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有牵挂的牙子
夜色弥漫，蓝黑的天空一望无际。
站在庭院中练了许久拳的林霄听到外面吵闹声传来，停了下来。
牙子一行人抱着许多东西面带喜色的走了进来，小石子小珠子几人也是蹦跳着，心情大好。
几人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带进殿内，铺好干草后，方才小心的将其摆出来，东西很多吃穿都有，有些不防潮的则被人将其摆在佛像台上。
那人摆放完后，对着佛像拜了三拜。
“这可不是给您老的贡品，这是我们过冬所需之物，保佑我们别被老鼠咬坏咯。”
庭院中的牙子瞧见井然有序的众人转头望向庭院中的脸颊浮现汗珠的少年，若有所思上前笑着搭话道。
“姜平，这么刻苦还在练拳，怎么不去城中的武馆学习一番？不管如何总要比自己闭门造车好点吧。”
林霄也开口回应道。
“自己在这可以随便练练，若是去武馆说不定还要打扰别人做生意。”
牙子微微一愣，而后点了点头。
“也是，武馆有乞丐的话确实会影响别人做生意，想不到你心思还挺细的。”
闻言，林霄一笑没有说话，而后牙子继续开口。
“其实我也会几招，我可以教教你，这也是我偷学来的。”
看见其点头，牙子便在他面前打了一套武拳。
打的有模有样，力气虽小不过每招每式都做的十分标准，在普通人里算极为不错了，片刻动作便停了下来。
停下后的牙子擦了擦汗，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献丑了，就只学到这，后面我就再没去过武馆了。”
“挺不错，看得出你的阳锦拳是下了功夫的。”
牙子听的面前之人的话，脸上扬起笑容，气中略微有些惊讶。
“姜兄弟也知道这阳锦拳？难不成也会？”
林霄摇摇头。
“不会。”
牙子点点头沉默一会继续开口道。
“不过，说起这个阳锦拳，也是我年轻时候学的，那时候在南城，也是有着一票兄弟，放在之前赵二狗肯定没这个胆子过来。”
“那现在呢？”
听的林霄的问题，牙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现在大部分都出城找别的活计了，毕竟谁愿意做一辈子要饭的。”
“那你为何不与他们一起走。”
牙子眼中流露黯淡的神情，向身后殿内的数人看去，他又何尝不想脱离此处，不过现实容不得他选择。
“我走了，那他们就真得饿死了。”
见气氛有些低沉牙子连转移话题，嘴角扯起一缕笑意。
“不说这个了，给你说说们当时在青竹南城那可谓是横着走的，知道为什么吗？不为别的就因为我们人多。”
“你想想个个拿着刀棍，人数众多站在那，那阵势别人都会害怕。”
“就算真打起来，我们也不惧，因为人多，一个打不过，两三个一起上还打不过吗？”
“每次打起来我…”
听的眉飞色舞牙子的话，林霄顿时一愣，突然想到何事。
“人多对人少…”
“若蝉寺有数位元皇，我只要找到几名拦主，便可顺利拿到神念果。”
林霄喃喃自语，眼眸闪过精光。
虽然对付三四个元皇比较难，但对付一两个还是自认没问题的，况且又不是非要生死交战，拿到神念果便可离去。
方可不用将时间浪费在此，等那若蝉寺三月一次的斋饭日。
见到他沉吟，一旁的牙子也停了下来，面带不解。
“姜平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
“哦哦…好。”
牙子望着那踏出庙门的身影，疑惑自语。
“这姜兄弟是怎么了？”
走出庙门的林霄，将神念散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片刻定眼往一个方向走去。
青竹城中。
最大的一栋客栈中。
走廊不时有人来回走动，看其穿着非富即贵，建筑皆是用的上好古木装饰，天然大气，别具特色。
走廊尽头是一处空旷场地，临近青竹城河，数个古色古香的亭台立于水面分散布开。
其中一个亭台上正坐着一名老者与他身旁盘腿而坐的丸子头少女。
周围静谧，湖水泛起的波光映照在其脸上，少女紧闭双眼周身元气流转。
数道源气随着呼吸进行律动，每次呼吸后，少女光洁肌肤便会出现一层极薄的污秽，少女皱眉，脸上浮现一抹疼痛之色。
“舟儿坚持住，这洗髓伐骨之疼若是能熬过去，便能极大改善你的体质，弥补你与张青玄源气境界上的差距。”
一旁的老者见状手掌悬于前，有三拳之距，将源气缓缓的参与进少女的流转律动。
舟儿眉头这才舒缓不少，随着体表污垢越来越多，老者的源气消耗也更加庞大，不过他万不敢懈怠。
少女现如今之况只能成，要是洗髓伐骨失败那不仅做的所有努力全白费，还得使其陷入一段时间虚弱期，这可是舟儿不能接受的。
体表污秽颜色也逐渐浓郁，舟儿身上也传来阵阵筋骨噼里啪啦的声响。
老者长呼一口气，知晓现在则是洗髓伐骨最关键的伐骨了，沉心静气，将心中忐忑压下。
“接下来就是最难的伐骨了，抱神守心！”
舟儿听的老者大喝，疼的有些麻木的大脑瞬间清醒，牙齿紧咬朱唇。
身体每一处骨头都传来剧痛，骨头组织在不断变化，每一次变化之后，都在肉眼可见的更加凝实，源气在其中流转的速度也更加的快了。
老者见到这一幕脸上的担心才缓缓消逝，即使到了这步老者仍不敢松懈。
不知过了多久，已到深夜，周围的人全都离开了，只剩亭中二人。
少女源气即将耗尽，老者则还余留部分，老者向舟儿望去，其脸上已无疼痛之相。
“终于要结束了。”
这般化解药力，无论是精神还是源气都是不小的损耗，能成功自然好。
少女体内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此时的两人都未发现身旁的湖面竟泛起微微波澜。
片刻，老者脸上浮现喜悦，少女流转的源气刚欲收回。
陡然，水面一跃而起一条大鱼，猛砸在水面，掀起数朵水花向亭中飞溅。
啪！
此时老者一惊，正在对少女输送源气，若是这时候抽手以少女那空无一物的气海，定然会前功尽弃，弄不好重伤而归也不是没可能。
“怎么偏挑这个时候！”
边骂边往少女身边移，不过速度还是慢了一筹，只能面露不甘看着水花砸去。
就在水花刚要碰到少女时，从走廊飞闪而来一人影，用源气在少女面前形成防护，把水花挡下。
哐！
老者少女心头一震，都向此人看去，少年一袭布衣相貌普通，唯一不同的便是那脸上的刀疤。
少女望着这熟悉的面貌，娇呼一声。
“你是破庙里的小乞丐！”
身旁老者则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他可不信面前少年是偶然路过然后相助，这未免也太巧了。
而后看见少年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老者虽心中疑惑，不过还是能分清事情轻重，当下也不迟疑，继续帮助少女化解药力。
他也不担心少年动手，毕竟若是真要动手何必搞这一出。
林霄不着痕迹看了眼方才那大鱼跃起的湖面，而后装作无事一般静静站在两人身旁。
皎洁的月光下，源气在亭中流转，一站两坐，沉默不言，气氛显得格外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