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琴行不插电，演绎《我的秋天》
琴行老板说完后，敲击四下鼓棒，然后打起了《我的秋天》的前奏。
【《我的秋天》牛啊。】
【许巍牛逼。】
【我靠，这老板还是标准腕。】
【看样子是练过。】
【这味道也对。】
【鼓打的也是正经不错。】
【小军鼓这音色也带劲啊。】
【跟我那套2000的鼓就不是一个动静。】
八个小节的鼓过后，李延亮扫弦进吉他。
何夕则用吉他的低频，弹起了贝斯。
【霍，这还整上不插电了。】
【有点牛逼啊。】
【是啊，这是在琴行该看到的东西吗？】
李延亮看着弹贝斯的何夕心想，这小伙儿还会弹贝斯，懂配合，有点意思啊。
何夕找了找许巍老师第一张专辑那种特别颓的感觉，开唱。
“没有人会留意”
“这个城市的秋天”
【没有人会留意。】
【这个城市的秋天。】
真不是水字数，只是这歌从一开始就是合唱。
很多歌，其实是有圈层的，即便在地下音乐圈也是如此。
比如听金属的，不喜欢听硬摇。
听硬摇的，不喜欢听grunge。
听grunge的，又不喜欢听英伦。
可许巍的这首《我的秋天》，在地下音乐圈可以说是通杀。
彷徨，无助和求而不得，是年轻人永远的忧思。
这首《我的秋天》则将这些情绪展现的淋漓尽致，引起了广泛共鸣。
许巍第一张专辑在缺乏宣传，加之盗版横行的情况下，仍然卖了50万张。
《我的秋天》这首歌，也成了文艺青年的必会曲目。
这不，那几个长发金属乐迷，也搂着肩膀跟着唱。
“窗外阳光灿烂”
“我却没有温暖”
“伴着我的歌声”
“是你心碎的幻想”
“你用你的眼泪”
“抚摸我的寂寞”
几句唱完，何夕仿佛再次置身题蓝桥的前三天。
那种压抑和无力感，让他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
林淑听到这里，心疼的看着何夕。
“那些无助的夜”
“我漫无目的地走”
“那些无助的夜”
“你牵着我的手”
“幸福如此遥远”
“我无法看见”
“这秋天的夜晚”
“让我感到茫然”
这时的葛桐，已经没有听第一首歌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愧疚感。
他在想，如果两年多前，他不跟小混混起冲突，或者直接服个软，何夕就不会在里边蹲上几年。
“总在每个深夜”
“听到你在哭泣”
“你幻想的美丽”
“我从没能给你”
“伴着我的歌声”
“是你心碎的幻想”
“你用你的眼泪”
“抚摸我的寂寞”
此时全场最兴奋的，无疑是琴行老板。
几年前，他也是知名乐队内杠的鼓手，一时风头无两。
可好景不长，94年华国摇滚势力红勘演唱会之后，95年唐朝贝斯手张炬去世，华国摇滚热潮迅速降温。
他所在的乐队很快没了演出。
之后一两年，乐队成员分歧不断，几次大打出手。
一群大老爷们，吵到动情之处，互相揪头发，薅胡子，好不热闹。
打完之后，乐队几人哇哇痛哭。
被薅了几次头发之后，琴行老板身心俱疲，心灰意冷，从乐队退出。
之后的几年，他再没碰过鼓棒。
墙角的dw，也结结实实吃了好几年灰。
可热爱终究是热爱。
当他那摇滚的小火苗再次被何夕点燃后，当他再次拿起鼓棒时，整个人那个舒坦，那个美，简直了。
胜过一次大宝剑。
“那些无助的夜”
“我漫无目的地走”
“那些无助的夜”
“你牵着我的手”
“幸福如此遥远”
“我无法看见”
“这秋天的夜晚”
“让我感到茫然”
……
一曲终了，全场合唱停止，接下来的是掌声和欢呼声。
他们在给何夕三人鼓掌，也在给自己喝彩。
【牛逼。】
