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逝者已逝
“您是……旅行者？！！”
“嗯，是我。昨天在街上碰巧遇到你，不过当时没空。”
“抱歉……旅，旅行者先生，我……”
“哈哈，看你这样子，大概率想叫我穹是吧。放心，名字只是代号，旅行者，穹，空都可以。按你喜欢的来便是。”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旅行者笑了笑，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
“那我还是叫您穹先生吧，毕竟那时您帮了我很大的忙。”
“可以。”旅行者点了点头。
这时，娜维娅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连忙向他身后的那维莱特和芙卡洛斯行了礼。
“很抱歉，我一时激动，还请原谅，那维莱特先生，芙卡洛斯大人。”
（ps：补充一下剧情，在不久前的庆典中，枫丹人知道了芙卡洛斯和芙宁娜并非同一人，关于芙宁娜，芙卡洛斯便解释她因为500年的伪装计划达成后因感到疲惫，正式隐退。）
“没事。”
“那……请问我能询问一件事吗？”
娜维娅微微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带着一丝害怕和期待，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你也别这么紧张嘛，大名鼎鼎的刺玫会会长一副这样畏畏缩缩的样子，被别人知道可不好呢。”
“坐下来慢慢聊吧。”
犹豫片刻，接着感谢过后，娜维娅坐了下来，语气带着些许试探：
“那个…关于枫丹的预言，是真正解决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旅行者和那维莱特等人有些意外。
他们还以为娜维娅会问其他方面的问题。
“没错，是真正解决了。”
“那被溶解的枫丹人呢？”娜维娅追问。
“也都回来了。”那维莱特点了点头。
可听到他的话，娜维娅面色一喜，带着一丝期盼，继续问那维莱特等人：
“那原本被溶解的枫丹人，回来的地点是随机的吗？”
“这个……”听到这，那维莱特低头沉思。
这时，旅行者听着娜维娅那明显有些异常的语气，不禁有些疑惑：
“娜维娅小姐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
听到旅行者的疑问，娜维娅愣了一下，然后低着头，缓缓开口：
“安沃奇他……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安沃奇？”旅行者思索了片刻。
不一会儿，脑海里便浮现出那位本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英俊青年——那位掩盖自己生命力缺失严重的凡人。
“嗯。就连他的妹妹安娅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如果他活着的话，一定会回来看安娅的。”
“但是，距离那场灾难已经有四五天了，我和安娅她们一直在等……”
这便是娜维娅这几日都心不在焉，闷闷不乐的原因。将她从鬼门关里拽回来的安沃奇至今下落不明，又怎会让她安心。
“这样啊——”
这时，旅行者刚想说话便被那维莱特给打断了。
“娜维娅小姐——”
“嗯？”
“……”
“安沃奇先生他……”
“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一句话，那维莱特在犹豫之中不断拆分，最终说出。
其透露的信息如同给娜维娅一个晴天霹雳。
“什……”
“什么……”
听到这个噩耗，娜维娅整个人都懵了。
闻言，旅行者眉头一皱。
“那维莱特先生，您说的……只，只是玩笑话吧？”
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娜维娅压着声音，轻声问道。
可声音的颤抖，似乎告示她此刻情绪如同海啸。
不——我刚刚也许只是幻听而已。
不——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
那维莱特看到娜维娅的此刻的状态，再看旅行者和芙宁娜的表情。
闭上了眼，内心犹豫了一会，然后睁开眼睛。
告诉她真相吧。
若是将痛苦的真相包装成善意的谎言，带来的灾难性后果……只会雪上加霜。
……
同他们谈起那日与阿加雷斯的对话与交代。
……
“所…所以……他因为是「原神」，拥有神之眼，失去肉身束缚后，灵…灵魂已经被召集到天空岛那里了？……”
听着那维莱特平静的描述，娜维娅不敢置信看着自己手上那属于他的黯淡的神之眼。
自那日起，本应饱含活力与生命的水蓝色色泽的神之眼如今却……
所有的期待一扑而空，回应她的只有赤裸裸的现实。
“呜呜……”
竭尽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泪水还是从娜维娅的眼睛里流出。
“……”
此刻旅行者也是说不上什么安慰的话。
明明那天夜里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会把安沃奇给救回来的，可如今……
“对…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他……”
“都怪我！如果不是他救我……他不会溶解的，如果不是我，他不会死的……”
“呜呜…都怪我……”
尽管压低哭声，可少女的哭声还是让这个办公室里充斥悲伤的气息。
就连此刻的窗外，原本的明媚，如今也变得阴晦。
要说在场除了娜维娅还有谁和安沃奇比较熟的，便是与芙宁娜有着密切联系的芙卡洛斯。
毕竟那时的融合，许多记忆相通的瞬间。
安沃奇与安娅给芙宁娜带来的体验，是500年来都从未有过的感觉……
倘若如今的身处须弥的她，恢复记忆后，知道了安沃奇的离去，又该会……
嗐……
