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记忆受损
穆舒雅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屋内的摆设一如5年前她在的时候。海棠苑是昆仑山环境最好的院子，当年师父最宠爱她，特意留给她居住的。她以为自己在后山的这几年，应该已经有新的师弟师妹搬进来了。没想到齐衡一直给她留着。
穆舒雅动了动胳膊，感觉气力已经恢复了些，就是头还有点隐隐作痛。屋内齐灵珊趴在八仙桌上，睡得真沉，这两天不仅要照顾穆舒雅，还要帮忙处理昆仑山上受伤严重的弟子，也累坏了。齐灵珊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穆舒雅已经苏醒，眉心微蹙，似乎在做着不好的梦。
穆舒雅有些渴，但她也不想喊醒齐灵珊。于是穆舒雅想自己伸手去摸不远处小几上的杯子。穆舒雅刚碰到杯子，一个不稳杯子从手上滑落，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下齐灵珊被惊醒，看到这个情景连忙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又倒了一杯水，递给穆舒雅，说道“舒雅姐姐，你可算醒了，大家都非常担心你。”。穆舒雅就着齐灵珊的手，一点点喝着杯子里的水，然后穆舒雅问道“我睡了多久？”，齐灵珊顺势捡起了地上的杯子，将2只空杯子都放到小几上，才接着说道“你睡了快3天了，虽然有点长，不过睡眠有助于你身体恢复。”，然后又补充道“不过现在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睡吧。”。穆舒雅点点头，齐灵珊推开门吩咐了几句，就回来接着说“穆姐姐，我是罪人，你怪我吧。你现在毒素都集中在头部，才会导致你白发的。”。
穆舒雅拉着齐灵珊坐在床上，淡笑着说“你不仅不是罪人，还是功臣，我更不会怪你，要不是有你我也不可能恢复内力，现在肯定是砧板上的鱼肉了。”，齐灵珊接话说道“都是我的错，要是逼到其他的地方，也许就不会白头了。”，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这几天她比任何人都担心，万一穆姐姐醒不过来，自己会不会成为千古罪人。哥哥忙着处理事务也无暇顾及自己，齐灵珊这几天都是装着坚强，此时面对穆舒雅，一时也控制不住泪水。
穆舒雅摸了摸齐灵珊的头，明明还是个孩子，这几天的事只怕也吓到她了。只得缓缓说道“你也说了，是也许。当时的情况，我若没有了四肢，只怕恢复内力也没什么大用。所以头是我最好的选择。”。说到这，穆舒雅想到，只怕不仅仅是白发这么简单，否则齐灵珊也不会害怕的哭成这样。只得接着问道“说吧，还有什么，我能接受。”。齐灵珊吞吞吐吐地解释了情况，毒素汇聚在大脑。白发只是外在表现，内里恐怕已经伤及大脑了。最初的时候，可能就是渐渐忘记一些事情，慢慢地也许会失去大片记忆，智商回到幼儿，最坏的也可能是死亡。
穆舒雅一边摸着齐灵珊的头，一边说道“此事，你我二人知晓就可以了，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你哥。”。看着齐灵珊的泪眼，穆舒雅解释道“事已至此，多一人知晓，多一人担心罢了，你答应我。”。齐灵珊内心愧疚地点点头，继续哭着说“我过几天就想去找我师父，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穆舒雅“嗯”了一声，不过也不能让她这么下山，这批黑衣人的情况还没摸清，山下太危险了。
此时四师妹敲了敲门端着餐盘走了进来，说道“大师姐，你可算醒了”，说着看到了穆舒雅怀里的齐灵珊，接着说道“这几天大家都在忙着整顿防务，都是灵珊在你身边忙进忙出的，我看都清瘦了。”，齐灵珊见有人来，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从穆舒雅的身上起来，“四师姐，你来的正好。你喂大师姐吃点东西，我去看下炉子上煎着的药。”，说完也不等四师姐回复，就赶紧跑了。
两人对视笑笑，心照不宣，齐灵珊恐怕是害羞了。四师妹坐到刚才齐灵珊的位置上，拿着餐盘上的粥主动喂起穆舒雅。穆舒雅此时也不逞能，就着四师妹的手喝起粥来。四师妹一边喂粥，一边将现在的情况说了说，“三师兄身上多处刀伤，这几天也在卧床休息。掌门师兄安排了五师弟代替三师兄掌管外围，带着没受伤的弟子，一天三班的在山下巡查。我负责后勤，已经时刻做好了撤退的准备。”四师妹说完偷偷地看了看穆舒雅，见她没有异状稍稍放下心来。
穆舒雅看着眼前的四师妹，当年的小孩子如今也都能独挡一面了。穆舒雅也不自觉的摸了摸四师妹的头，感叹了句“辛苦我们家小阿萱了”。四师妹露出了一个稚气的表情，说道“也就你还把我当孩子”。齐衡此时大步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两个师姐妹接话说道“对，就我是老头子，你们都是小孩子”。师兄弟几人，属齐衡最为沉稳，这时看着他开着玩笑，多少心情也缓和些许。毕竟穆舒雅的苏醒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
穆舒雅主动问道“情况还好么？”，齐衡看了看四师妹，眼神询问，你说到什么程度了？可惜几人都是多年的交情，这点眼神官司都落在了穆舒雅的眼里，直接说道“有什么事要瞒着我么？难道我还没资格了解情况么？”。这话有点严重了，如果当时不是穆舒雅内力被封，此时昆仑山的掌门也轮不到齐衡。虽然齐衡知道大师姐无意掌门之位，但是大师姐没有内力也间接帮助了齐衡登上掌门之位。齐衡担心大师姐知道后会影响休养，但是有大师姐的话也让齐衡找到了些靠山的感觉。如此局面有大师姐参与，更是百利无一害。想到此，齐衡也不再隐瞒，如实地讲述了昆仑山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