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父与子
“都结束了，父亲。”
“这样吗……鼬……”富岳平静地笑笑，“不愧是我的儿子。”
“父亲……”鼬低下头，“我真的可以称呼你为父亲吗？那样的父亲，真的可以称为父亲吗……”
“当然了，鼬。父亲永远都是父亲的。”
“那——”鼬有点艰难地稍微抬了抬头，“父亲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作为父亲。”
“问吧，鼬，爸爸会诚实地回答的。”
鼬深吸了一口气。
“妈妈她……她是个什么情况呢？”
“美琴啊……她是无辜的。其实人员只限于族中的忍者而已。”
“族中的忍者是指……”
“除了你和止水之外的所有。”
“那佐助……”
“鼬，你忘了吗？”富岳笑笑，“佐助还没毕业呢……”
沉默片刻。
“父亲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止水被夺眼后不久，那一瞬间真的想通了不少呢……”
鼬握紧了拳头。
果然如此吗，正如自己猜测的一样，时间比较远，也难怪关于关于“最近异常”的调查无果了。
“那族中其他忍者……”
“那之后，我就有不断召开族会，表面上是对族中忍者进行向木叶的引导，实际上是相反的。再加上别天神，便很容易将他们拉回正确的道路上。”
“别天神……所以说，面具人当时就在族中？”
“当然不是，鼬，之前你和止水在族中学习秘术的时候，我有提到过‘转写封印相当的好用’吧？”
唔……
“面具人将那只眼睛最后的瞳力榨干，我获得了可以施放多次的微弱别天神，而止水的那只眼睛也因此失明了。”
“失明……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情报给我……”
“鼬，刚刚有说过吧？”富岳笑笑，“这是父亲对儿子的回答。”
鼬没忍住，捂着嘴低下头。
“其实拖了那么久，倒也不是我在计划些什么。”富岳平静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一直以来，我的内心，有着两股力量在互相冲击着。”
“较强的那部分被我称为理性部分，它想要通过政变来振兴宇智波。”
“较弱的那部分被我称为感性部分，它想要过平凡生活保护家人们。”
“虽然有着强弱，但是还是互相能鏖战，所以我也一直在迷茫着。”
富岳望了望鼬。
“鼬，你说人怎么会那么奇怪，两个完全不同的部分存在于体内……”
鼬没有说话。
“就比如说我有不断邀请你参加族会这件事。”
“从理性来讲，我知道你是坚定的火影一派，不应该邀请你。”
“从感性来讲，我希望你能理解父亲的愿望，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这样，我们至少就不用为敌。”
“有时甚至，产生了‘被鼬发现也不错’这种奇怪的想法。”
“但是，在我邀请你的时候，内心一直都在希望你拒绝。”
“太棒了，你一次都没有参加过呢……”
富岳抚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其实现在，我还有最后一次别天神，希望有朝一日能说服你，然后将你拉回到正确的路上。”
鼬有点警惕地退开一点。
“当然了，对你而言，这个别天神至多让你对父亲动手的时候犹豫一瞬间而已……”
鼬松了一口气，然后沉重道：
“但是父亲，结束了，都结束了。我在你的计划前就察觉到了异常。现在，父亲你被我钳制，而其他族中忍者则被暗部等包围。所以都结束了。”
富岳闭上眼，仿佛认命一般。
“关于那些族中忍者，我有一个请求。”
“父亲……请求？”
富岳睁开眼，里面闪烁着鼬不认识的光。
“请务必将他们赶尽杀绝。”
什……什么……
“为什么……”
“来自敌人的忠告而已。他们是没法改变的，不要去耗费心思了。”
鼬还没从父亲突然的转变反应过来。
“想必那些无辜的族中人员，村子会放过吧？”
“那么后续影响，又该如何处理？”
后续影响？
鼬开始思考。
如果真像父亲说的那样，杀掉忍者，留下他们的家人……
那么留下的那部分人，无论怎样，都会对村子产生怨恨吧？
这又是一个循环……
“不行，我会找到解决方法的。”
富岳笑了笑。
“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但是笑声很有些陌生了。
“不过，现在九尾人柱力那边的守卫一定很少吧？”
鼬向着宇智波富岳，有些凝重道：
“族长，这一点不必操心，有着精英守卫，就算是面具人都不一定能轻松接近。而且，人柱力的封印很坚固，就算是面具人，也得依靠封印的虚弱期才可以成功对付封印。再则，族长您现在还被我留在此处。”
“是吗……”富岳的写轮眼扭曲成特殊图案，“不巧的是，我有着能让九尾人柱力暴走的办法。”
“万花筒……”鼬喃喃，“不过就算如此，我会将您带走的。”
富岳看了看窗外。
“月亮升起来，再等一下，佐助就要从训练场回来了。”
“美琴还在因为我的幻术沉睡，但是一会儿就会醒来。”
“现在，你要做什么呢？宇智波鼬。”
鼬低下头。
果然吗？要和父亲动手还是会……
不行，要阻止父亲……而且，现在的父亲已经不能完全称为父亲。
鼬拔出刀。
“抱歉了，父亲。”鼬道，“我会将你捕获，交给火影处理。”
富岳叹了一口气。
“鼬，把儿子当做敌人，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鼬的刀颤抖了一瞬。
“但是，宇智波鼬，把敌人当做儿子，也是件很困惑的事呢……”
鼬没再犹豫，直接抬起刀，瞬身到富岳旁。
由于止水的教导，鼬的瞬身术与刀术也相当不错。
先想办法将手弄伤，让对方无法使用忍术……
但是当鼬准备下手的时候……
他看到了父亲的眼睛。
那毫无疑问是父亲的眼睛。
里面充满了慈爱。
那为什么自己要……
不对！
鼬缓过来的时候，富岳已经准备夺门而出。
鼬立刻进行阻止。
在双方体术的交锋中，鼬逐渐占据上风。
两人都非常默契地没有使用忍术。
毕竟这里，是两人的家。
一招瞬身术之后，鼬的刀刺穿了富岳的左手臂。
然后，鼬将富岳撂倒在地上，刀架在富岳脖子上。
“抱歉，父亲……”鼬低声道，“现在请你配合一下，不要抵抗……”
富岳笑笑。
“鼬，你说我为什么要和你聊那么多呢？”
鼬思考一瞬。
难道是……
“拖延时间？你和面具人合作了？”
“那个家伙根本就没管我们，好像给我别天神后，就像是完全消失一样了。”
“那是……”
富岳用着最温柔的话语道：
“鼬，我有说过吧？”
“转写封印相当的好用呢。”
鼬则立刻加快手中的捆绑，准备立刻去汇报火影。
这个时候，佐助突然进到房间。
“哥哥……父亲……怎么了？”
鼬下意识的对佐助使用幻术。
身下的父亲也动手了。
“天照！”
糟了！
被这招击中的话……
但是富岳的天照的目标并不是鼬。
而是他自己。
黑色的火焰从手弥漫到整个身体。
鼬赶紧跳开。
然后在鼬的眼下。
那个曾经是父亲的人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