【牛逼。】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两天》。】
【《在别处》。】
【‘就在，我进入的瞬间’。】
……
《我的秋天》这首歌的原版鼓，基本上用底鼓和军鼓再加上镲就能完成，素的很。
琴行老板意犹未尽，加了一段超级炫的鼓花。
李延亮回头看了看一脸兴奋的琴行老板，笑着骂了一句：“煞笔！”
琴行老板猛猛的踩着底鼓回骂道：“我愿意，煞笔。”
何夕一看大伙儿高兴，赶紧拍弦，来了一段slap。
【你看，bass手还solo起来了。】
【bass手好好弹根音，别添乱。】
【别拍了，拍了也听不见。】
观众见何夕开始贝斯solo，纷纷开起了玩笑。
何夕笑着说：“能不能给贝斯手一点温暖？”
【贝斯手连女朋友都找不到，还要啥温暖！】
【是啊，弹bass的，会solo不如会跳舞。】
众人一顿哄笑。
李延亮一看，霍，玩起来了是吧，哥们儿自然是不能落后，加了一段吉他solo。
三人这段jams，从爵士，到蓝调，再到雷鬼，玩了足足有五分钟。
现场的观众彻底嗨了，跟着节奏时而摇晃，时而起舞。
【我草，还有即兴。】
【今天这趟真是没白来。】
【那是，一般演出都看不到这种水平的节目。】
【这是琴行该有的节目吗？】
【牛逼。】
【再来一个。】
……
一曲终了，李延亮对着众人挥手说：“谢谢大伙儿，散了吧，今天我们只是试试琴，感谢支持，散了吧。”
【真不再来一个？】
“不来了，不来了，感谢大伙支持。”李延亮拱手道。
【那散了吧。】
【散了散了。】
“就这么散了？”琴行老板坐在鼓前，意犹未尽。
“散了，明天还得给菲姐录专辑呢。”李延亮说着，又点了一根烟。
“这才几点？也对，现在听你弹琴得花钱。”琴行老板阴阳怪气的说。
“净说些屁话，你哪回想听我弹琴，我没给你弹啊。”
李延亮说着，吐了琴行老板一脸烟。
琴行老板呼扇着烟说：“滚蛋。”
“这位小兄弟，你一开始出价多少？”李延亮又嘬了一口烟后问何夕。
“1100。”何夕如实回答。
李延亮再次强调：“一开始。”
“800”何夕自己都有点含糊。
“成交，800，一手交钱，一手交琴。”李延亮痛快说完，又问道：“女朋友有钱，但是不想用她的钱？”
“其实，差不多，她已经做得够多了。不过这琴800，我有点不好意思拿。”何夕挠了挠头回答。
“跟我就好意思，跟他就不好意思？也别不好意思，他有钱，这不，他明天还要给天后录专辑。”
琴行老板又戴上墨镜，一脸嫌弃的说。
“好嘞。”何夕说着，放下马丁d18，开始给李延亮数钱。
“霍，还有零有整。”李延亮看着数钱的何夕说道。
何夕实话实说：“这不刚从地铁站卖唱出来吗？”
“你是说你卖唱一天就赚这么多？”李延亮也有点惊讶。
“也不全是卖唱，还有我演唱会的打折卡，预售。”何夕还是实话实说。
“厉害，看来我管你要少了啊。”听到何夕的回答，李延亮笑着说。
“您不会？”何夕把数好的钱拿在手上。
“放心，不能够，给你介绍下琴，马丁d18，你能叫的出来，应该有些了解。”
“科本，鲍勃迪伦，尼尔杨，猫王，johnny cash都用过这个型号，科本那把d18e最后拍出了600万美元。”
“这琴跟了我好几年，最近两年用不上了，也没地方放，就出给有缘人。”
“琴桥、弦钮、弦托等等全部完好，给你，希望它能帮你早日开自己的演唱会。”
李延亮说着，把吉他递给何夕。
“谢谢李延亮老师。”
何夕一手拿过木吉他，一手付钱。
“那我们有缘再见。”李延亮接过钱说道。
“一定会再见。”
何夕说完，叫上林淑和葛桐出门。
“等等。”何夕刚要跨出琴行的门，李延亮在背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