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富贵赌坊
寿县的夜晚比建州冷得多。
程前和老张听傅沉和空空说只是去行侠仗义，不去妓院，就没了兴致。
前者说要在房里修炼，后者买了坛酒回房痛饮。
傅沉和空空信步走在寿县的大街上，随处可见夜市的商贩和赶夜市的百姓。
在无名山上，傅沉和师父孤独地生活了十年，此刻置身在如此热闹的大街上，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空空，寿县怎么这么热闹啊？”
“小傅施主，你有所不知。陈国在当世几个国家里，虽然国土不大，但是却是占据了中原一半腹地。国中的几个郡城，比如淮州、邳州、豫州都是大城，相当繁华。而陈国的皇帝，又非常注重发展商业。”
傅沉想起已经灭亡了数年的故国，撇嘴道：“现在这些小国都是分裂之地，相比前朝大商，那是小的太多了。”
“那是自然。”空空连连点头，“大商国是统一的大王朝，如今这些国家都是从大商分裂出来的。”
“唉，当年大商末代皇帝昏聩，重用奸臣，迫害忠良，最终导致国破，也是命数。”
傅沉心中一痛，不想再提起往事。
“空空，前面很热闹，去瞧瞧。”
两人快步前进，傅沉拖着空空厚着脸皮挤进人群，发现原来前面有人卖艺。
卖艺者表演的是胸口碎大石的真功夫，一连碎了大小三块货真价实的石头，引来围观百姓的热烈叫好。
空空破例大方了一回，掏出一大块碎银打赏。
“小傅施主，那边有个女施主一直在盯着你笑。”
“这有什么稀奇的，本小爷走到哪里都是最亮的那颗星星。”
“小傅施主，接下来咱们去哪里？”
“随便逛逛啦，寿县貌似也不大，我们走快点，天亮之前估计就能逛遍全县了。今天还没行侠仗义，整个人都不得劲。”
“那边有卖糖葫芦，小僧请客。”
“我要两串啊！”
两个人一边舔着糖葫芦，一边随性瞎逛，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胡同。
“都给大爷站住喽！”三个凶相的汉子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疤的。
“不用东张西望，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乖乖地拿出值钱的东西，以免吃皮肉之苦。”
“空空，他们打劫额！”
“是啊！阿弥陀佛，六位施主有手有脚，身体健康，什么不好干，为什么要打劫呢？”
“小和尚，爷们干什么难道还要你允许？”
“你当自己是谁？佛祖还是圣僧？”
“喂喂喂，小子，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们看，老子一生气，把你小子的眼珠子抠出来当弹珠打！”
傅沉和空空相视一笑。
“你们笑什么？”
“空空，咱们运气不错，走到哪里都有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机会。”
“是啊，小傅施主。之前都是你出手的多，这次要么换小僧出手？”
“可以啊，你动手吧，最好不要太仁慈。”
“啊呀，两个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还大言不惭！”
“兄弟们，给我上，打得他们胆汁都流出来为止！”
啊哟……妈呀……饶命啊……小人们再也不敢嚣张啦！
“快说，你们平时是怎么欺负百姓的？”
“哼，我们是不会屈服的！”
“空空，那就折磨到他们说为止！”
“啊……我说我说！”
“允许你们互相检举，检举他人坏事多者可从轻发落。”
听完坏人们的自白，傅沉和空空气得直跺脚。
“他妈的，你们居然干了这么多坏事！”
“小傅施主，你觉得应该如何惩罚这些恶人呢？”
“打断他们的狗腿！”
在一片哀嚎声中，傅沉和空空扬长而去。
“空空，这伙恶人说了，他们时常帮那个什么富贵赌坊收高利贷。”
“是啊，小傅施主想去砸了赌场？”
“正是，小爷平生最恨这种坑蒙拐骗的勾当！”
“小傅施主的作为，真是件件得小僧心。”
“空空，收起你这种崇拜的眼光，吼吼吼……”
今夜的富贵赌坊，比平时来得更加热闹。
赌场大老板陈富贵，此刻正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抽着烟斗，俯瞰着整个大堂。
大堂内总共摆了十八桌，桌桌爆满。
“老大，今晚上老三手气真好，居然连开了六把小，杀的羔羊们底裤都快输没了！”
“嘿嘿嘿，老三最近走鸿运。老四怎么样？他妈的他都输了三天了，今晚再输就把他丢到后面的池塘里喂王八！”
“哈哈，老大，老四还行，目前为止小胜。刚才他掷出了三个六，通杀了一把大的。”
“咦，老二，去看看，那小子和那和尚是什么鬼？看上去不像是有钱的主，趁早打发走。”
“好嘞！”
傅沉和空空肩并肩走进赌场。
老二在两名打手的陪伴下堆着假笑迎了上去：“两位小友好。”
“好个屁！”傅沉甩头吐了口唾沫，“小爷还没赢到钱，好什么好！”
“呵呵呵，两位是来赌钱？”老二眼神阻止想要上前的打手。
“你说你是不是搞笑？小爷来赌场不是赌钱难道还来嫖妓？”
“这个……”老二瞟了一眼空空。
“怎么，和尚就不能来赌场？你怕他是来化缘的？”
老二笑道：“欢迎之至。不过富贵赌坊有个规矩，就是赌客必须先出示足量的银子，兑换成筹码才能上桌搏杀。”
“多少银子起？”傅沉歪头问道。
老二伸出一根手指头：“至少一千两！”
“可不可以赊账？”
“不能。”
“可不可以抵押？”
“可以，只要是值钱的东西，赌坊照价全收。”
“很好！”傅沉微笑点头，忽然出手一把抓过老二。
那两个打手反应到快，各自抽出匕首想要上前营救。
傅沉抬起一脚将其中一个打手踹翻，顺手夺过匕首架到了老二脖子里。
老二很有生意头脑，但功夫稀松平常，此刻落入傅沉之手，眼中所见明晃晃的刀尖，立马软了。
“公子，手下留情！”
“快放开二爷！”一群打手围了过来。
不少赌客听到声音纷纷回头，待看清楚是有人劫持赌坊二当家之后，先是吃了一惊，而后转过身继续赌钱了。
傅沉用匕首在老二脸上蹭了蹭：“你不是说可以抵押吗？小爷现在就把你的命抵押给赌坊，不知能换多少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