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在凡界死得更快
华玖音走近瞅了瞅，赫然发觉玄止的脸苍白得如同一张纸一般。
禁不住问：“你，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抑制不住抬起的蠢蠢欲动的手，要摸摸他的脸。
玄止侧身闪开。又是正襟危坐。
“你怎么不理我啊！”
“你有没有礼貌。”
“什么时候把我带回凡界去？”
华玖音一屁股坐在玄止身侧的木凳上，托着腮百无聊赖地询问着，怎么这人这么没礼貌，我都问多少问题了，能理睬一下我吗？！
玄止果真理睬了她，淡淡答：“自己回。”
华玖音一阵心塞：“我自己怎么回？一点修为都没有。暮歌说了，我在天界随时会死。”
玄止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在凡界死得更快！”
华玖音一阵闹心，竟无言以对。
小声嘀咕：“要你管！”横竖都是一个字，总比整天对着你这冰块来得潇洒自在。
咳咳咳……
玄止捂着心咳了一阵，额头上渗出几滴汗珠子。
华玖音瞅了他一眼：“你不是神君吗？如今回来了，身上的毒怎么还没解？”
玄止张了张口，突然“砰”的一声，门被人暴力踹开。
只听一道声音慵懒道：“他啊！不都是为了你！”
华玖音豁然站起，一见到来者就来气，暴躁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干什么！你都说了那是个禁地，你竟然还把我定住了！”
暮歌冷哼道：“我是把你定住了，可是我离开的时候，你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你怎么还不走？还躺平在那儿。难道是要人把你抬出去吗？你好大的面子啊！”
华玖音怒，狠狠地搓着暮歌的脸，恨不得要把他搓走一般：“不管怎么说，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把我带到那种鬼地方，我怎么会被人发现？”
暮歌呸呸呸了几声：“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不见我被人发现呢？”
华玖音竟无言以对，叉着腰自嘲：“是我自作孽，行了吧！”
指着玄止：“可是，他中的毒跟我有什么关系？毒又不是我下的。”
暮歌在玄止身旁坐下，担心地盯着玄止越来越苍白的脸，哼道：“你这个蛇蝎妇人，止是为你挨打的，还这么理直气壮！见过有人心狠的，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忘恩负义的人！是不是凡界的人都像你一般？心狠手辣！死不悔改！教而不化！伤风败俗！猪狗不如！”
暮歌思索一阵，几乎他知道的不好听的词语都被他用了个遍。
华玖音乍然听到最后四个大字，怒目圆瞪。
顿时四目相对，喷射出强烈的怒火。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华玖音叉着腰，正准备拿出泼妇骂街的架势。
咳咳咳……
耳边不适时地传来几声咳嗽。
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出去！”
暮歌愣了愣，半晌道：“你是让我出去，她出去，还是你自己出去？”
玄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暮歌会意，把嘴紧紧地闭上了，顺带把手舞足蹈的华玖音连拖带拽揣出了门。
唔唔唔……
嘴唇被一只大手抓得生疼。
“你拖我出来干什么？！”
暮歌把华玖音随手推开，顺手带上了华清宫的大门。
暮歌没好气道：“止不想看到你，你识不识趣？还在碍他眼。”
华玖音反驳：“他不想看到的人是你。你一来，他就让你出去了！是不是！我在里边待了这么久，他都不让我出去，是不是？”
暮歌思忖片刻，好像是这么个理。可是心中就是不服气，把声音压低，喊道：“止为了你挨打，他为什么会这么护着你！你是不是把什么毒药给他吃了？”
又是毒药，能不能别提这个字眼。难道她的脸写满“毒妇”两个字吗？！
华玖音皱眉：“什么毒药，什么挨打？你在说什么！”
暮歌手一挥，眼前出现了一扇不大不小的窗户。这扇窗户好生熟悉。
一拍脑壳，想起来了。这不是那扇会移动的什么破麒麟天窗吗？
天窗中依旧有个小小的人儿在行走。不过此番这个人儿不是她，华玖音定神靠近瞅了瞅，是玄止。
玄止神色肃穆，一派清冷：“按天界律令，擅闯禁地者，重打30板，以儆效尤。严重者削去神籍。”
华玖音心中咯噔一声，30板？要命啊！削去神籍？那修为不会废了吧？
玄止跪在地上，不动如山。任凭板子如何抽打他，依旧一派清冷，面无表情。
这人真的是——怪！活像——一条一动不动的咸鱼。他该不会是铁做的吧？！还是身体有什么机关？难道神仙都这个抗打的吗？怎么可以做到挨打还能如此高冷的？
竟好像不怕疼似的。不仅面无表情，而且一声不发。
按理说，疼了当然要叫出来啊！这是人之常情。
要是她被人这么痛打，她一定满腹牢骚，哭天抢地。她必须要让难听嘶哑的声音把那些痛打她的人通通都攻击成内伤。
她皱着眉盯着眼前的这一幕。
亮光一闪，窗户消失。
暮歌道：“看到了吧！都怪你！”
华玖音叹息摊手：“现在都这样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倒不如瞧一瞧你的那位好兄弟死了没有吧！”
暮歌抬起一只手，奋力地指着华玖音的鼻子。欲言又止，哼了一声，晃了晃，原地消失。
华玖音拍拍手，一脸轻松。
踱着步往前方走去。
迎面而来腾腾雾气缭绕，仙境胜景，云光奔泻，柳絮飘飞，花瓣铺路，阵阵弥漫的大雾遮挡住视线，真如人间仙境，精妙绝伦。
华玖音瞬间被那层雾气吸引。
这是——难道是神仙的修炼地？
华玖音喜上眉梢。要不去瞧瞧？
说不定能学上一两招，到了凡界可以是了不起的谈资，也可以——到处招摇。
华玖音蹑手蹑脚。
迎面而来，腾腾热浪。就着热浪，她摸索着前行。
思忖着：这修炼的地方雾气怎么是热的？刚刚那地儿都是冷飕飕的。
还是这里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