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想起了什么
陆彦深没脸没皮的说了这么一句。
温景踮脚,在他下巴的位置亲了一下。
没有瞄准,她不够高,温景缓缓道,“你能,能下来一点吗?”
下一秒,男人抓着她的两条腿,将她放在钢琴上,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得忘乎所以。
温景被迫仰头,只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他亲得发红,有些痛。
男人太过入迷,循着本能去做,大掌无意触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温景这才觉着有些怕,红着眼睛埋下了头。
陆彦深弯着腰,一只手还在她胸口,喘着粗气,连忙松开了。
温景眼中氤氲着一层雾气。
“我吓到你了,是该给你些时间恢复。”
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他抱她起来,“先去睡。”
温景乖乖的让她抱,闻到男人身上的白衬衣透露出来的干净的皂荚香,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你先睡,我去洗澡。”
陆彦深这个澡洗得格外的长,洗完后温景已经睡着了。
他躺在她身旁,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手掌似乎还有刚才触碰时的柔软。
他刚才用的也是那只手。
“温小景,过去是我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答应你。”
——
温景做了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
梦里的陆彦深染了头发,剃了个寸头,穿着花衬衣,黑裤子,骑着摩托车出现在她面前。
梦里的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陆彦深的大金链子闪得她眼睛花。
男人个子高,挡住她面前的阳光,勾唇一笑,从身后拿出一大束玫瑰花,“送给你的。”
温景对花有一些了解,认得这是稀有品种。
“谢谢。”
她低头正要闻一闻,花里一只大虫蠕动着钻出来。
“啊!”
她扔掉了花,哭着跑开了。
陆彦深不明所以,上前一看发现了那只虫子,用脚碾得稀碎。
“温景,周景,周景……”
他手忙脚乱,她已经跑得没了影。
然后画面一转,到了一栋小破屋的门口,周志强骂她,“怎么才回来,东西呢?”
温景后知后觉,她被吓到了,连带着锄头也扔掉了,“把,我现在去拿回来。”
她回去时陆彦深已经走了,她那把锄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陈碧琼气得脸色发绿,抄起一根黄荆往她身上打,“败家的,干活干不好锄头也扔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赔钱的货!”
棍子接连不断的朝她抽过来,温景抱着自己,只有哭的份。
“我早晚把你嫁出去,也不知道哪家倒霉的男人会要你……”
她站在一旁也能感受到黄荆条子打在她身上的痛,温景抱着自己,“不,不要打了。”
“好痛,好痛啊!”
“爸妈我错了,爸妈,对不起,对不起……”
温景眼睛红了,这就是她跟着亲生父母下乡后的生活吗?
她看到梦里的自己双目红肿的蜷缩在硬木板上,疼得身体都在颤抖。
睁开双眼,已是天明了。
陆彦深一改梦里的打扮,白衬衣,黑色外套,健康的黑色短发,“温小景,起床了。”
温景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场梦啊。
还好现实中的陆彦深不是那样的。
早饭后送墨墨读书,两人一起同车送,他在车里兴奋得一直跳。
到了幼儿园门口,他依依不舍,“妈妈,下午能和爸爸一起来接我吗?”
温景答应了,孩子高高兴兴的往学校里跑,手里拎着一个大水壶,甩来甩去。
车子到林场,陆彦深一路上都在跟她聊工作的事,温景听得很认真,听到重点的时候还会拿笔做记录。
他便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看她写字。
温景的字写得很漂亮,他也是头一回看到,写的又小又有力……
“你接着说。”
陆彦深点头,接着继续往下说。
不知不觉到了林场,陆彦深扶着她从车上下来,“慢点……”
林无数双眼睛看着,温景连忙松开了。
“要是还想听,去我办公室坐会儿。”
“彦深……”
温景小心翼翼,“除了看资料,这个岗位,你能给我一些其他的意见吗?”
“多跟客户联系。”
“可我不会说话。”
陆彦深伸手,弄掉她头发上的一缕丝线,“没有人天生就会。”
正如他不会爱一个人,渐渐的才学会该怎么样去爱一个人。
看了一上午资料,陆彦深过来找她去吃饭。
“不是有食堂吗?”
“老板娘吃的跟我们不一样。”
陆彦深吩咐了食堂开小灶,知道她不喜吃辣,备了些清淡可口的小菜。
这些菜很合温景的胃口,她吃了很多,吃到撑不下去了才停筷子。
“跟我想象中不一样,我以为我会不习惯这边的口味。”
温景老早就知道,西北人口味重,但没想到每个地区不太一样,她在家吃的和在林场吃的,口味都是偏清淡的。
跟她在南方时吃的小菜没多大区别。
“喜欢就多吃点。”
“吃太多了,肚子鼓起来了,不信你摸摸。”
温景这话说出口后才知道有多不合时宜,她的脸瞬间一红,连带着陆彦深的脸都红了。
她怀孕的时候他都没让他摸过她的肚子,别说肚子,摸个手都不得了。
“对了陆彦深,我问你个事。”
“你问。”
“你是不是送过我一束花?奶茶色,红色花边……”
“没有。”
“哦,难怪。”
难怪梦里的他和现在她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陆彦深有点不忍,补充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没有,就是做梦,梦到了你送给我一束花,里面有只好大的虫子。”
陆彦深:……
温景努力的回忆,“一般醒来后很少会记得梦到了什么,但我记得很清楚,陆彦深,梦里你染了个黄毛,寸头,穿着很复杂的衬衣,还有一辆摩托车……看上去好像个混混。”
陆彦深用喝水缓解尴尬,却不料反被水呛。
温景替他拍了拍后背,陆彦深突然抓着她的手,“做梦而已,别多想。”
——
温景一走,他打了个电话给外甥。
“喂,三舅啊!”
“又在打游戏”
“嗯哼……”
“去我家,把我车库那辆车带回去。”
“哪辆?”
“你说呢?”
曹闯馋他那辆车不是一天两天了,扔了手柄,“三舅,你说真的?”
“现在去开。”
“等等,三舅!”
“讲。”
“你那只黑贝我也可以顺走?”
“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