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算盘落空
楚歌在想如何才能压缩这漫长的演变过程的时候，影武做的事就比较实际了。
他又释放了数枚探测球，随着它们向周围散去，影武像之后的地图导航系统一样开始收集精准到厘米级的经纬度坐标数据。。。
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老解放终于刹住车，楚歌看到楚大民打开驾驶室的门，他去门卫岗登记去了。
楚歌站了起来，永川机械厂的大门矗立在眼前。
白底黑字的木质厂牌挂在大门一侧，然后便是生铁造就的复古大门。
铁门是对开的，上面有一个大大的五角星，红漆已经斑驳。
透过一捺宽的铁柱门缝，里面是两道非常明显的圆弧痕迹，这是这种大铁门的轮子长年累月留下的“足迹”。
那个时候，干机械的私营工厂几乎每家都会标配这么一个大铁门。
徐途继续向里看，门内20米处是一个大大的圆形花坛，几名身穿已经褪色的蓝色制服的工人匆匆走过。
“这很符合这个时代的工厂环境。。。”楚歌心想。
这个时候，楚大民拿着一张白条从门卫房里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两名戴着红袖章的工人。
楚歌定睛一看，红袖章上写着保卫二字。
二人叼着烟走向楚歌这里，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卡车拉的货后便一前一后走向大门处。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团团经久不散的烟雾，楚歌嗅了嗅，这烟味他很是熟悉。。。
“叮叮当当”一阵操作，人工作业下，大铁门缓缓向内打开。
老解放打着火，缓缓驶入永川机械厂内部。
楚歌四处打量，他要尽可能多的了解这个时代的生产力特征。。。
这家机械厂的规模就不是百尺河镇那些小工厂能比的了，先不论机械设备，单单这厂房面积就有楚大民那个大院10个大。
即便如此，二者亦有相同点，那就是这厂房结构全为砖砌水泥结构，只是这里的框架更宽，更大！
那时候还没有很现代的钢梁厂房。。。。。
老解放一直沿着水泥路开到厂院最后面，它在一处写着质检的厂房前停下，众人纷纷下车。
“小歌，你跟小武在这等着，一会应该有人来抽检，你俩帮帮忙，有点眼力劲。
我跟郭师傅去厂办跟人对接，不准乱跑！”
楚大民吩咐完，没等楚歌回话，他便跟郭师傅匆匆离去。
二人往旁边的建筑走去，那是一栋三层小楼，是整个厂院内唯一的多层建筑。
等他们的背影消失后，楚歌开始左顾右盼，他如何能闲着？
百尺河的小工厂毕竟只是权宜之计，他想自己很快就会涉足大型机械制造厂。
这个时候不取经更待何时？
想着这些，他在影武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后者马上从他的机械臂里拿出一个薄如蝉翼的圆形通讯器。
楚歌接过，将它贴合在自己耳后，一种久违的酥麻感从耳后传来。
圆形通讯器是后来的神经交互系统，对比这个时代的数字或者汉显bb机，这玩意妥妥的高科技产品。
有了它之后便可以进行类似心灵感应式的无言交流。
“影武，我去主厂房看看，你在这等着，如果有人来就通知我！”
楚歌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出十几米远了。
“收到！嗯？领主，按照这里的规则，第一次来人家这就想鸠占鹊巢有点不合适吧？”
“你闭嘴，我哪有？我。。。谁tm让你感应深层次大脑活动区的？注意交互规则！再有下次，我拔你插头了！”
“。。。。。。”
厂办大楼二楼西头。
一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左右看了看后推门来到一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他将门锁上后迅速来到电话机旁。
从中山装的上口袋拿出一个墨绿色的旧电话本，中年人拿起来了电话。
“王琦，你不是说民秀不会按时交货吗。。。对个屁，他们今天已经来永川了。
他们是来履行合同的，人家还提前两天完成！
我知道。。。行吧，我会让他们卡在验收环节，今天厂长也在，有些事不太好办。。。
嗯。。。知道了，这样！”
电话另一头，还在百尺河镇的王琦放下电话，他一脸惊讶地看向旁边的虎妻。
“那楚大民竟然提前交货了！”
“怎么可能？当初的加工量已经超出正常合同的20了，那郭老头总不可能天天通宵干吧？
更何况中间还停了几天电！”
妻子说完，王琦端着茶缸慢慢地坐下，他在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道他们雇了新的工人？还是个高手？或者是郭老头的徒弟？比如楚大民？”
“王琦，亏你还干了这么多年工厂，熟练工尤其是能完成此订单的八级车工在我们镇凤毛麟角！
除了镇上的人，你在这大院见过陌生人吗？
至于楚大民，他更没戏，我们不是去他们那看过几次吗？一直在盯着这批活的人只有郭师傅！”
“对啊。。。老婆你记得吗？他楚大民前两天还来找过我们，当时他非常着急，我们还演了一出戏呢。
这怎么转天就交货了呢？真是见鬼了！”
王琦有点坐不住了，他将茶缸放到茶几上，开始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老王那边会在检测环节卡住他们，我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们匆忙赶工，那些精度要求他们不达标。
这样，即便按时交货，他们依然拿不到一分钱！”
“最好是，王琦，你知道这一把我们输不起，本来是打定了他们无法交货的结果，这样我们便能将永川的订单都抢过来。
为达到他们要求的制造工艺，我们还用全部家当提前购买了那几台高级机床。
老娘的金镯子，金耳环都搭进去了，如果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我非撕吧了你不可！”
王琦那老婆体型至少能合两个半他，长得也极其男性化，吊着三角眼，左脸颊上还有一个大痦子。
更要命的是，那痦子上面还有一小撮黑色的体毛。
王琦对它们深恶痛绝，一度发展到二人办那事的时候必须黑着灯。
否则，但凡他看到那撮毛，立马就男人不起来了。
都到如此地步了，王琦愣是没敢跟他老婆说个不字，他是真的惧妻。
“嗯，我知道，放心老婆，我这就去县城一趟。”
说走就走，王琦拿上他的黑色皮革包便走了出去，将包挂在摩托车上。
他开始用脚去蹬那个脚蹬启动马达，蹬了两次后，幸福250那欢快的突突声响了起来。
王琦“嗖”地蹿了出去，他恨不得把油门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