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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杀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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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步进去,见黄坤宽衣坐在锦床上,身旁的一女子半身衣不蔽体,露出惊乱的神色,她拿被子连忙遮住

    溪羽伸手一把将黄坤拉出来,问道:“你与旦角山镖车被劫有什么关系。”

    黄坤被拉倒在地上,见来人竟然敢俯视自己,不由大怒道:“你是当真找死了,来人,阿德,阿五。”

    叫唤两声没人回应,他开始慌了,说道:“你别乱来,我爹和城里的大官熟的很,还有都城里也有我们的人。”

    走进一步,眼中压抑的怒气渐失控道:“我再问你一句,你与当年镖车失窃可有关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再不离开,我就。”

    没等黄坤说完,一脚将他两根手指直接踩碎,地板上也凹出一个大坑来,黄坤嗷嗷痛哭,他握住手,摇摆不定,似极为疼痛

    “溪羽哥。”

    罗易找来,他见黄坤坐在地上,手两根手指血肉模糊,地上、衣服上都是鲜血,不由得说道:“溪羽哥,你先冷静,此事还需商议。”

    沉重的呼吸,唤醒脑海中的记忆,青楼、牛南、黄坤、老鸨、玩客

    没错,是那玩客,当年出手教训黄坤的正是拿玩客,他出手伶俐,毫不拖泥带水,细细想来,火、藤蔓、树桩,他们定是修士

    从地上揪起黄坤问道:“当年在青楼,你可认识那与你争斗的玩客。”

    他瘫坐在地上,说道:“我不认识他,这是谁啊。”

    “少爷,少爷,我找来官差了。”门外下人大声往屋房这边叫嚷,似是想以此吓倒来人

    黄坤趁其不备,翻身滚出西厢房,他跑出去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

    见他跑开了,倒也不追,缓缓与罗易走出西厢房,董珂、徐广财、侯小武此时也找来,他们见没事,忙说道:“外面有很多官兵,看来情况不太妙啊。”

    罗易握紧双拳,笑道:“大不了一死,谁怕谁。”

    见他们都抱着必死之心,不忍道:“你们从后门走,我来挡住他们,此事因我而起,你们不必混这趟浑水。”

    董珂怒斥道:“这是什么话,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也算相识一场,既然是朋友就不能在危难时后腿半步。”

    徐广财也跟着道:“没错,虽然我老徐怕死,但为知己死,却是不丢脸。”

    见几人都一脸慷慨相,自己也不再矫情,走过长廊,迎面来的就是十几人的官差,领头的呵斥道:“你是什么人,竟然连黄公子的府邸都敢闯,左右,上去捉住他。”

    砍还是不砍,要是斩杀官差,定会成为通缉要犯,到时候无论是城、镇、村自己都会被拘捕,甚至案令也会来擒拿自己,要是不砍,难道束手待毙

    抽出长剑,刚想动手,府门外一人走来,看来是专门缉拿修士的案令,他大步走来,稍看清,原来此人是当年谷来镇的案令:季束

    他仍是一身玄清墨玉袍,头束紫云冠,他走来似是有些眼熟,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在开元城闹事。”

    “非我要闹事,我只是想查清楚当年旦角山镖车失窃案。”

    季束眼一眯,说道:“你是修道人士?”

    “镇剑弟子。”

    “既然是名门正派,为何还要如此行事。”

    “我想问一句,当年镖车之失,可是何人所为。”

    季束似乎认出人来,反问道:“你是当年谷来镇的小子?”

    抬起头,问道:“为何当年镖车之案草草了事。”

    季束并没有回答,他良久后才说道:“即便你的镇剑子弟,在开元城闹事,还是得受罚。”

    眼看季束大步走上来,溪羽毅然拔出长剑,他见当年小子居然有这份胆气,不禁廖赞一句:“好。”

    见季束步法惊奇,半个呼吸已至跟前,由不得多想,手中长剑横扫其腰,却被他轻易躲过

    乾元蓄力,脚下地板被踩的粉碎,一跃刚猛至极,手中长剑一挥,走廊上的六根顶梁柱直接被削断,廊道塌下来,众人纷纷跳开

    季束有些惊讶,未曾想十年不到的功夫,这小子修行竟然如此之深,未等溪羽挥出第二剑,他脚下生风,极为轻巧,只见他左右一跃,虚晃到背后,伸手想拿住溪羽

    正手剑变反手剑,从背后贴身扫去,季束连忙撤手,他后跳几步笑道:“没想到,你天资竟然这般出众,可惜还未修习剑术,步法,若是再给你三五年,恐怕连我都无法拿住你了。”

    听他这话,似乎刚才只是试一下自己,于是说道:“敢问阁下是何道行。”

