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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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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有口福了。”秦斓起身送客。

    等把客人送走,见其身影消失在花丛后。

    秦斓才低头看向年幼无知的女儿,她伸手去捏女儿的脸:“就你话多。”

    “就你话多。”女儿学母亲说话。

    秦斓气得伸手要打,“你反了天了。”

    周杏立刻往院外跑去,脚底像是抹了油。

    她边跑边叫:“母亲要打我啦,父亲救我。”

    知书达理的秦夫人总是在教育女儿时受挫,她立刻转头挥手让侍女去追,“你看我今天打不打你!”

    还没走远的姜佩兮听到这对母女高喊的声音,透过繁茂枝叶的间隙,她看到了她们追逐的身影。

    姜佩兮低头看向抱着自己脖子的孩子,他此刻还很乖。

    善儿长大后也很顽劣,捣蛋淘气,学府先生恨不得一天三次来梧桐院和她告状。

    但善儿从没跟她嬉皮笑脸过。

    姜佩兮发火的时候,善儿是不敢不当回事的。他往往是低下头老实听训,偶尔是躲在周朔身后听训。

    之所以有这样的偶尔,是姜佩兮因孩子迁怒了周朔,把他们俩放一起骂。

    回忆起往昔,姜佩兮觉得好笑。

    而身后的侍女终于忍不住疑惑:“夫人,这条路不往梧桐院去。”

    “嗯,不回去。”

    “那夫人是去哪里?”

    “百兽园。”姜佩兮回答道。

    园如其名,百兽园是放置走兽的地方。

    把客人安置在这里,多少带些羞辱的意味。

    姜佩兮到园里后辗转了一番,才寻到周朔母亲所住的客房。

    她被安排在一个角落里。

    找到那个隐蔽角落时,姜佩兮率先看到的是一只蛰伏在囚笼里的金虎。

    这下姜佩兮明白了,为什么周杏说她是“养大虫的客人”。

    瘦削的女人坐在檐廊下,低头专心雕刻着木头。

    她没有穿周氏的制服,而是身着孝期的黑白两色。鬓发梳得一丝不苟,没有一缕赘余。

    这个极度朴素的女人,身上唯一的醒目之处就是发髻上的白花。

    她在守丧。

    第83章

    刻刀推开木屑, 一簇簇堆积,从手间坠落于衣裙。

    直到将东西刻成后,她才吹去沾在手上的木屑, 连带着腿上的一起拂去。

    周昕桑准备将刻成的东西放回屋内,起身抬头间, 她看到站在角门下的人。

    清雅荣贵,华而不彰。

    似乎婚姻并未让她遭受任何磨难, 女儿家的纯然洁净竟与三年前未差分毫。

    看来他们关系很不错。周昕桑想。

    “过来坐吧。”她说。

    她并不如预料中娇气, 也没嫌弃此地连套桌椅都无, 就与自己同坐栏台。

    “善儿, 这是祖母。”柔和的低语。

    周昕桑看向被抱在怀里的幼儿。他拽着母亲的衣襟,悄悄看一眼陌生人,就躲回母亲的保护下。

    她惯来是不招孩子喜欢的。周昕桑知道。

    就是亲生的孩子也自幼与她疏离。大概有些人天生就欠缺理解血脉中羁绊的能力。

    “他有些认生。母亲抱他一会就好了。”她把孩子递出。

    周昕桑一眼就看到她手上的伤,“手怎么了?”

    “不小心弄的。”

    “我有伤药,那个很好用,我去拿给你。”

    “多谢, 但我上过药了。”

    周昕桑并没有接受对方的婉拒, 而是顾自起身走向屋内。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姜佩兮一时静默。

    周朔的性子多少随了些他母亲。

    周昕桑慢吞吞从屋里出来。

    她的视野由暗转明, 看到抱着孩子的年轻姑娘安静地坐在栏台上。

    恬静闲适,从容静好。

    周昕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她坐到原来的地方, 将伤药递给年轻姑娘, 听对方道谢。

    沉默好一会, 她才展开手掌。

    露出那把半旧的长命锁,手心的汗被光照地透亮。

    看到锁的姜佩兮一愣, 这把锁远不如常夫人送的精致好看。

    甚至就算没有善儿如今戴的作比,仅照姜佩兮自身的审美也不会看上它, 太粗糙了。

    “不是好东西。是旧物。但这是朔儿父亲亲手打的。”她的话里难得透出拘谨与难堪。

    这话出来后,姜佩兮立刻伸手接下她对孩子的馈赠。

    长命锁拿到手里,被光映照着。

    姜佩兮翻过来时看到它背面的字。

    “长欢。”

    她不自觉念出这两个字,“这个寓意很好。”

    姜佩兮看向刚才不安的人,问道:“您抱抱他吗?”

    周昕桑摇头拒绝,“孩子皮肤嫩,我身上有木屑,会刺到他。”

    “不要紧的,有衣服隔着。”

    “我不喜欢小孩。”再次拒绝的周昕桑语气冷硬。

    姜佩兮默默把刚想递出去的孩子抱回怀里。她试图寻找话题,“子辕也会木刻,他是跟您学的吗?”

    “不是。”

    “我看你们刻出来的东西有些像,还以为是您教他的。”

    姜佩兮完全是在硬扯话题,毕竟周朔除了刻过福牌,做过两把弹弓,就没在她面前碰过刻刀。

    周昕桑想了想:“可能是跟他父亲学的吧。反正我没教过他。也可能是他自己摸索的,他父亲死的时候,他还不大。不知道他怎么学的,我从来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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