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长得复杂的字
华玖音：“它是被你收养的吗？”
玄止：“师叔赠予。”
华玖音东瞅西瞅也不见那只小东西的身影，疑惑问：“那只小东西去哪儿了？”
玄止：“已出去。”
华玖音豁然站起，出去了，怎么不带带我？
瞬间暴躁道：“它是怎么出去的？”
玄止已在摊开的纸上笔走龙蛇地写了一个大字。
在华玖音眼中，虽说那字确实力透纸背，妙笔生花，可是犹如狂草般的存在。
玄止淡然道：“神兽可自由出入，不受禁制。”
“怎样才可以有自己的神兽啊？”
玄止深深地瞅了她一眼，充耳不闻。
华玖音一声长长的叹息，又不理睬人了！冰雕！小人！
她坐在玄止身侧，瞅着他龙飞凤舞，无聊的哼着曲儿。
“不对，不对，你这个不能这样画，总差点意思。”
华玖音瞅出了玄止龙飞凤舞中的一丝破绽，一把抢过了玄止的笔，喜滋滋地在玄止已写好的大字上瞄上了几笔。
字迹瞧上去更加饱满。
华玖音满意地凝视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向上扬起。
“这是？何字？”
玄止盯着那多加上的几个四方框，皱着眉不解问。
“你不认识吗？”
玄止实诚地摇摇头。
华玖音坦诚：“你不觉得这幅画这样更好看吗？”
玄止更是疑惑：“画？”
华玖音一副确实如此的模样：“对啊！你写的这些和画画有什么区别？”
玄止上下打量着华玖音，半晌问道：“你不识字？”
华玖音嘻嘻一笑，实诚：“它都不认识我，我为何要认识它？”
玄止讶然道：“为何？你不是九阳宗的门生吗？”
华玖音啐道：“谁说九阳宗的门生一定要认字啊？”
玄止静谧片刻，他纵横数年，倒是闻所未闻。门生竟然完全不识字？
他凝视她片刻，问：“你的名字？”
华玖音托着腮，思索一阵，尴尬摇摇头：“不会啊！你可以教我吗？”
玄止迟疑地看着她。
华玖音趁热打铁：“放心，我是好学的徒弟，我绝不会给你这个师傅丢脸的！”放心，我是绝不会喊你这个小人作师傅的！那岂不是认贼作父！我还没有卑微到如此程度！只不过，大字在眼前，故作不认识，总不是很好！心里憋得慌！
玄止挑眉道：“当真要学？”
华玖音正色点点头。
玄止凝眉思索片刻，悠悠然站起，铺纸研墨。
华玖音一把抢过了砚台，嘻嘻道：“这种粗重的活怎么能让你干呢？”
玄止皱眉凝视着华玖音胡乱地搓着砚台中的香墨，墨滴四溅，纸张上溅满浓黑的墨滴，凝眉道：“你师父没教你写字？”
华玖音思忖一阵，笑道：“没有。”
玄止满心皆是问号：“他教你什么？”
华玖音把头靠近玄止，温热的气息扑腾在玄止的侧脸。
玄止的脸蛋一热，不经意间“刷”的一红。
只听华玖音故作神秘，随口胡揪道：“他啊！厉害了！只教我打山鸡，捉野兔。”
玄止诧异重复道：“打山鸡？捉野兔？”
传闻中的苏月璃是阳陵子的得意门生，自小天赋异禀，终日戴着紫色面纱，极其神秘，因她战无不胜，故世人皆奇这苏月璃究竟是何许人。如今六界倒是无人不知苏月璃，倒不是因她战功赫赫，而是她欺师灭祖，成为修仙界人人唾弃的叛徒。
可是为何她又说自己不是？那她究竟是何人？
难道是离魂症令她记忆受损？
华玖音见玄止低着头凝眉不语，耐不住寂寞道：“你看一下我写的好吗？”
玄止微微抬眸。
华玖音已在满是墨点的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好些简陋的像是字体又像是符号的——字。
玄止沉吟道：“你是何人？”
华玖音收敛笑容：“你不是说了吗？我是苏月璃啊！”
又是一阵沉默。
必然是跌落九荒山时，撞到了头，导致她失去了所有记忆。
“你不是说教我写字吗？我都写了好几个字了。”
玄止盯着那些歪歪扭扭、横七竖八的符号，满脸疑惑：“这，是字？”
华玖音得意道：“是不是很简单？这些都是简体字，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文字，是不是比起你们这里的文字简单多了？”
“你们的时代？”玄止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
华玖音一副确实如此的模样，正色道：“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你去的。你不是说要教我写字吗？我想写我自己的名字——嗯——华——不对，应该是苏月璃。”
话音刚落，抬起了玄止正儿八经平放在书案上的手，捏起他的两根手指，把一根蘸满墨汁的笔硬塞到他的手中。
眼角含笑，盯着玄止俊逸得过分的脸蛋，郑重地重复道：“我想学写自己的名字。”
玄止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笔，转而面色阴晴不定地打量着她。
华玖音轻轻拢起他的手指，语重心长：“你是神君，应该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我也是苍生的一员，你应该要帮助我这个弱小的群众。若天下苍生竟然会有人不识字，传出去有损神君你的威名啊！你这个神君岂不是白当了？你……”
玄止冷冷地打断她的豪情演说：“闭嘴！”
华玖音撅起嘴，乖乖地闭上嘴。如今寄人篱下，不好发作，若是眼前这位小人神君突然不乐意了，让把她宰了喂他的那只凶狠的猫，那就罪过罪过了。
玄止在书案上铺上了一张全新的纸，在纸上龙飞凤舞了一阵子。
华玖音低头，瞅了瞅那张满是墨香的纸，心中由衷地赞赏。这幅画——太好看了吧！
笔锋走势行云流水，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当真举世无双。
华玖音禁不住拍手叫好。
玄止一番动作完成后，把蘸满墨汁的笔递给华玖音。
“嗯？”华玖音一脸懵。
淡然的声音响起：“你不是说要学吗？”
华玖音：“学画画？”
玄止更正：“这不是画，是字。”
华玖音乌云盖顶，满脸惆怅：“这字和画有什么区别？你看这个字，和你的那只猫一模一样，这个字该不会是按照她的那个猫头描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