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光了
那鬼听了这话，气得脸都绿了，索性豁出去了，指着空空破门大骂：“你这贼秃驴，简直比他妈的天底下最大的恶人还要残忍！啊……啊……啊……啊……”
鬼连续四声惨烈的惨叫，四肢皆被傅沉折断，但居然没有立刻晕死过去。
傅沉拍了拍手掌：“你们把他带回去拷问吧！”
“且慢！”空空随手在鬼身上补了几指。
那鬼翻了几下白眼，彻底晕死。
五名官差大为兴奋，兴致勃勃地绑了鬼，谢过傅沉和空空之后，抬起来就走。
望着这些人远去的背影，傅沉和空空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
他们想的是同一件事：啊，我又干了一件好事！
等官差们抬着鬼走远，傅沉拉起空空就要去大经宗。
空空使劲往回拽，苦着脸道：“傅施主不可啊！大经宗的人虽然可恶，但毕竟是吴国的名门正派之一，主要是派内高手众多。”
“大经宗真的很大，宗主手下有十大长老，王槐就是其中之一，每个长老座下又有数十名子弟，总共加起来几百名子弟。”
“怎么？你怕我打不过他们？”傅沉单手叉腰瞪眼问道。
“那倒没有。”空空暗暗责怪自己说了违心的话，“只是大经宗虽然可恶，但派内大多数人还是好的，咱们若是上山去，道理是万万讲不通的，届时免不了一场大战，说不定会血流成河。”
“唉，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那王槐也遭到了报应，没有个几十年，修为是回不来的。更何况傅施主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赶到天华山。”
傅沉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忽然觉得空空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于是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空空，那你跟我一起去天华山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我负责行侠，你负责仗义。”
空空笑道：“这种说法倒是新鲜，只要傅施主不嫌弃小僧这个累赘，小僧愿意与傅施主一道。”
“空空啊，你啥都好，就是老是傅施主傅施主的叫，太难听，以后叫我傅沉即可。”
“好的，傅沉施主。”
“啊……”傅沉忽然想到了，“你的伤没事吧？崔承不给你疗伤丹药吗？”
空空非常虔诚地说道：“师父说了，要让身体承受世间的疾苦，才能感受世间的疾苦。上次小僧屁股中剑流血，若非不太雅观，也是不会治疗的。”
傅沉很认真地跟空空握了握手：“佩服，我原本以为做一个修士已经很不容易了，原来当和尚更不容易。”
“师父常说，要从不容易中悟出容易，修为上才能更进一步。”
“你师父真是个高僧。”傅沉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不禁心中一痛。
二人一路闲聊，在寂静的街道上缓步走了很久，才发现迷路了。
“这可糟糕。”傅沉皱眉说道。
“无妨，你我原本只是漫无目的的行走，迷路与认路，毫无分别。”空空微笑说道。
“你这话貌似很有禅意耶！”
空空脸上一红，忽然侧着头倾听。
傅沉好奇问道：“你听到了什么？”问完之后，他发觉自己也听到了，是一声声的惨叫声。
空空顺着惨叫声的方向快步走去。
傅沉跟在后面：“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我又能行侠仗义了。”
二人快步前掠，在一座高宅前停下。
傅沉指了指牌匾：“原来是衙门，你说会不会是官老爷正在审问拷打那个假鬼？”
空空摇头道：“不像，因为发出的惨叫声显然是出自不同之人之口。”
其实傅沉也听出来了：“好久没有惨叫声了，奇怪。”
“也许，人都被杀光了。”空空说出自己的猜测，脸色凝重地推门。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衙门内黑洞洞的。
傅沉和空空同时看到，里面横七竖八躺满了人，也不知还有没有活口。
空空随手拍出一掌，然后跃进屋内。
傅沉跟着跃入，心想这小师傅倒是心细如发。
都是死人，总共二十八人，连带端坐在官位上的县太爷。
他们的死状极其恐怖，每一具尸体上都有至少三个血洞，脏器、四肢、眼睛、耳朵等合着鲜血流了一地。
傅沉竭力忍住才没有呕吐。
空空则是脸色惨白，呆呆地望着“明镜高悬”的牌匾。
良久，是空空率先开口：“傅施主，也许是你我害了他们。”
傅沉也已想到：“我们把那只鬼的四肢都折断了，修为也封闭了，为什么他还能伤人？莫非他有同党？”
“多半是的。”空空点了点头，闭目感受气息，并没有发现什么。
“唉，是我的错。”傅沉叹道，“我不该留着他的命的。因为普通的官差跟修士比起来，那简直是云泥之别。就算是一个残废修士，也比几百个几千个普通官差厉害。”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两人四处查看，从前面一直查到后院，并未发现一个活口。
空空跃上屋顶，傅沉跟着跃上，他久居深山，实际上没有什么外出经验，遇到这种突发事件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
二人游目四望，均没有发觉什么蛛丝马迹。
傅沉忽然想到什么，拉过空空道：“空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那鬼杀完这里的人，还会去屠杀周边的居民？”
“啊……”空空如梦方醒，“小僧真是蠢笨到家了啊！先前听到惨叫声，我们便赶来，那鬼定是发觉了我们的气息，因而躲了起来。”
“因为他如果要逃走，必会被我们发觉，只有静静地待在附近，等我们走后，他便可大摇大摆再走。”
空空忙不迭跃入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高声道：“阿弥陀佛，请问有人在吗？”
过了一会，房内有人嘶哑着嗓音骂道：“他奶奶的，大半夜的，鬼叫什么？吵人睡觉！”
空空大为尴尬，同时又很欣喜：“施主抱歉，小僧马上就离开，施主继续睡吧。”
空空跃回屋顶：“傅施主，咱们去别处查探下，可好？”
“好。”这个时候，傅沉倒是以空空马首是瞻了。
空空转身想要离开，却看到傅沉猛然间扑向那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