    “我知道你与城主簿关系莫逆,今日来我也并非真要拿你,还请你到城府一聚。”

    黄坤却是怒了,他大声道:“他可是罪犯,季案令,你怎么不拿他。”

    季束转过去问道:“他所犯何事,若仅是伤人,此事城主簿自会有定夺。”

    “你,好啊,好啊。”黄坤大怒,摔门而去

    溪羽不解,问道:“城主簿?我不认识此人。”

    “谷来镇知县屈郢,这你可认识了吧,当年你们在小丰镇定居之事,大人早就知道,只是他不愿打扰你们而已。”

    心中有些感激,于是道:“那好吧,既然是宝儿的叔父,那便是我的叔父。”

    一行六人走进城守府,徐广财不禁感叹道:“我也是第一次进城守府,没想到比起我家也是不遑多让。”

    罗易边走,笑道:“徐兄,不知是哪里人,听这话,恐怕出身也是非富则贵。”

    徐广财摆手,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就是普通人家而已。”

    众人来到城守府前堂,一个五十有余的老者站在堂里,他背对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束伸手请他们进去,然后站在一旁待命,溪羽走过去,拱手道:“可是屈郢,屈叔父。”

    屈郢转过身来,见老态极盛,或是悲伤所至,他伸手握住溪羽的手道:“贤侄,贤侄。”

    话没两句,他老泪纵横,赶忙扶他坐下,屈郢仍是有些伤感道:“宝儿去世都怪我,若是我将你们都送来城府来住,就不会这样。”

    见他很是自责,安慰道:“人已走,不必如此悲痛。”

    徐广财在一旁低声问道:“这宝儿是谁,为什么他们都这样伤心。”

    董珂让他滚出去,低声责骂道:“在碧水潭边,你没看见他手抚墓碑悲叹吗,那很可能是他的妻子。”

    徐广财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一直手抚墓碑逗留数个时辰都不肯离去

    季束过来,对徐广财三人说道:“城主簿大人膝下无儿女,视陈阿宝为己出,当年她去世,大人一连卧床三月不起。”

    三人此时才明白,为何堂堂城主簿会如此悲痛

    屈郢坐在高堂上,扶着溪羽问道:“此后,你有何打算,不如就居住城府内。”

    “叔父,小侄已拜入道门,习法修道,只想远离俗世,不想再被红尘困扰。”

    “拜入道门啊,这也好,世间太乱了,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见屈郢并没有为难自己,于是又询问道:“叔父可知道当年除了宝儿去世,也曾发生一案。”

    屈郢点头,接过话道:“此事也略有耳闻,当时负责此案的是徐案令,不过他早已调离,也无从追问,后来季束前去追查,发现此事为修士所为。”

    “叔父可知道,这是何人所为。”

    屈郢招手,让季束过来,只见他走到后书房去,不多久拿出几张画像来,他说道:“这三人是根据钱豹的描述所画,但也不知真实虚伪。”

    拿过三张画像,一人尖嘴猴腮,一人双耳兜风,还有一人

    看着最后一张画像许久,回忆数年前的古灯庙会,再与这画像的人相比

    原来这玩客就是当年古灯庙会的杂戏师,当年他脸上涂有绿料,一时没认出来,许久后又问道:“可知道他们都身份吗。”

    季束站在屈郢身后道:“若是不错的话,应该是杀生阁的人。”

    “杀生阁,这是。”

    季束继续道:“杀生阁是无门修士、妖人、邪修等聚拢的无法之地,他们或是悬赏杀人,或是劫掠商客,亦或屠城炼器,总之任何事,他们都敢做,而且他们的行踪根本无法掌握,这也是各州城最头疼的邪教。”

    “这么说,他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根本捉不住他们。”徐广财上来搭嘴道

    “可以这么说,他们混迹于百姓之中,若是不细心,根本找不出来。”

    溪羽手捏着画像,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他们

    董珂上来宽慰道:“会找到的,不必担心。”

    将画像收入布袋,拱手道:“叔父之情,怕来世才能报了。”

    屈郢一听便知来意,于是问道:“这么快就走来吗,不如在这里多住几天吧。”

    “不了,我这位兄弟,他多年未归,听闻他老父病了,所以才特此下山同行。”

    “原来是这样。”

    屈郢也不多作强留,稍叮嘱一番,便任由他们离去

    走出府门,有些叹息,还是未能找到线索为阿南报仇,转头对罗易问道:“小弟,你今后打算如何。”

    罗易看看四人道:“我母亲已死,在这里也无牵无挂,我想跟上溪羽哥你,随你浪迹天涯。”

    看着罗易一脸真切,于是道:“好吧,暂且我们先去勿夷州,以后的事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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