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痴醉
玛丽听到这个答案，目光有些呆滞，达西先生这个回答还……挺特别的。
如果达西先生活在21世纪，一定会被扣上不解风情的直男的帽子。
“噢！真讨厌，达西先生。”宾利小姐故作娇嗔，她以为达西是好心情地在同她开玩笑呢，“伊丽莎白小姐你说，他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我们该怎么罚他好？”
比起宾利小姐，伊丽莎白的态度要冷淡得多，“宾利小姐，你们这么熟，你难道不知道怎么罚他比较好吗？”
这话听得宾利小姐心花怒放，她觉得跟达西先生拉近关系的目的达成了，但又有些犹豫，“哎，我不知道，真的，虽然我和达西先生很熟，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达西先生这么理智冷静的人，我有些不敢。”
“这有什么，你打趣他两句不就行了，这能有什么？是吧，玛丽？”伊丽莎白看向玛丽，希望得到她的认同。
“莉齐，这我可不知道，我没打趣过达西先生。”玛丽随意说道。
“玛丽，那你想不想这次去试试？”伊丽莎白笑道，她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达西先生喜欢玛丽，玛丽就算打趣他，他也不会因此生气，说不定还会觉得高兴呢！
“？”玛丽想了想，拒绝道，“莉齐，如果你看达西先生被打趣的样子，你应该去请求达西先生，而不是拖我下水。”
“如果是玛丽小姐来打趣我的话，我会觉得很荣幸，但是玛丽小姐不是那种在生活中以打趣别人作为第一目标的人，所以两位小姐可以停止住你们的想法了。”达西的嗓音低沉性感，节奏不缓不慢，很能让人听得进去。
伊丽莎白听懂他的意思，撇了撇嘴，反驳道，“达西先生，打趣又不意味着取笑，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我虽然会取笑那些荒唐愚蠢的人和行为，但你与此毫无沾边！”
“也许吧，我尽量在避免这些惹人讥笑的缺点。”达西眼神有些飘散，长腿微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余光往玛丽的方向瞄了一眼，看到她在津津有味地听他们对话聊天。
玛丽小姐在这样的场合话都不多，总是安静乖巧地一个人待着。
很难想象，班纳特家能养出玛丽小姐这样的姑娘，毕竟她们的女士从上到小几乎都很外向热情，总有说不完的话。
她就坐在那里，像朵等待浇灌的玫瑰，慵懒，娇艳，又吸引人瞩目。
达西清了清嗓子，想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性感迷人。
“人总是会有缺点的，但如果只是些无伤大雅的缺点，这人又能控制得很好，我觉得这也算不了什么。”
达西清楚自己性格的弊端，很多人会因为如此对他个人抱有偏见。
但他现在还是想隐晦地解释解释，他并不想有人会因此对他产生不好的观感。
伊丽莎白听完后直接笑出声，“达西先生是在说傲慢吗？”
“伊丽莎白觉得是就是吧。”达西随口答道，眼神却一直盯着玛丽那边。
看起来玛丽小姐好像精神不太好，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吗？
总感觉玛丽小姐缺少些活力，看起来懒洋洋。
如果在德比郡或者伦敦就好了，他能找上好的医生给她看看。
玛丽确实有些困倦了，屋子里被烤得很暖和，人在温暖舒适的环境下，总容易犯困，她自己又精力不济。
但她看了一下那边呼呼大睡的赫斯特先生，她觉得就坐着养养神好了，直接睡好像不太好。
她眼皮半睁，如果实在困得不行，就合上眼皮眯一会。
等困意消解了一些，她又再睁开，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失态。
可能是困意迟钝了玛丽小姐原本聪明敏捷的脑子，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达西先生克制隐晦的视线。
宾利小姐看到达西的注意力放到别的小姐上，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插进伊丽莎白和达西的对话。
“我想，你对达西先生的拷问已经结束了吧。”宾利小姐对伊丽莎白说，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那么，请问，结论是什么？”
“达西先生没有缺点，他自己也很承认这一点。”达西先生最大的缺点就是傲慢，但经过他自己那番拆解，已经变得不是缺点了。
“我可没有，伊丽莎白小姐。”达西出声反驳道，“我没那么自命不凡，我有很多的缺点。”
“ 但是我希望，这些缺点都不是什么无可救药的问题。”
“至于我的脾气，我就不敢担保了。”
“我认为我的性格太不能委曲求全，这当然是说在处世方面太不能委曲求全地附和别人。”
“别人的荒唐行为，我本应尽快忘记，可我忘不了，别人冒犯了我，我也不会忘记。我对一个人一旦失去了好感，就永远不会对他有好感了。”
达西一句一顿地说着，他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深邃的眼睛一直看着玛丽，希望她能听到他的这些话。
或者说，他的这番话就是说给玛丽小姐听的，他希望玛丽小姐能多了解他一些。
哪怕是了解他的不完美也好。
玛丽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淡的笑意，眼睛犹如寒潭一样幽深，谁也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或许是察觉到达西先生的视线，她对着他回应了一个甜得让人发颤的笑容，春风拂面，香花烂漫。
达西那一瞬间，几乎醉倒在这美得不像话的风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