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贵客来访
苏鹊清说得决绝,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
场中只有苏竹卿和魏淑华知道她没有说假话。
苏竹卿知道苏鹊清的性子,说一不二。
而魏淑华自是认为苏鹊清倔强,从小到大说出的话,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逆女,简直就是逆女。
怒急攻心再加上身体上的疼痛,魏淑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苏鹊清赶忙让人将魏淑华扶回去,临走时还转身给苏竹卿和楚晏舟行了个礼。
“家母若有得罪的地方,鹊清替她赔礼道歉,还请侯爷和长姐原谅她这一次。”
苏竹卿看着眼前明媚美颜的少女,少女无数挺身而出护在她身前的画面跟此时重合。
“鹊清,你知道的,长姐永远不会怪你。”
苏鹊清忍着哽咽,艰难扯出一个笑。
苏竹卿看着苏鹊清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
闹剧结束,回归正常,苏竹卿几人上了二楼。
“婶婶,以后璟一肯定吃很多,快快长大保护你,一脚把坏人踹飞。”
楚璟一撒娇似的躲进苏竹卿的怀中。
苏竹卿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今天璟一很棒,但是下次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啊。”
小团子不解。
“你还小,要是你受伤了,婶婶会心疼的。”
“好。”
小团子笑得眉眼弯弯,下一瞬一双作恶的大手将他拖了出来。
“到叔叔这边,婶婶累了。”
楚璟一看着自家叔叔的眼神,总觉得叔叔的笑好假。
楚晏舟将小团子交给身后的阿顺。
“抱小公子出去,我有话跟夫人说。”
楚璟一??????
还不等他反驳,阿顺风一般抱着他走了出去。
楚晏舟看着屋中只有他们二人,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你对你这个继妹的感情好像不一样。”
苏竹卿看了过来。
“对,她帮过我很多。”
“她和苏大人,你选谁?”
苏竹卿冷笑一声。
“不管苏元跟谁站在一起,我都不会选他。”
如果不是苏元的放纵,她的生活不会那么难。
“若是有一日,苏家破灭,你会不会难过?”
楚晏舟目光灼灼,他说苏家破灭,他想替她报仇?
“不会,但是不想鹊清难过。”
楚晏舟捏着苏竹卿的小手,神情有些落寞。
“你嫁给我,没有享到一点福,却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你明明是侯府夫人,可旁人只要一想起你的丈夫是个残废,就会轻视你。”
苏竹卿从楚晏舟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自卑,心感觉被人用重物狠狠撞了一下。
明明两个月前,他还是那个骄傲恣意的少年郎,自卑这种情绪是万万不会在他身上看到的。
苏竹卿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将楚晏舟揽进怀里,就跟平时抱小团子一样。
楚晏舟一怔,耳根唰的变红,一双桃花眼将他的心情都出卖干净。
“夫君,你的困境只是一时的,我相信你一定有站起来的那天,而且你一定会让侯府回到以前的荣光”
“我嫁进侯府两个月,祖母疼爱我,夫君尊重我,比从前在苏家的时候不知好了多少,我从来不觉得委屈。”
“其实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什么?”
苏竹卿轻笑出声。
“我想着陪你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刻,依照侯府的家风,以后就算你纳妾了,我应该也可以做一个体面的主母,下半生生活安定,不愁吃喝。”
楚晏舟抬头,对上苏竹卿的黑眸,原来这便是她所求。
“我楚晏舟,绝对不会纳妾。”
苏竹卿但笑不语,没有回应。
“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只是以后的事情还太久远,等以后再说。”
楚晏舟眼中的光黯了下去。
她这是不信他。
“好了,不要多想,我是个商人,有损世家大族主母的风范,所以我们两个还是十足相配的。”
“嗯,很配。”
楚晏舟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们两个就是很配。
午膳刚过,一行人就回了府。
“侯府,有贵客。”
管家走了上来,轻轻说道。
苏竹卿眉头一皱。
贵客?管家口中的贵客除了皇家的人,恐怕也没旁人了。
“你带着璟一先回去。”
“好,万事小心。”
阿顺推着楚晏舟到了书房,房中男子背对着门口,在观赏墙上的一幅字画。
“五皇子。”
听到楚晏舟的声音,五皇子司徒彦转过身来。
“晏舟可还好?”
司徒彦,惠安帝的第五个皇子,生性懦弱,在太子和三皇子的对比下,表现太过于平庸,连惠安帝都觉得五皇子不像皇家人,所以并不待见他。
“如五皇子所见。”
司徒彦今日特意乔装过,穿了一身仆从的衣服,可那一张清秀的脸却跟这身衣服一点不搭。。
“晏舟,何必这么生疏,难不成你我之间的情谊也随着这件事消散了?”
楚晏舟低头。
“微臣不明白五皇子所言,臣身份低微,不敢同五皇子攀交情。”
司徒彦轻轻叹息,他们之间终究生疏了。
“我派人到玉门关查看了,并不见大将军和少将军的尸骨,我的人仔细查看过,应当是有一批人在我们之前。”
“但是我也不清楚他们有没有找到尸骨,还是像我们一样无功而返。”
楚晏舟双手紧握,面上却不露出一点痕迹。
“微臣不明白五皇子之意。”
“你明白,你不用回答我。”
“我的人还在玉门关,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不管是关于大将军还是关于整个事件,我希望能帮到你。”
“玉门关将领宏胜将军莫端我也派人监视了,但是我发现监视他的人不止一批人,可能有人也怕他吐出秘密吧。”
“大将军和少将军不能白白受了这冤屈,楚家护佑大周百年,该清清白白,不该因为某些人的忌惮就落到这副田地。”
楚晏舟依旧不答,只是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
司徒彦轻轻叹了一口。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相信皇家的任何一人,包括我在内,我不怨你,我身上流着那肮脏的血液,我就该承受这一切。”
“可你怨恨父皇,我又何尝不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