前他会干的事。”
“这一年，他变了个人？”
华玖音不解，看向玄止，玄止也皱起眉。
盛宁儿凝眉思索：“好像是变了又好像是没变。他对我们依然是那副笑脸，可是他有时候会发疯。有一次他还把我抓伤了，他的眼神好可怕，像头野兽一样。”
华玖音：“他变身了？”
盛宁儿蹙眉点头。
华玖音：“你见过他这样几次？”
盛宁儿竖起一根手指：“就一次。就在两三个月前吧！”
玄止问：“你见到他是什么时辰？”
盛宁儿不假思索答：“子时。”
华玖音嘴角勾了勾，调笑道：“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夜半三更赴约去了？”
盛宁儿把手放下，肯定道：“我当然记得清楚。那天师叔的生辰，在宴席上，秦痕大师兄和木林师兄因宴席流程之事争得面红耳赤的，是师叔出面制止的，最后不欢而散。当时木林师兄喝了很多酒，摇摇欲坠的，我还上前搀扶一把。木林师兄说以后他的事不需要我管。”
“我当时很生气，不管就不管。可是走了没两步，又放心不下木林师兄，所以折了回去，想要确定木林平安无事才回去。”
华玖音续道：“然后看到木林发疯了？”
盛宁儿一屁股坐到华玖音身侧的凳子上，把凳子拉得离华玖音近一些，似乎这样就有了安全感：“不止这样。你知道他当时的眼神有所可怕吗？就像是……像是一匹狼见到猎物一般。我感觉他当时抓住我，完全认不得我是谁了。他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把我吃了。我不敢叫出声，怕引人来把他杀了。”
玄止：“你是怎么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