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招工
回到百尺河镇，楚歌并没有马上朝王琦的聚友下手，他在等待来自永川的订单。。。
五天后，永川厂办的电话终于来了。
站在楚大民旁边，耐心地等他挂上电话后，看着父亲喜形于色的样子，楚歌知道时机成熟了。
“永川让你去朔水？”
“嗯！看来他们对我们上次的货很满意，这么快就派发了第二个合同。”
“爸，你到永川后，无论对方给你派发多大量的单子，你照单全收，无论是要求较高的精品零件还是标准件，只管全接就可以了！”
“这个。。。我们没那么大胃口吧？”
楚大民心里泛起嘀咕，永川是大厂，现在又是销售旺季，订单量肯定不会小了。
可民秀就这么大，生产力已经锁死了。。。
“我有办法！您尽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噢。”
见儿子如此肯定，楚大民将信将疑地答应了。。。
楚大民去朔水了。
楚歌这边也没闲着，他让虞师师给他找来了一张巨大的红纸，毛笔还有用面粉调制的浆糊。
将所有东西一一放到桌子上，身上散发着淡淡香皂味的虞师师主动给楚歌打开了软塑料瓶装着的墨水。
“小哥，你要写什么呀？”
“一会你就知道了！”
楚歌将墨水倒了一些到瓶盖里，将毛笔打湿，没有停顿，楚歌开始在红纸上挥洒笔墨。
他写的越来越快，一股淡淡的墨水臭味从纸张上扩散开。。。
“招工启事？呀，咱民秀要招人呀？因业务需要，现急需普通工人30名，熟练工60名，车间主任等管理型人员10人。。。
普通工人工资实行计件工资，保底350元！上不封顶。。。
嗯？这工资写的对吗？”
面对虞师师的疑惑，楚歌停下了笔。
“没错，不用担心，原来的民秀工人也一视同仁！我会根据大多数工人的手头速度制定一个绩效考核标准。
能者多得！我知道你手头快，以后你的工资起码会比现在多100块！”
“真的？”虞师师开心地问道。
等看到楚歌点头，她甚至像小孩子一样拍了拍手。
虞美人现在是自己那一大家子的顶梁柱，原本300的工资其实在这镇上已经算好的了，但这也架不住肉少僧多啊。
就这样她那个重男轻女的父亲还一个劲地催促她嫁人。
虞师师心里是不愿意的，多了这100块钱，她想或许可以堵住父亲的那张嘴了。。。
她还在想这些糟心事，楚歌那边已经将大写的日子落款写完了。
“好了，大功告成！师师，一会吃午饭的时候，你把它贴在咱们厂房门口。”
“好！小哥，你果不愧是咱百尺河镇的第一名，这一手毛笔字我觉得比楚厂长写的都好。
我爸都说楚厂长那一手毛笔字，过年不写对联可惜了。。。”
“哈，凑合看吧，有点潦草，毕竟很久没写毛笔字了！”
楚歌说着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眼看着虞师师一直在看他的字，他装作无意随口问了一句。
“对了师师，我看你中午有时候会跟几个女生去外面吃饭，那是你的朋友？她们是旁边聚友还有昌屹的工人？”
“对啊，你。。。看上谁了？”虞师师马上警惕起来。
看着对方狐疑的眼神，楚歌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
“我看上个屁啊，我说小姨娘，你说你都号称百尺河镇四美之一了，就不需要绿叶衬托了吧？
交朋友能不能交几个跟你样貌差不多的，那几个。。。还真是全方位无死角地衬托出你的清丽脱俗了！”
“嘻嘻，你能不能不以貌取人。。。”
表面数落楚歌，虞师师的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她知道自己的名号，但还是第一次听楚歌这么说，那种感觉。。。很惊喜！
“你这样，吃饭的时候，你不经意间帮我传递一个消息。。。”
楚歌说着嘴贴上虞师师的耳朵，他说起了悄悄话。
以前都是虞师师亲昵楚歌，今天冷不丁被对方贴着耳朵说话，虞师师突然开始心跳加速。
情窦初开的年纪，虞师师还无法做到准确把脉自己的情感。。。
好在楚歌的话并不长，她也没有完全乱了心弦，等楚歌问她听明白了没有。
虞师师机械地点点头后便跑开了，她的俏脸已经开始发烫了，再不跑估计就要出糗了。。。
下午12点半，聚友的工人们陆续返回到各自工位。
几名开普车的工人聚集到一块，“哎，哥几个，回来的路上我听文英说了一件大事。”
“什么？”
“说是咱们聚友被踢出永川的供应体系了。”
“真的假的？我们的活大部分都来自永川，如果这样的话，那接下来我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不能吧？听说王厂长在永川里有人，这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咱们聚友是最忙的。”
“真不真的这两天就能看出来了，永川向下游合作工厂派发生产任务的日子不就是这两天吗？
如果我们一直这么闲着，那就代表这不是流言。”
“噢，，，还有一件事，我刚才经过民秀家，他们贴出了招工信息。
保底工资350！”
“啊？真的假的？这可比我们现在高出了不少呢！”
“大红的招工启事就在那贴着呢，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啊！”
“走走走。。。”
几名工人说着便往外走去，等他们来到民秀车间门口的时候，这里已经聚了很多人了。
楚歌站在台阶最上面，正在回答一些人的问题。
另一边，虞美人端坐在桌子上负责给报名的人登记。
“大伙看到了，这次我们不仅招熟练工，学徒工也招，如果家里有人想当工人，你们可以捎信回去。
我们这次一共招100人，招满为止。。。”
听着他的话，门前看热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年轻人是楚大民儿子吧？他怎么代他爸招工了，胡子都没长，说话靠谱吗？”
“是他，今年咱们镇一共才出了两个大学生，他便是其中之一，楚大民办事的时候，我还随份子了呢。”
“大学生？越有知识骗起人来越熟练。
先看看再说吧，这工资确实很诱人，但是就怕里面有猫腻。
如果我们投奔这里后发现有问题，现在的工厂恐怕也回不来了。”
“对对对。。。”
那时候的工人保守，凡事追求一个稳定，所以现场报名的熟练工并不多。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学徒工的报名人却络绎不绝，而且他们中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