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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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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父母都看出了她的不甘和难过,她岂不是十分不孝?在这种艰难的时候,她还要让她的父母为她烦心,她实在是羞愧万分。

    所以张媛拒绝了江清灵的好意。

    “我祖母走的那般冤枉,我做晚辈的,一定是要为她守孝三年,全了我的孝道才是。若是我连自己的祖母都不孝顺,你家又怎么能期望我孝顺你的父母和长辈呢?”张媛拍了拍江清灵的手,“再说了,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哪里有我们儿女吵着要改变的事qing。”

    “我二哥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家中家教严厉,我二哥身边并无通房和妾室,如今姐姐要守孝三年,我哥哥……”江清灵一个未婚女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得难过的捶了下chuang柱子,“我只是不想好好的一段姻缘,倒给什么狐媚子给误了!”

    “若真有qing义,什么狐媚子都误不了的。”张媛想起了表弟家的老李国公、姨夫李蒙和现任的国公李茂,若一个男人真的爱重自己的妻子,哪里会被狐媚子迷的头昏目眩呢?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无论我与你兄长未来如何,我总记得你现在这番好意,永远不会忘怀。”张媛看着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的江清灵。“你也不必这么为我担心,我并不觉得难过失望,再说,也不一定就这么悲观啊。”

    “我才不是为了怕你以后气我才和你说这些呢。”江清灵伏倒在张媛的膝盖上。“只是姐姐,为什么会出这种事呢?我还等着喊你一声嫂子呢!”

    “别哭,别哭,你怎么哭了呢……”

    “呜呜呜呜……”

    江清魂最后还是带着江清灵一起失望的回府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里暗里都表现出想要现在娶张媛的样子,他这位岳丈大人却一直都不接话,也对这门婚事不急迫。

    照理说,女儿家应该更着急的不是吗?

    他就差没和这位张大人说,若是嫁妆不够,没嫁妆嫁过来都可以这样的话了。

    但婚姻之事都是长辈做主的,他意思已经带到,后面能做的只能等待。

    张宁若要让女儿守孝三年,那他也就只能认了。

    只是张宁却是要守孝六年的,到时候张媛出嫁,到底要谁主持呢?

    张老太师留下的人马……

    可恶!

    张宁在门口目送着江家兄妹走远,心中盘算着江清魂为何如此急切。

    是因为他年纪已大,实在等不得了?

    还是因为他想早日成家立业,在家中站稳跟脚?

    无论是哪一个,他自己说都是没有用的,除非江道奇亲来,否则他不会去求江道奇。

    他是想早点嫁女儿过去,可若是上门去求,以后她女儿就有的委屈要受了。

    信国公府里。

    今日李茂休沐,又开了一次家中的“话房”,请了家中母亲、妻子,两个孩子,一起在话房商议最近发生的事qing。

    上次这般聚首,还是李锐刚进宫之前的事qing。

    李茂原本并不想把张静的真实身份说出来,李锐这孩子已经过的够苦,再来一次打击,他怕他会心xing大变。

    而自家母亲才刚刚中风一回,再多说一些让她烦心的事,他也担心她受不住。

    可张宁的遭遇,让李茂改了主意。

    崔氏也许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能过的快活,这才不愿意把家中谋反的事qing告诉他,张宁确实快活了几十年,可事到临头,所遭受的打击只会更重。

    若张宁一开始就知道崔氏在做什么,或崔老太君直言相告,以张宁的才智,未尝不可避免这样的结局。如今离族丁忧,家中儿女的亲事可能也会受到影响,对张宁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一些。

    他决定吸取张家的教训,让李锐知道事实的真相,以免以后事qing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反倒给这个侄儿更多的伤害。

    另一边,跟着丈夫来了“话房”的方氏心中也是感慨无限。

    她还是第一次来“话房”。

    当年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信国公府里有一间建于水上,四面无遮无挡的奇特房子,是家中公爹和大伯与众多谋士幕僚商议正事的地方。

    家中最鼎盛之时,通往话房的长廊入口处守着十几个家将,来往话房的幕僚和谋士络绎不绝,就算是他丈夫,也从未在家中商议正事的时候能进入到“话房”中。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信国公府两位最具重量级的主子会走的这么快,而家中的幕僚和谋士也在几年里散的gangan净净。

    转眼间,她和他的丈夫都能随便进“话房”了,但这种得到资格的方式,她想他的丈夫是qing愿一辈子不用进话房,也不想有的。

    方氏带着一丝好奇扫视着放着众多椅子的话房,忽地愣了一下。

    那坐在窗台上幽幽地看着他们这边的,除了大嫂张静还能有谁?

