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要出大事了
可能是最近比较忙碌，《当你老了》发布好几天了，江妈妈和林清微居然没有人向江离讨债。
不过，江离还是早早作好了准备，为此还跑去卖了把吉他。
逮着个江妈妈不用上晚自习的晚上，江离拿出悄悄带回家的吉他，给了江妈妈一个惊喜，给江爸爸和江妈妈又唱了一遍《当你老了》。
然后，在吉他声中，江离的歌声缓缓响起，江妈妈最后在江爸爸的怀里哭成泪人。
一向情绪内敛的江爸爸也湿了眼眶，却掩不住眼里的骄傲。
睡觉前，江离给林清微发了消息，问她最近有没有空。
可惜林清微最近天天加班，好不容易休息个一天半天的时候，躺在床上根本就不想动，遑论出门玩了。
余卿虽然每天还是被江离杀得烦躁下线，江离却知道师姐其实已经开始适应这种攻击型的下法了。
一切好像都走上了正轨。
风行音乐公司，每周五下午例行的会议，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和其他公司不同，风行音乐充满活力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有个不拘一格的女总裁。
只要不违法犯禁，不太违背道德伦理，做什么，怎么做，你都可能得到她的支持，完全的霸道总裁范儿。
总而言之，在她这里，法无禁止即自由。
即便是开会，也与别人家的形式主义，条条框框不同，风行音乐的会议，从来都是有事说事，没事直接解散。
用宋总的话说，只要业绩上得来，爱怎么浪怎么浪，与其一群人会议室干坐着瞪眼，互相看着生厌，不如回家早点吃晚饭。
章泽天作为业内有名的经理人，愿意来风行音乐这么一家刚刚创立不久的小公司，就是宋总亲自出马两个小时的谈话拿下的。
只不过章泽天属于突然空降，而且公司现在最有潜力的几个人基本都在他手下，自然引起原本有机会接手几个人的其他经理人的不满。
会议开始，宋总一身都市女强人的装扮，轻轻敲了几下桌子，示意会议室安静下来，然后淡然地问道：“今天的会议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最近公司发展有条不紊，一些小小的问题倒也不至于拎到大老板面前说。
众人知道没什么事的话，大概马上就可以散会回家了。
“宋总，我有话说。”会议室左边一个中年人男人举起手说道。
正中间的宋总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请讲，马经理。”
马经理，全名马景洪，在章泽天空降公司之前，他是风行音乐签约的最好的经理人。如果不是章泽天，公司的潜力股们自然都是他来带。
虽然章泽天作为职业经理人的成绩，马景洪也认可，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比章泽天差。他觉得过往两人的差距，主要是章泽天所属的公司，比自己所属公司的体量大得多。
但是，现在章泽天一来，就把本该由自己带的人全都抢走了，他自然看不顺眼章泽天。
“我听说章经理给一个还没出道，只写了几首歌的新人开出了20万的价格去约一首歌，我实在不能理解，想请章经理趁着开会说明一下。”好不容易逮到章泽天的尾巴，马景洪自然不会放过，火力全开。
20万，一个新人，还是给公司最有潜力的新人苏苏的第一张专辑的主打歌，搞不好章泽天吃了回扣。
要是章泽天吃了回扣，肯定人得滚蛋，即便没吃回扣，这种在马景洪看来的失误，也会影响章泽天在大家心里的信赖度。
“章经理，有这回事吗？”宋总的声音轻轻回荡在会议室上空，没有人听得出她到底什么态度。
“是，又不完全是。”章泽天抬手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站起来说道，“容我给大家作个细致的说明。”
“嗯。”宋总的话，还是听不出喜怒。
“几个月前我就和这名新人创作者面谈过，只是他当时的条件太过苛刻，公司没法把他签下来，不过我个人十分看好这名创作者。”章泽天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
“就因为你个人的感情，就要让公司承担这么多不必要的支出吗？”章泽天讲话的空档，马景洪指责道。
章泽天笑了笑，继续开口：“马经理，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马经理，先别急着下定义。”宋总皱着眉提醒马景洪，“你继续，章经理。”
“之前我见这名创作者的时候，他还只出了一首歌，《少年中国强》，也就是这首歌的创作者知洛，他也是去年围棋世界公开赛应氏杯的冠军得主。”
“江离？章经理是说江离吗？”有人惊呼。
