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囚笼
人族中北部地区。
一片山清水秀之地，屹立着一座静谧的阁楼。
两名老者端坐在这里。
其中一人，便是李家老祖李镇宇。
他开口道：“楚威，你本该镇守龙穴，跑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这不是找你叙叙旧吗。”
另一名面相豪迈的老者回道，“龙穴那边，差我一个不差，难道我一走，那些家伙还真敢开战不成？”
说话这人，正是楚家老祖楚威。
他接着道：“不是我说，老李，你每天就这么一个人待着，也不嫌闷的慌？人老了更要多出去走动走动，免得哪天老年痴呆就不好了。”
李镇宇老神在在道：“你我都是半只脚入土的人，还是省省力气吧，兴许能多活一些时日。”
楚威摆手道：“你可别带上我，老夫比你年轻十三半岁呢！”
李镇宇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又道：“听说你家小辈，最近捣鼓出一套功法？”
楚威摇头道：“算不上，那套功法的创作者另有其人。”
李镇宇面色露出一抹鄙夷：“功法都不是你们所创，还好意思收功勋值？”
楚威也不在意，道：“虽然不是他们创作，但却是公平交易而来，为何不能决定如何支配？”
李镇宇摇了摇头，淡淡道：“是赵龙海出的主意吧。”
“你知道？”
“除了他，还有谁能出如此缺德的主意。”李镇宇没好气的说。
随后又道：“这功法来得确是时候，最近因为仙宫的事，正好要大力培养后辈，但既然是给小辈用的，照我说，便敞开让他们用就是，你楚家还缺那点功勋值吗？”
楚威道：“话不能这么说，功勋值是检验忠诚的最简单手段，让他们时刻记住，自己是人族的一员，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严格，就算是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也得先把态度摆出来。”
“况且，真正的天才，会缺这点功勋值？”
李镇宇笑了笑，不做评价，随后道：“改进这功法的究竟是何方神圣？高级开窍诀能有几十年没动过了吧，居然还能提升两成效率，难道是万合研究会那帮人？”
楚威道：“具体是谁我也不知，不过，那帮人恐怕对这种功法还看不上眼……”
两人就此事随意聊了几句。
而后，楚威喝了口茶，立刻啐嘴道：“什么玩意儿这么苦。”
随即，他掏出一个大号保温杯，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李镇宇闻到一股酒味，以及枸杞山药味，不禁露出一个白眼。
楚威将保温杯拍在桌上，咂嘴道：“说说端木奕云的事儿吧！”
话音落下后，两人沉默许久。
李镇宇叹了口气，率先道：“十二年了，此事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楚威再次灌了一口酒，道：“老李，你一世英名，可不要毁在某些小人手里。”
“人族叛离的战神不少，多他一个不多，正好帮秦老爷子找点事儿做！”
“我这次来，也是帮其他人问问，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能让你出面帮他说话？”
“你应该清楚，十二年前，他就已经该死了。这一次，又是你站了出来！”
“老李，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
“我心里有数！”李镇宇应了一声。
接着，他思虑片刻道：“你有想过，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的真相吗？”
“真相？”楚威疑惑。
“魔灵、外域、秘境、异族……”
李镇宇徐徐说道：“这一切都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两个世界会相互融合？为什么远古时代的强者都销声匿迹？为什么魔晶永远也挖不完！”
“伴随着融合速度加快，我们的世界会变成什么的样？未来又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
“这些问题，你想过吗？”
“你是说……”楚威皱了皱眉，“端木奕云告诉了你这些，所谓的真相？”
李镇宇点了点头，“嗯。”
楚威道：“我倒是很好奇他说了什么，能让你都深信不疑？”
李镇宇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所在的世界其实只是一个更大的秘境？”
此话一出，楚威表情微变，但没有接话，任由李镇宇继续说着。
“所谓秘境，也就是一个小世界。而我们这些被认为是大世界的地方，有没有可能……只是相对大一点的小世界呢！”
楚威眼神阴晴不定，没有打断。
李镇宇继续说道：“若是如此，那么在我们的世界之外，必定还有一个更大的主世界！”
“或许是某种原因，我们的世界被封印了，又或许是跟秘境一样，还没到开放的时间！”
“你也知道，最近这些年融合现象不断加快，从一开始百多年出现一个外域，到现在十几年就出现一个。”
“如果真的如他所言，我们这些大世界只是秘境。那么到了某个时候，主世界的人，必定可以来到我们这里！”
“谁知道那时候我们将面临什么？”
楚威沉默许久，道：“你凭什么相信？”
“预言！”
“预言？”
李镇宇点头道：“十二年前，也正是第六大外域鬼冢出现的时候。”
“那件事就发生在鬼冢融合前夕，当时，端木奕云便准确的说出了鬼冢出现的时间，以及里面有着怎样的敌人。”
“而且，连仙宫出现的时间，他也在十二年前就提前告诉我了！”
楚威又是一阵深思，道：“可这些，跟他害死莫青天有什么关系？”
李镇宇道：“一个神秘人要求他这么做的，我也跟那个人见过一面，这些预言，就是他告诉的端木奕云！”
“不过，莫青天大概率还活着，他当时被那个神秘人给带走了。”
“至于他有什么目的，没有人知道。”
楚威眉头皱得更深了，“话虽如此，可仅凭一个预言就让你深信不疑，恐怕还不够吧？”
“我只会认为，那或许根本不是什么预言，外域的出现时间，以及里面的异族，这些都是必然发生的事件。”
“除非有更确切的证据，或者他许诺了什么好处？”
李镇宇低声道：“你知道……鬼冢为什么在人族没有入口吗？”
楚威顿时惊疑道：“是那个人做的？”
李镇宇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夜鬼族十年前消失了一个秘境，也正是那人所为！”
“一个封闭的下品秘境，突然消失，既没有新的战神出现，也没见到新的天榜魔灵，这件事在当时，也算是一个未解之谜。”
“但是，我知道背后的秘密！因为那个秘境，正是那个神秘人让我来随意指定的！也就一天的功夫，那个秘境便消失了！”
“事已至此，我不得不信。”
“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太可怕！悄无声息就能收走一个秘境，且不说损失有多大，关键是这种能力可以创造出什么？”
“至少，想覆灭人族，轻而易举！”
“但那人告诉我，他会离开这里。”
“并且他还说，不久的将来，这些我们的世界必然会重新出现在历史舞台上。”
“不过，他会在临走之前，留给人族一个希望之火，或许能在那时，挽狂澜之将倾……”
楚威沉默了许久，长出了口气，“老李，我姑且信你一回。”
“鬼冢在人族没有入口，确实帮我们缓了很大一口气。”
“但，大势所趋！”
“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你我都需要在这逆境中挣扎，若不然，人族根本看不到未来！”
“现在很多年轻人，种族观念淡薄了许多，但对于我们这些旧时代的人而言，这便是我们的归宿。”
“人老了，如果连一点执念都没有，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吧，能在晚年见识到世界的真相，也是一件幸事……”
说到这里，楚威有些茫然。
如果真相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不就成了囚笼中的人了吗？
和秘境世界里的土著有什么区别？
等待着所谓主世界之人宰割，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吗……
那个神秘人没有跟人族敌对，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口中那个希望之火，又会是什么呢？
挽狂澜之将倾……是某个人，还是某个组织？
亦或是，某件宝物、机缘？
这些问题，他们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