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临沪上

    上面这句没有说出来，只是在马小树的心理转了一圈，如果没有记错，明年的武器禁运导致国内购买的军火都是全额付款，很多货物直接未交付，以不可抗拒因素处理的，白白亏损，很多军阀军头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翻不起脸。

    马上紧接着军阀混战，东家下课西家上台，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变幻，钱全被洋人昧掉了。

    抗战结束后内战中又无耻的吞掉数不清的蒋军财产，人都没了，钱还在银行和洋行，使得汇丰和花旗等外资银行高速发展，血腥的资本积累，成就了他们国家的蒸蒸日上。

    还有老美在西历1933年白银授权法案带来的汇率战争，协同日已落扶桑对华夏的金融扩张和掠夺，民国货币银本位的被迫放弃和白银的大量外流，给经济带来灾害性的后果，资本逐利，国家也是逐利的。

    西方的发展全是抢来的财富和机遇，现在的人模人样改变不了骨子里的强盗基因，经济发展规律就是抢，抢的核心是枪，力量决定一切，一力破十会，想想在美洲屠杀了15亿的印第安人。

    至于扶桑人侵略期间采取的封锁市场，代收关税，倾销各类民生物资，用伪币冲击国统区和解放区的金融经济，那已经是敌对状态时的做法。

    双方拉扯交涉一段时间，别人牛得很，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生气，真的很生气，算了，谁让咱们造不出来，人穷就志短，要接受现实，被别人拿捏的时间还长着呢。

    考虑到民国环境的治安差，加上父母的自保问题，杨子豪的安全问题也要解决，马小树取出100块大洋，以优惠的价格购买了4把斗牛国加拉塔阿尼图亚公司的狗牌撸子。

    特殊仿制的山寨货掌心雷，此枪使用76517毫米子弹，弹匣容量5发子弹，枪体小威力大，被称为“五封子“，口径与枪牌、马牌、花口子弹一样，可以通用，洋行赠送了200发子弹。

    马小树掏钱付了22200块大洋银票，约定在12月20日交接货物，拿着签署的军火购销合约走出了洋行的大门。

    回头看了下招牌，我记住你了，下次来抢了你吖的，要扮成小鬼子来，好在自己的个头中等，170米的身高有少量鬼子还是可以达到的，像其它175米以上的就别想了，你想装也装不成，鹤立鸡群，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肯定会引起注意和嫌疑。

    扶桑人的军队等级森严，要让你低头的，这种兵属于特殊兵了，鬼子队伍中很少的，身高高是劣势，吸引目光，有更多的注意力。

    前世看到装鬼子潜入的，从容面对检查，孰不知你的身高和身体壮实程度已经为了破绽。

    体格瘦弱营养不良的华人去装鬼子，要到战争后期才减少破绽，身体不是一天吃成壮的，偶尔赶上一个，身高还不合适，鬼子全国男性的平均身高不到160米，战争前期的士兵大部分在15~16米之间，后期就更矮了，15米直接算是大高个，很多才14米。

    二战初期普鲁士军人的平均身高也才172米，马小树挺骄傲的，快与西方接轨看齐了。

    路上悬挂扶桑字招牌的洋行、药行、杂货店，更是引起马小树的愤恨，都是你们惹得祸，心里不通顺，要多看一看，哪家像我的菜。

    坐个人力黄包车从东到西，换辆车继续从南到北，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次车，中间也走两步，把这一片观察的清清楚楚，路摸熟了，夜里强行干活，捞一把再说，抢鬼子没思想压力，不论是西洋鬼子，还是东洋鬼子，反正都是鬼子，都不是好东西。