“对，就是他，虽然不知道这样一位围棋的天之骄子，为什么突然想着要当音乐人，出于兴趣我还是跟他联系了。见面时他就给我看过他第二首歌，《南山忆》的歌词，当时我就想把他签下来，可惜我们没有谈拢。”
这次没人再插话，静静等着章泽天讲完。
“最近，他录第三首歌《当你老了》的时候，我刚好遇到了。他此前的几首歌，无论是立意，情感，歌词或者是曲都是独立完成的，而且，我觉得都十分优秀，所以才开口邀请他，试试看能不能给苏苏写首歌。”
“章经理，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这样就要送出去20万，就算公司最近都在盈利也不是这么乱搞的，20万都能买十几首还不错的小歌了。”又有人插话道。
这个人说的倒是不错，一些没什么名气的创作人，几千块就可以把他们整首歌买断，公司还可以捡着写得好点的买，到时候自己再捯饬捯饬，发出去也是有可能火起来的。
“我先申明一下，我和知洛谈的是2万的定金，如果公司采用了他的歌的话，才会付给他18万的尾款。”章泽天看着这群急不可耐的人，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如果是20万的话，歌曲是买断吗？”不愧是宋总，关注的点都不一样。
“不是。”
“章泽天，你是疯了吧？20万连歌都买不断，那还谈什么？这你都答应，这个知洛是跟你沾亲带故？还是说你现在已经不行了？”听到这里，马景洪再也忍不住了，吼道。“而且，公司已经花费巨资找了顶级的制作人，给苏苏重新量身打造她的专辑主打歌，这要是让人家知道了你怎么解释？说我们不相信他要去信一个毛头小子吗？”
“马经理，你先坐，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这又不是菜市场。”宋总先安抚马景洪，转头盯着章泽天说道：“我需要有个合理的解释。”
章泽天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道：“我觉得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赚的，宋总。”
“哼！你肯定是不亏的。”马景洪不屑地说。
“怎么说？”不理会马景洪的话里有话，宋总理了理衣襟，饶有兴趣地说。
“如果大家觉得20万太多了，他不值得这个价，那么不论他给出的歌怎么样，我们不用不就行了。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知洛发的歌，是厚积薄发，还是已经准备了很久，我们根本没法估测他真正的潜力。”
“但是，只需要这2万，我们就可以看出他真正的潜力。”宋总接过话头，明白了章泽天的意思。
“是的，他这次交出的答卷，将决定我们未来对他的重视程度，虽然他现在的条件很苛刻，但是并不是完全没得谈。”章泽天接着说完。
“那我们请的制作人那边呢？”宋总又问。
章泽天哈哈笑起来，会议室一群人全都满头雾水，只有宋总也跟着笑起来。
“我们为什么要怕他们知道这件事呢？如果他们写出来的歌，连个初出茅庐，籍籍无名的小孩子都比不了，我们花这么多钱干什么？而且我们跟他们更多的是金钱上的往来，只要我们有钱，又不是得罪了就请不到了。”
会议室大多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听章泽天这话，纷纷点头赞同。
我花大钱把你请来，又不是让你来当大爷的，还得供着你？
“但是，宋总”
马景洪还想说点什么，直接被宋总裁挥手打断。
“没事，马经理，2万块公司还亏得起。”宋总话头一转，“章经理，你就这么看好这个叫知洛的小朋友？”
章泽天又扶了一下眼镜，自信地对年轻的女总裁说道：“正如你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我同样也相信我自己看人的眼光。”
“那我还真是期待！”
“我也很期待！”
“那么，没别的事的话，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解散！”
马景洪一口白牙差点咬碎，本来想打击章泽天在大家心中的地位，结果阴差阳错，反而提升了他的威望。
章经理：江离，进度怎么样了？
江离没回话，直接给章泽天发了歌词过去。
章泽天看完，歌词十分契合苏苏的专辑，而且一如既往地，歌词十分惊艳，他已经开始期待这首歌了。
然后江离发了一段音频过来。
江离：曲也差不多了，不过我这边录不了，下个周末我来燕京吧，刚好再完善一下，我给你发了我清唱的小样。
章泽天听了江离发的音频小样，再代入苏苏的声音，光是想一想，整个人就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或许，这次真的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