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拜师
你这女娃子，我先说我李老头可不收没天赋的徒弟。
李不言继续问道：“可读过《本草纲目》《黄帝内经》……”
阿言回答道：“自然是读过！”
你以前有师父？
有的，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那你师父曾教过些什么？
师父曾说：
为医者，必医术精湛，医道，乃至精至微之事；
为医者，必道德高尚，大医精诚，乃医家持身之本；
为医者，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无论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
如此可做苍生大医。
李不言感慨道：“嗯，这是李时珍老先生一生的追求。那你可有什么感悟？”
阿言低头想了一下又抬头望着李不言说道：“我没有李时珍先生那样伟大，我也做不到苍生的大医，我只想学好医术能够拯救我身边的人。”
同样的话，同样的场景再现。
李不言摸着胡须嘴里轻轻叹了口气：“若以后，你能得以窥见苍生疾苦，或许那时候你便明白了。”
我能教你的只是医书上的知识，在你能够真正理解这段话的含义之前，你当不了我的徒弟。说完便自顾自地走了，边走边摇头。
阿言急忙挽留道：“可是，这世道本就行医难，何况是女子。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如何做得了苍生大医。”
李不言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站在原地的阿言，眼神中是阿言看不懂的神色。
阿言突然想起，前世那时候师父也曾这样问过自己。
那时候说：“师父，阿言只想好好学医术赚钱。给自己买个房子，能吃得饱穿得暖就行。谢谢师父愿意收留我，我也会好好报答您的。”
师父说了什么呢？
阿言哪，总有一天你会慢慢领悟学医的真谛，我等你成为真正的大医那天！
后来呢？齐憬琛问：“你师父可有看到？”
阿言坐在屋檐门口望着天说：“我跟着师父去义诊，我也渐渐明白了些道理。”
我再也不像那时候不懂事，只知道赚钱。我开始主动去学习医术，努力践行着师父教我的知识和道理。
可是后来，人人都夸我是个学医的天才，我开始飘了，变得狂妄起来。有个病人因为我的狂妄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我也有了牢狱之灾。
阿言努力抬头望天忍住眼泪，继续说道：“几年后我出狱了，得到的消息是师父已经离世了。而且当初为了我，用百年的医馆换了钱抵给受害者，只为让我少些牢狱之灾。”
师父本就年事已高，再加上我的事情。过后没几年便去了，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不然，在牢里那几年一眼不曾来看过我。他走后这些年从未入梦见我！
阿言擦了擦控制不住的泪水：“后来，我又是独自一人。没有一家医馆敢要我，我也自然不敢再行医，再后来，我就找了些挖草药的活想要赎回师父的医馆。”
只是还没实现，便来了这里
齐憬琛开口道：“所以，这一世你还是未曾放下心结。你明明更擅长行医，可你不敢。蜀城那次，你为何要义无反顾地站出来？”
阿言想起说道：“因为师父曾说见死不救是为医者最大忌讳，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让师父失望。”
我不能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没人知道我曾经因为医死人而锒铛入狱，就真的能当这些事从未发生。
我只想好好学医，未来能有一日保护身边的人，所以我注定做不了苍生的大医。
皇后娘娘，这是内务府整理出来的中秋宴会，请您看看可还有什么补充的？
皇后瞥了一眼说道：“就这样办吧！”
中秋之夜，花好月圆。皇宫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参加宴席的人陆陆续续进宫，以前欢声笑语。
阿言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眼皮有点跳。上次进宫参加宴会发生了刺杀的事情，我就是怕这次……
齐憬琛握住阿言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只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才好！
席间大家欢声笑语，待帝后入场后便正入佳宴。
齐憬礼端杯祝贺道：“祝各位中秋佳节，心想事成！”
底下回答道：“谢陛下。”
齐憬礼旁边隔了点距离的人是皇后，坐在旁边得体地笑着应对着底下的群臣家眷。
而靠近齐憬礼的便是近日备受恩宠的苏贵妃，正乐呵呵地和陛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趣。
突然，一声惊呼打断席间的热闹。
齐憬礼沉声问道：“台下是何人在惊呼？”
只见一婢女扮相的姑娘跪倒在大厅里，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趴在地上嘴里呼喊着：“求陛下做主？”
陛下旁边的太监惊呼道：“这是谁带进来的？”
唐若芸一听急忙跑来跪下：“回陛下，是臣女。臣女是太尉之女唐若芸。”
陛下，请您听听这位女子的委屈，她并非是什么刺客，此事跟煜王有很大的关系。
哦？齐憬礼瞬间来了兴趣，示意对方说来听听。
谢陛下，臣女是国师之女木南知。
此话一出，台上立刻窃窃私语着，有些人还在不停地打量着阿言坐的方向。
叶与乐趴在阿言耳边悄悄问道：“怎么回事，她说她是木南知？”
阿言没开口，表面强装镇定，可手心却渗着汗。
待地上那女子抬起头来，众人一看两人眉眼相似，不仔细看根本没有区别。
木庭一看内心突然咯噔一下，一激灵就跪在了地上准备开口。
结果被齐憬礼打断道：“国师先别说话！”
陛下，臣女是木南知。而台上坐着的只是我家一介奴仆罢了！当初是她嫉妒我然后就与我换了身份，求陛下为臣女做主！
阿言嘴角喏喏着，想说些什么才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她只能将目光移向对面的齐憬琛身上，可那眼眸中映射的人是此刻正跪在地上的人。
所以，自己到底算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像人养得一条狗一样。
齐憬礼嗔怒道：“如此便是犯了欺君大罪，最可怜的是我那兄长，被你们木家人蒙在鼓里。”说完便抓起手中的东西，愤怒地摔在地上。
木庭，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一番思索后，木庭做出一个决定。
只见木庭冷静地说道：“陛下，臣从未犯欺君大罪。当初圣旨只说是木家的小姐没错，可我木庭也有两个女儿啊！台上此刻坐着的正是木家二小姐--木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言和木南知同时惊呼
阿言可以接受自己是个孤儿这个事实，但绝对不可以接受自己有这样的父亲！
木庭一改慈父形象：“孩子啊，父亲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你的确是我的二女儿啊！不然你怎么会和知知长得如此像？”
说着木庭还拉着旁边跪在旁边的木南知笑着说：“看啊，这是你姐姐，你是妹妹。当年你娘亲生你时难产，都怪我这些年一直接受不了你娘亲的离世才对你一直不闻不问。”
阿言听了这番话后，发现不知何时齐憬琛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平静。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