    方氏已经习惯于张静的神出鬼没了。以前她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出来,到了后来,白天偶尔也能见到她的影子。

    好在大部分时候她都很安静,方氏渐渐居然习惯了这种不时冒出一个人影来的日子。

    她微微对大嫂点了点头。

    自己脑子并不聪明,想来大嫂是知道他们要来商议要事,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所以才来看看的吧。若是她有什么想说的能通过自己诉诸于其他人,那自己也算有点价值了。

    无论身份如何,目的为何,李锐毕竟是李家人。

    大嫂,也是李家人。

    也许是自己的想法传达到了张静那里,一直静坐着的张静也对着方氏颔了颔首,然后露出了一抹笑容。

    张静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八岁,她的笑容娇美动人,即使是方氏,心中也不由得为之触动。不过是漫不经心的一个颔首,一个笑容,张静也能美的如此惊心动魄,当年先皇会认定她能够嫁入信国公府中,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多少男人能防备这般直击心灵的笑颜呢?

    李茂发现自己的妻子在出神,但他以为这只是因为妻子对话房有太多好奇,所以拍了下她的肩膀,让她回过神来,这才在话房的椅子中坐下,开始说起自己召集全家来的原因。

    李茂从李锐陪大皇子出宫,在自家的“玲珑阁”遭遇楚应元开始说起,直说到张宁的祖父如何与张宁的母亲同归于尽,死在张德府中为止。

    李茂的所长并不在口才,所以叙起事来,一直是平铺直叙,对于其中有些忘记的部分,还要想一想再继续续上接着说,但即便是如此,这么多事qing集合在一起,本身就足够让所有人骇然相视,若是他口才再好一点,怕是真要把顾卿的中风再吓发了。

    李锐目不斜视地听着叔叔所说的一切,项城王世子的事qing恍然就如上辈子的事qing似的了,然而当叔叔说到家中抓到的jian细供出了自家娘亲的真实身份,而自家的外祖父并没有死,而是反贼势力的头目级人物时,李锐的脸色青青白白,实在是让人担心。

    就坐在兄长身边的李铭发现哥哥一直在微微颤抖,这比上次他靠在自己身上无力的样子已经好很多了,可小李铭还是很担心,几乎都要听不进去自己父亲在说什么。

    李茂看到侄儿这个样子,有些说不下去,一时愣在了那里。还是顾卿最镇静,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让他继续再说。

    “谁管张静是什么身份,李锐是李家的孩子,这就够了。李锐,你也别这般难过,人出生难道还能选择父母不成?你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顾卿的话犹如当头棒喝,震的李锐回过神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祖母说的是,是我想左了。我母亲已经去世,我外祖父也已经去世。我又不搀和造反的事,他们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孙儿只需谨记自己是李家的人,张宁和张致是我的舅舅,这就够了。”

    “你说的没错。这样想才对。”

    李茂见老太太轻而易举就让侄子重新振作起来,心中对自家母亲也是佩服不已,眼神中不由得流露了一丝qing绪出来。

    顾卿见到李茂那种“啊我好佩服你”的眼神,头昂的更高了。

    切,你们是没见过多少nue恋qing深的小说和电视剧,什么仇人之女爱上杀人凶手之子,什么两qing相悦才发现是亲生兄妹,什么你杀我我杀你却杀出感qing的,不要看得太多。

    不过是一个前朝郡主的儿子,还是过气的都快被人忘掉的,有个什么关系。

    “母亲所言极是。先别说锐儿是李家人,我大哥又是为了救驾而亡,就冲当年大嫂是先皇安排进府的,就算此事被揭发,我们家也没有任何可以被动摇之处。”李茂看了眼侄儿,见他没有表现出难过或尴尬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大嫂身份虽然尴尬,但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就是。”

    方氏听了丈夫的话,忍不住看了一眼张静。

    张静的鬼魂面无表qing的坐在那里,眼神也不望向这边。

    方氏总算是知道为何大嫂身上总有一种神采飞扬的气质了,原来她竟是前朝的郡主。

    那般出众的言行举止、那般巾帼不让须眉的勃勃野心,原来都来自于这里。

    只是那位张老太师,为何不亲自抚养一位皇子,却抚养了一位郡主呢?难不成他早就想要拿她来联姻,所以才将她教的这般出类拔萃,就为了成就他将来的布置?

    若真是如此,那李锐这位将金枝玉叶当棋子用的外祖父,当真死的极好。

    “我并不担心锐儿的身份会带给家里什么变故,我担心的是,尹朝余孽最近动作频频,这一年来更是将张家几代的积蓄都搬空了,所谋必定不小……”李茂难掩脸上的担忧之色,“若是他们想要起事,或者有什么大的动作,大楚将会再生事端。”

    “爹是担心他们要造反?这时候?不会吧!”李铭两个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如今天下太平,陛下也颇得人心,他们此时反了,不是找死吗?”

    李茂也觉得尹朝余孽再啥也不会这时候揭竿而起。先别说有没有人百姓会盲从,就算有人跟着一起反了,数量也不会太多。

    如今西、北两军都装备齐整,中军更是各个都是jing锐,除非尹朝余孽变出百万天兵来,否则大楚城坚墙固,军备又jing良,能成事才有鬼。

    “我只是担心。毕竟他们有钱有粮,手中又有军队,现在也不是十分太平,江南那边今年闹得这般大,北面去年岐阳王余孽叛乱也损失了不少兵马……”李茂摇了摇头,“罢了,我和你们说这些gan什么呢?这是我们这些朝臣该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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