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笨得可怜
华玖音拉了秦痕一把,秦痕却怎么也不愿意在华玖音的榻边坐下,说什么“不合规矩”,华玖音只能无语地笑笑。
哪来的这么多规矩,在我们的时代,男男女女抱在一起睡,也没人会说什么闲话。
华玖音嗤了一声,便听秦痕娓娓道来。
他们的确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秦痕比华玖音年长5岁,在他5岁那年,阳陵子从外头抱回了一个婴儿,这个婴儿就是华玖音。
阳陵子说,华玖音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见她可怜就带回了九阳宗。
自从那日起,秦痕与华玖音形影不离。
华玖音小时候不聪明,甚至可以用笨来形容。
但是七岁那一年,她得了一场重病,所有人都以为她将与世长辞了,天无绝人之路,竟让她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据说那晚电闪雷鸣,飞沙走石,疾风骤雨,震耳欲聋,当晚的气候可怕得让人窒息。
华玖音皱眉问:“为何是据说?”
秦痕答:“那日我恰巧下山处理小妖行凶之事,所以那日我并不在九阳宗。”
“你们还要处理小妖行凶之事?那不是天界的事吗?”
秦痕嘴角勾了勾:“天界哪能管得过来啊!凡界的事自然是由宗门来管,而每个宗门都有自己的管辖范围。”
“那九阳宗的管辖范围应该是最大的?”
秦痕点点头:“自然是的。”
自那以后,华玖音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天赋异禀,别人需要一年半载才学得皮毛的修炼功法,她竟一两日便学会了。
更奇怪的是,她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从前的华玖音唯唯诺诺、胆小怕事,而如今的华玖音天地纵横、胆识超群。
华玖音飘飘然,那不正是我吗?
“那信,你觉得是谁写的呢?”
“我觉得有可能是安翎。”
秦痕心中已有答案,又不好说得太直白,便加了“有可能”三字。
“她不是晋国公主吗?她喜欢你不成,所以因爱生恨?”
秦痕的脸再次“刷”的一红。
“我逗你的!我想去见见安翎!”
秦痕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砰砰砰”几声,门再次被人敲响。
华玖音见秦痕杵着一动不动,吆喝道:“快,去开门!难道还要我这个病人去开门不成?”
秦痕愣了愣,回头,蹙眉不解:“你的法力都没了?”
法力?华玖音懵懵然一阵,我要怎么开门?就这样——随手一挥。
“咿呀”一声,门果然开了。
华玖音懵了一阵,转而此时此刻的心情如同一颗孤独的流星,划过黑暗的天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喜形于色。
正出神之际,门外的一条细长的身影已经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了华玖音榻前,满脸担忧地凝视着华玖音,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已无大碍,才宽下心来。
“你总算是醒了,吓死我了!那个安翎,真不是个东西!”
华玖音目光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扫去,榻前的少女碧绿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显得气质高雅。
话音刚落,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闭口不再言语。
眼前的少女很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她。华玖音思来想去,终于想起来了,五大宗门围剿她的时候,这少女还替她说过话,而且她没有加入战斗,那时能看出她眼里的焦急和担忧。
这人,估计是我的好朋友之类的人物。
“阿音,你没事吧?”
盛宁儿见华玖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不解道。
“没,没事!”话题陡转:“你怎么知道是安翎写的?信是大师兄的字迹。”
盛宁儿拍着胸脯:“我相信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人。”
秦痕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我想去见见安翎。”
盛宁儿叉着腰,噘嘴道:“为什么要见这种人,她把你害得还不够惨吗?当然了,要是光明正大的比试,她哪能是你的对手!”
盛宁儿深深地为华玖音抱着不平。
华玖音眉宇微沉道:“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盛宁儿眉峰一凛,压抑着难以排遣的情感:“可是人家现在还被数落着呢!她肯定见到你就想杀了你!你还自讨没趣,见她作甚!”
华玖音支撑着身体穿好鞋袜,站了起来,冷然道:“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笨得这么可怜。”
“可是,宗主不让你离开,阿音,阿音……”
盛宁儿大嚷着,发觉华玖音已渐行渐远,忙屁颠屁颠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柳下琵琶绕余音。繁华的晋国都城,一曲玉笛满城飞,城宫深锁无限愁,只道无情似多情。
华玖音抬头,凝视着上空高高悬挂的两个字许久,抓抓头问:“这画的是什么啊?”
“画?”几人同时抬头瞅了半天。
盛宁儿疑惑问:“哪儿来的画?”
华玖音指了指当空的两个漆红色的大字。
盛宁儿皱眉,看向华玖音的神色多了几丝复杂的情绪:“阿音,你说什么啊?那是字——晋国。你这是怎么了?”
小环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两个深恶痛绝的大字,嗤了一声:“小姐得了离魂症,把过去的事都忘了,字也不认识了。”
华玖音微微一笑,并无否定。
盛宁儿瞪着那两个咋看咋凶神恶煞的大字,怒道:“安翎太可恶了!”率先大踏步跨进晋国的地界。
晋国宫殿金碧辉煌。
守门的将士见几人身着九阳宗的服饰,无多加阻拦,径自放行。向里走去,主道是用汉白玉做成的阶梯状,本就洁白无瑕,在日光的映衬下,显得五光十色,更增添一份神秘与绚烂。
盛宁儿在前方带路。
华玖音东张西望,随口问:“你常来这?”
盛宁儿的声音自前方传来,略带着气音:“当然不是,安翎,见了她就心烦。总是来找大师兄的麻烦。这不,大师兄不就没跟着来嘛!”
“大师兄摆明了就不喜欢她,是她死缠烂打,还死心不息,竟然敢这样对你!”
盛宁儿愈想愈怒,伸手把娇嫩的草儿拦腰折断。“咚咚咚”脚步又重又快,好像生怕地砖不被她踏烂誓不罢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