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来救你了
“咕噜”,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
华玖音双手愤愤地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摇晃着身躯,如同一只企鹅一般,晃到了玄止身侧,像是进了自己房间一般毫不顾忌地一屁股坐在玄止身侧的雪白色的椅子上。
一条腿抬到了桌边轻轻地晃动着,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枕在膝上。坐姿极其不雅。
玄止恍若未见,专注于自己的世界。
“我饿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华玖音盯着他问道。
玄止静若处子。片刻,道:“腿,放下。”
华玖音无语,无奈放下了腿。噘着嘴:“我真饿了!你们神仙可以不吃饭,我是凡人,我要吃饭的!”
“你真想饿死我吗?”
“不如,你好心好心,可怜可怜我,把我放回凡界去吧!哪怕你一脚把我踹下去也行!”
……
华玖音叭叭叭的在玄止耳边一顿炮轰。
玄止手中的笔一滞,微微抬眸,皱着眉头,冷冷地扫了华玖音一眼,无甚语气道:“屏气,凝神,遵循自然定律,阴阳相合,控制身体,进入冥想。”
又进入一片静谧。
华玖音不经意呵呵地笑出了声,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旁人。
冥想,冥想,华玖音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大字。罢了!想就想……
无奈中试着盘腿静坐,双眼轻轻闭上。
脑子里一片空白?!——那是不可能的!
此时,华玖音的脑中出现了一只黄澄澄、香喷喷的葱油鸡,还有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糖醋里脊、糖醋鱼……
那些肉肉好像自己长了脚似的,活蹦乱跳地朝着华玖音蹦来,最最可恶的是,还在她眼前群魔乱舞,扭动着妖娆的身姿。
她不经意地舔了舔唇角,咽下了一口将要喷涌而出的唾沫。
一道冰冷的声音不适时地传入她耳中:“屏气,凝神。”
华玖音迷迷糊糊中想:屏气?不把自己憋死吗?
试着屏住了气息,不出3秒,被噎得呼吸不顺,深深地吸入了一口仙气,勉强延命。
那些肉肉又开始了一顿狂舞。
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睁开了双眼。见玄止依旧低着头,作着画。豁然站起,嚷道:“别画了。我说我饿了!你没听见吗?说什么屏气,凝神?冥想?你忽悠谁呢!”最可气的是,她竟然还相信了。
见玄止依旧无动于衷,气鼓鼓地伸出一只“魔爪子”,把玄止正在作的画用力一扯,瞬间被扯离了书案。
玄止抬头,眼睛里瞬间覆上了一层危险的气息。冷冷道:“拿来!”
华玖音傲娇道:“不拿!谁让你不理我的!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对我!”
“你别以为你是神君,好了不起啊!在我眼中,你狗屁都不是!小人都不如!你就像是个活要饭的!你……嗯……嗯……”
我就要彻彻底底地骂个痛快,让你受不了,好把我一巴掌拍回凡界去。好好的一个神君,把我一个凡人带上天干什么!
嗯嗯?嗯了两声,华玖音张着嘴,一脸惊恐地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任何声音,像是被人毒哑了一样,顿时暴跳如雷,抡起双拳就要把眼前该死的人暴揍一顿。
两次了,已经两次了。
我就知道,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准被他欺负死!
双拳未及玄止衣襟一寸,玄止的衣衫轻轻拂过她的双拳。
华玖音的双拳失去了支撑。
“砰”的一声惊天巨响,狠狠地砸在了书案上。
书案微微颤抖了一下,瞬间恢复了平静。而华玖音却滚到了地上辗转反侧,伸出了已经变成“猪手”的拳头在眼前晃了晃,一阵钻心的疼痛,双手鲜血淋漓。
不断喃喃着:“手,好疼!”禁不住疼得流下了滚烫的泪。
热泪翻涌,嘴里发出阵阵刺耳的杀猪声:“杀人了!神君杀人了!你怎么配做神君!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个位子的!对,你一定是走后门的!可怜我一个凡人,对你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你竟然都想要置我于死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命苦啊!”
玄止静默不语,片刻,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干净的手帕,随意一扔,手帕平平整整地盖在了华玖音的头上。
“擦干净!”
话音刚落,华玖音气鼓鼓地伸手一抓那该死的手帕,抬头,正想狠狠地咒骂一番,虎狼之词已在脑中生成,玄止的身影却早已消失。
华玖音将全身愤怒灌于脚底,凶狠地往前一踹。下一秒,抱紧了自己弱小的身躯,蹲坐在角落里,疼得龇牙咧嘴。
“玄止,小人!我跟你没完!”
闹了一通,饿意全消。举起那条该死的手帕将自己手上的血擦了擦。
又擦了擦……
说也奇怪,经这条手帕这么一擦,好像手没那么疼了,血也止住了。
她瞬间又多擦了几擦。
华玖音惊疑不定地盯着那已经痊愈的伤口,满脸不可置信。
从前都是在电视上瞧见神仙界疗伤的一幕幕,没想到今日竟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蹙眉凝视着那条小手帕。
还算你这个小人有点良心。
又想起了不好的旧事,瞬间把手帕愤怒一扔。
小人!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做梦去吧!
瞄了几眼那条躺在地上无助的小手帕,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它拾起,揣进了兜子里。
“咚咚咚”大门被人叩响。
“小娃子,你在里面吗?”
华玖音愣了愣,这声音有点耳熟。
“小娃子?”
是那只狐狸。华玖音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我在里面。你,你能把我救出去吗?”
方才她已经试了无数方法,差点撞得头破血流了,魂归天外了,门也不能打开一寸。
赤红天狐的声音喜滋滋地传来:“小娃子,让开点,老夫救你出来!”
华玖音听话地让开了,躲在角落里时刻注视着大门的动静。
大门外传来了一阵刺眼的白光,那道光像是一把巨大的尖刀把大门硬生生地劈开了两半。不多时,大门顺着光照的方向向着两边敞开了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