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制作石蜜

    有信仰的人们就是不一样，龙义的命令发下去没几天，水神门的土民兼教众们便将一应事物准备了个齐全。

    十几个大石碾子都是用最坚硬的大青石打造而成的。十余口大铁锅在安成的指导下也已经完成，堆积成山的木炭与柘杆，让龙义这个来自后世之人都惊叹土民们的效率之高。

    制取冰糖的流程其实很简单，当不知诀窍又没有这种需求的时候，自然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技术，而一旦明白了流程，要做出来却也简单至极。

    龙义先让人将柘杆洗净，置于石碾之上，压榨出柘汁。将柘汁放入大铁锅内进行熬煮，柘渣又可作为燃料。

    将柘汁熬煮至粘稠状，将加热的木炭置于其中，木炭疏松多孔，是极好的吸附剂，吸附掉柘汁中的色素。

    然后再过滤掉杂质，将一层竹席铺在半固体状拓汁之上。几天内竹席上便会析出冰糖晶体。

    在龙义的阿普身份的加持之下，这些土民们都干得热火朝天，完全不计报酬。因为这是给阿普做事。

    但龙义坚持让安成以公道的价格收购柘杆，并给予出工的人以合理的工价。龙义明白，长期的利益关系，才是最牢固的关系。

    老果基虽然口中常常说不敢收取报酬，但每当看到寨民们拿着铜钱样子他也乐得合不拢嘴。

    几天后，地神门的庆远第一个到达了水神寨，庆远刚刚到达，没有休息，便直接来见龙义。

    庆远远远见到龙义便俯身下拜，“老朽地神门庆远拜见阿普。”

    龙义忙上前扶起道：“无需多礼。”庆远道：“前日不知阿普身份，故而无礼，望阿普见谅。”

    龙义道：“不知者不罪嘛，我本来也是打算先到六门都转一转，来到这里，正好被伊莎妹妹认出，也就在此召集大家前来。”

    庆远再次下拜道：“阿普、请恕老朽之罪，请阿普出示金乌神像一观。”龙义笑道：“这是自然。”于是将金乌神像取下。

    庆远不敢用手去接，只在近处看了一下，便再拜道：“神教幸甚，阿普，我们这六门都已经十余年各自为政了，今阿普再现，我神教又该复兴了。”

    龙义再次扶起他，庆远与果基相视而笑，各自在龙义的下首坐了。

    龙义又道：“以两位的想法来看，其它几门现在大概是什么态度？”

    庆远回答道：“现在天神门实力最弱，下面就只有一个大寨，人口也最少，她们原本主要负责教中的祭祀，门主吉克阿果应该快七十岁了，这老太婆最是赞同六门合一了，她的天神门原本就是教中最有权势的，现在却是最没活语权的了。所以天神没问题。而我地门，从来都是坚决拥护一统的，水门果基兄与我一直都是同样的心思。”

    果基附和着点头，庆远接着说道：“另外三门，火神门以前主要是打制兵器，建造屋舍等，他们的态度一直很摇摆，可以说是分是合对他们影响都不大，门主海来赤尔也是个相对来说比较随和的人。

    石神门张家主管的是钱粮，这张家原来是张鲁的后人，也可以算是龙虎山张家的旁支，本来说他们应该是最不该有自立门户想法的，不过形势此人强呀，石神门占有了原本教中大量的矿山等财源，久而久之，便不愿再与其它门分享，门内教众多有想单干的了。

    而这山神门，熟识草药，又多训养蛇虫鼠蚁等毒物，善识毒用毒，地处最偏，也最为神秘，老门主素葛自称是神农氏直系后人，这些年他们向中原贩运药材，颇多银钱，加上手下教众最多，势力是最大的。实力如此强大，看不上其它几门也就不是很难理解了吧！”

    果基补充说道：“这老素葛，我估计也有十余年没见过他面了，估计也得有七十了吧？”

    庆远应道：“应该七十好几了，我也一直未见了，但今次既然是见新阿普，我相信他应该会来的，阿普啊，不是我庆远吹牛，前个十年、若论兵锋之盛，那我地神门比他们五门加起来都要强，不过这十数年，实在是没钱养兵了，一再缩减已经是大不如前了，土兵数量只有先前的十之一二了。

    不过阿普你放心，我地神门所有人都支持阿普，阿普指那，我们便打那，外加上天垂怜，在我的儿子中出了庆野生这样的将才，我地神门复兴也就在当前。”

    龙义本来还听得兴致盎然，突然听到庆远夸自己那个脓包儿子为将才，像吃了个死苍蝇一般，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庆远却似没有察觉一般，继续说道：“庆远有幸生得此子，从小上通天文，下通地理、聪敏好学、对家传兵学、犹有慧根……”

    龙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他担心自己会当场吐出来，不得不打断庆远的话道：“庆远大叔、果基大叔，如果我在水神寨内开办一所文武学招收六门门主子女以及各门的青年才俊来学习，是否有可行性？”

    果基道：“恐怕不易，阿普如果想以此将各门的子女作为质子，以号令他们的话，当下您是没有卡住他们命门的手段的。如果说以此凝聚人心的话倒也可取，但要有所成效，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六神教最初便是以周济贫困，治病救人来集聚人心。结合了咱们夷人的六神崇拜，才最终创出六神教。这件事可以做，但应该是着眼于未来。”

    三人正议间，寨兵来报，天神门吉克阿果已到，请求拜见阿普。庆远所在的牂牁郡，与吉克阿果所在的建宁郡、离朱提郡是最近的、所以这两家先到也在情理之中。

    不久，殿前走来一个颤巍巍的身影，头上，肩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饰品，拄着一根百转虬结的拐杖，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老人家操作不太流利的汉语道：“老身参见阿普。”龙义在她还没弯下腰便冲过去扶住了她。一番应对之后，吉克阿果也同样让龙义给她看了金乌神像。

    老太婆看后满意的道：“阿普，老身掌管天神门五十有一年了，看着神教由团结一心到现在各自为政、老身痛心呀，每年夜都难以入眠。”说着还流下了几滴眼泪。龙义安慰道：“老阿妈，不必担心，老阿普给我的任务就是从新将神教拧成一股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