果然，下至人，上至神……生死离别总是世上最不愿意接受的事。
一个有趣的灵魂，一个被昔日包袱禁锢如今却要拯救他人的人……如今也被天空无情地掠夺。
……
将破碎的情绪重新缝补，悲伤之后便只能继续向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娜维娅停止了哭声，可话语间的沉重与自责还是透露她心中挥之不去的悲伤。
“抱…抱歉……没能控制情绪，扰乱了这里的宁静……”
“没事的，娜维娅小姐。为逝者哀哭，本就是对逝者的一种尊重，也是给哀者一种释放方式。”芙卡洛斯安慰道。
“……”
倘若那时的我便有如今的力量……想必我也能挽回，制止这一切了吧。
那维莱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与此同时，双拳不由得握紧。
要想公平，正义和秩序……必须要有着绝对的力量。
强者，定义公平。
强者，维持正义。
强者，建立秩序。
可强者，有善恶之别，所以公平，正义，秩序，也容易染上各种颜色。
“既然安沃奇先生救了你，你就不必辜负他，将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拿出纸巾，递给了娜维娅，旅行者也是安慰着。
“谢…谢谢你们的关心。”
接过纸张，娜维娅将泪水擦干，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那维莱特，手上出现一封信。
“那维莱特先生……这是安沃奇早在成为冒险家前便写下的遗书，里面的一些内容是加密的，他说要转交给您。”
“本，本以为没有必要……可现在——”
闻言，那维莱特接过那双颤抖的手递给自己的那张有些泛黄的信。先是看了一遍那用提瓦特通用文字写的内容，后便是结尾那一串串有些奇怪的字符密语。
而看到这密语，那维莱特想起了什么，然后走到一处书架前。
思索片刻，找出了一本破旧的书籍——里面记载着破译方法。
……
一天后。
一场隐秘却又声势浩大的葬礼出现在秋分山的某处坡上。
来的人很多，阵容也很豪华。
现任“水神”（注：水神位格已碎，芙卡洛斯如今只是接受了阿加雷斯赠予的海潮之魔神位格，不再是水神了。），最高审判官，最高决斗代理人，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刺玫会会长，旅行者，灰河最受欢迎的医生，枫丹廷特巡队队长，枫丹着名服装设计师，冒险家协会枫丹分会会长，枫丹新科学院院长……
不知不觉中，一个凡人十几载的经历，却结识了那么多在枫丹乃至提瓦特都如雷贯耳的大人物。
该说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有着此等人脉的他活的却也不太自在。
或许吧，为他人而活，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
悼念这位青年的人阶级却也分明。
以娜维娅为中心的普通人，以及以旅行者为中心的“非常人”。
倒也不是弄什么隔阂，只是有些事情，得分开场合，一些真相，需要他们去挖掘。
……
“天空岛么……这么一说，倒是符合我的猜想了。”
阿蕾奇诺抱胸，远远望着下方娜维娅，夏沃蕾等人。
而她的旁边，则是那维莱特，芙卡洛斯，旅行者等人。
“那维莱特先生，如您所见。提瓦特人在祂们的眼里不过是提线木偶。”
“这个世界，一直都是滋养祂们的温床。”
“命运始终不被自己掌握，这样的结局，对于大多数人，除了唏嘘，便是无力。”
“我想曾身为受害者的您，也很明白。”
“想要将在笼子里面的团雀永远安宁，是不可能的，要随时担忧‘主人’随时可能会探过来的能轻易捏死它的手。”
“只有将团雀蜕变成与之对等，与之抗衡的怪物，才能安稳筑巢。”
“很显而易见的道理，不是么？”
说完，暗赤色的诡异瞳孔看着一旁在看着下方娜维娅等人的那维莱特。
“与天空抗衡……在我的记忆里，当初的元素龙，何其强盛，却依然落败……”
“如今大陆上明面的势力……哪怕掀起魔神战争时的力量都没有……”
“但你不久前不是见证过一尊足以碾压魔神战争混乱的力量吗？虽力量不过冰山一角，却依然能抗衡乃至破解主宰世界规则的祂们下达神明的既定死局。”
“……”闻言，那维莱特沉默了。
“倒也不必拐弯抹角了，阿蕾奇诺女士。”这时，一旁的旅行者发话了，然后看着芙卡洛斯。
后者在他的注视下，手上凭空出现了一颗明亮的散发奇特气息的蓝色棋子。
那维莱特看到这里，也没有说什么。
见状，阿蕾奇诺有些意外。
这位少年似乎在他们有很高的话语权。
“那本架空历史小说里有个典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的神若是执意要取走这个东西……我们不反对。”
“但清楚你们的路……引火自焚，波及无辜……带着崇高的意志却做着伤国害民的事。前代「仆人」的事……”
“放心，芙卡洛斯大人，相信我的手段。”
对于隐隐的告诫与威压，阿蕾奇诺也是认真对待。遗留的历史问题，以及当下的目的，这种非正式会谈却也代表两个国家间的交流。
毕竟眼前的两位，是当之无愧的枫丹最高领导人。
“她过往的罪孽与我毫不相干，但我既然作为了「壁炉之家」的主人，我也愿意承担背后犯下的血与罪。”
“因此，早在多年前，我便已经将其以血债血偿的形式处理了。”
“至于另一个帮凶……抱歉，碍于身份，我也想送他到前代「仆人」那里去。”
“我想……这位旅行者先生应当知道我说的那位是谁吧？”
说到这里，阿蕾奇诺特地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旅行者。
短短几年，他的成长令人匪夷所思。
曾经情报里被两个讨债人擒住动弹不得，到几个月前杀死在500年前导致大陆混乱源头之一的怪物以及如今……
他的存在，也是当今大陆上最大的变数。
所以……
“不用你拱火，阿蕾奇诺女士，时机到了的时候……”
“那东西的骨灰，我来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