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是人都会有伤心事
“师父不是我杀的，哪怕我再不济，从未想过要欺师灭祖。我要去查清楚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你们，马上送我回凡界。”
华玖音语气中带着命令，华玖音突然感觉自己如同福尔摩斯附身。要去认真的探案了。
暮歌冷哼一声：“你这臭丫头，把你放回凡界，不就等于放虎归山？”
华玖音皱了皱眉，双手交叉放在了胸前，目光极不柔和地盯着暮歌，一字一句道：“你们把我关在这儿，我怎么能还自己清白？我说了没有就没有，没做过就没做过，要真是我做的，不用你们说，我会自己承认。”
两位男人同时把目光投向了大义凛然的华玖音。
暮歌狐疑：“可是，凡界宗门中陆续发生的命案，你怎么说？”
命案？华玖音大喊冤枉，给他天大的狗胆子，她也不敢杀人啊！还陆续？她只是看上去胆子大，实际上却是连鸡都不敢杀的人。
“为何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一道冰冷声音缓缓传来：“真不是你？”
华玖音斩钉截铁：“不是！”
之后又陷入了一片静默。
华玖音百无聊赖，四周转悠着，外头晴空万里，白茫茫一片。太阳好像了无生趣似的，完全不见踪影，却依然有令人溶化的光线，红光的余晖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弥漫开来。
她趴在窗台上瞧了许久，问一旁同样无聊到数手指的暮歌：“天界是不是没有黑夜的？”
暮歌“嗯”了一声，看上去有些敷衍，华玖音也没放在心上，外头的世界吸引了她的目光。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了两小撮云，即将湮灭的瑕光点燃了它们。
“没有黑夜，总是晴天的，好像就没有伤心事了。”
暮歌像是自言自语，却被无心偷听的华玖音听了去：“你还有伤心事？”
暮歌无语答：“是人都会有伤心时刻，神仙也一样。”
暮歌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豁然从玉椅上弹起，一手托着腮问：“听说飞廉神将的炼丹炉被毁了，是你动的手脚，止为了你才主动受罚？是不是真的啊？”
“你听说的事可真多。”
“可不是嘛！我可是天界的百晓生。”具体来说，哪里能嗅到一丝八卦的气息，他就会出现在哪里。
“百晓生？不是应该什么都知道吗？自己猜！”
“就是问了才知道啊！不问怎么会知道呢？”
都怪那只狐狸，把她带到了这么一个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加害。那个炼丹炉都放火锅底料了，那顿火锅确实是挺好吃的，火气够足。不过，真是奇了怪了，天界的炼丹炉果真质量不咋地。为何炼丹就行，吃顿火锅就整坏了？
华玖音表示不解。
扫了暮歌一眼，暮歌满脸期待地盯着她。
把那只狐狸供出去吧！确实是不太义气！可是不供，死的人就是自己了。虽然这个玄止不知道为何要帮她，可是那小人总是阴晴不定的，难以捉摸，估计待会儿心情不好了，就把她捉去大卸十八块以解心头之恨了。
转念又想，那只狐狸再怎么说也是天界的狐狸，飞廉神将总不至于把他杀了。而我……确实危险。
长长的深吸一口气，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是狐狸干的！”
“狐狸？哪只狐狸？”
暮歌沉着脸思索。转头看向玄止。
玄止已然睁开了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华玖音。
华玖音双手不停比划着，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全身都是红色的，眼睛圆不溜秋的，眼睛周边还有几缕红黑交接的毛，耳朵是竖起来尖的。他能变成人，穿着红色的袍子，头发是白色的。”
暮歌皱眉：“天界有这个物种吗？”
见玄止静默不语，问：“你知道？”
玄止负手站起，微微点头道：“赤红天狐，是上古洪荒时代唯一的天狐幸存者。”
暮歌诧异道：“天狐？还活着。他的战力如何？”
玄止摇头：“不知！只是在碧水泉修养时见过一面。”
华玖音道：“我也是在泉水附近碰见他的。洪荒时期的狐狸，是不是很厉害的？”
暮歌眼神中满满的崇拜：“当然厉害！听说无极天皇神尊清曜更是厉害，无人能敌。”
长长的叹息着：“清曜神尊神陨后都没有神尊了。止，最有希望，可是如今又中了毒，神力全无。”
华玖音惊讶地叫起来：“真的神力全无？”
暮歌举起双手，堵住了耳朵，不满道：“闭嘴，你嚷嚷什么？这事是秘密，如今已经全面封锁消息了。你又想做什么坏事？”
“我能有什么坏事？我想回去啊！他都神力全无了，我怎么回去？”
……
云锦宫
“此话当真？只是为了那个小仙侍？”
一名仙侍颔首立于云锦身后，哆嗦着道：“是！就是当日华清宫的那位。”
云锦脸上浮过了一层乌云，阴沉沉问：“瑶红，查到那名小仙侍的来历了吗？”
仙侍瑶红答：“凡界之人。具体情况尚未查到。”
云锦命令道：“继续查。查玄止和什么人接触过。”
“是，是……”
身后的仙侍领命而去。
云锦漠然而立，全身附上了一层冰冷的气息，一丝邪恶萦绕着她，眼中闪过森寒的光芒。
玄止，究竟是何人能让你放下身段？你要救他？我偏要灭了他！
双手狠狠的捏成了拳头，五指深深地掐进了肉里。拒婚？！抗旨？你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下我的面子？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肉做的？！我倒要看看是何人能让你如此心甘情愿！
你不让我好过，我偏不让你得偿所愿！
等了不多时，几名查证的仙侍匆匆归来。
云锦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双眼微微眯着，一手举起玉杯靠近唇边，语气慵懒又危险道：“查到什么了？”
瑶红恭敬颔首道：“在凡界，玄止神君与五大宗门打了一架。”
云锦来了兴趣，身体不经意坐直，并微微前倾，问：“打了一架？所为何事？”
瑶红低头思索片刻，答：“听说是五大宗门要捉拿九阳宗前宗主阳陵子的得意门生华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