    活着不易，小心从事，遇上事情，黄包车夫很快就能出卖你，拿你去换赏红，挣一家老小的嚼谷，他们的记忆力还很好，熟悉道路，没有卫星导航啥的，全靠脑子记忆和眼睛。

    在路边找了个国人开的杂货铺买了一个礼盒，放入一支掌心雷在里面，又放了30发子弹。

    让老板包好礼盒，又在成衣铺子买了两套青年装两顶学生帽25块大洋，一为黑色一为藏青色，帽子的款式也是来源于扶桑鬼子，悲哀。

    四套内衣15块大洋，总花费4元，便叫辆黄包车去往吃饭的约定地点。

    对于找的吃饭地点，马小树很满意，中档水平，地道的徽菜，至于浓油赤酱的沪上本帮菜要在30年代末才开始进入繁荣兴旺期，目前还属于是草根菜，属于农家便饭便菜，还在吸收其它菜系的长处中，吃食业现在是徽菜的天下。

    吃饭对于马小树来说，吃饱就好，保证足够的营养就可以了，一是偶尔的大鱼大肉肠胃受不了，二是养成嘴刁就吃不下粗粮了。

    把礼物递给杨子豪，见过他的妻子和孩子，深深地记住样貌特征，吃完饭后，马小树把火车票给了杨子豪，让他送家人回去，提醒他不要着急，不误了时辰就好。

    杨子豪回到家中，把礼物打开，是一把崭新的黑色掌心雷和30发子弹，非常开心，枪支也不是谁说买就能买的，虽然没有限制，但一定的途径和手续还是要的，合法能拿到明面上上的才是牛。

    取下弹匣，装压子弹，把弹匣重新装回枪中，做了几个举枪瞄准的姿势，扭头问妻子：

    “怎么样，潇洒不“

    “看你臭美的，你家老板对你还真不错。“

    “是啊，人都是要有贵人的，晚上我找马先生谈谈，提前支下薪酬，把房子买了“

    “行不行啊，别惹人家生气“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嗯，你看着办吧“

    夫妻两人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因为马小树告诉他估计待个三四天，付完款项后，他会先离开，后续由他全程跟进。

    马小树坐黄包车回到扶桑租界和公共租界的交汇处，一下车便躲入阴影中。

    10分钟后，一个身穿粗麻对襟短打，中式肥裤，脚蹬白袜圆口老布鞋，头戴一顶拿破仑草帽的汉子走了出来，帽沿压得很低，一把花口撸子子弹顶上膛做好准备，吧台上还放着一个黑色口罩，剿匪时的麻绳和铜铃都丢在吧台地面上。

    明亮的电灯衬托着外滩的光彩动人，远处昏暗的煤油灯也坚守着一缕希望，极端化的贫富差距。

    游戏的规则没有谁可以轻易去尝试改变，每一次的改变都是在尸山血海中重塑，马小树自问是无法做到的，本身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想过安全稳定有吃有喝的生活，有点闲钱或者权势更好，他的底线一直很低。

    马小树看着鬼子的药行以及杂货铺以及洋行，决定还是先到大的洋行搞一把，主要是怕店小钱少，得不偿失。

    这时候的洋行关门早，天黑后7点多就关门，因为天黑后，纸醉金迷的夜沪上刚刚睁开眼睛，开始展现它另类的万种风情，又是鱼龙混杂的时段。

    洋人喜欢使用保险柜，如果没有运输手段，加上具备一定的防拆能力，相对安全系数很高。

    保险柜里存放的钱财和重要物品就会多些，这个习惯会延续很久很久。

    把酒吧拿出的绞钳拎在手中，晃晃的绕向洋行的小后门走去，门是上了锁的，这家是贸易行。

    路上是有巡捕做巡逻的，看着周遭环境，左右瞅瞅没有人，用钳子狠狠一夹，接住掉下来的锁，推门进入，掩上门，取出两个铜铃用绳挂在门中间，可惜不会溜门撬锁的手艺，整不出技术活，只能大力出奇迹，有点糙。

    小手电筒打开，楼有4层高，手电筒的灯光刻意的压低朝下，逐一扫街过去。

    这次只翻找办公室，翻找他们办公桌的抽屉，没有找到钱。

    在经理和财务办公室各发现一个保险柜，二话不说直接先收起，其它的办公室就没有什么收获，一堆钢笔办公用品，有派克、万宝龙、犀飞利、威迪文、永锋、写乐等牌子，此时的一支钢笔在1块~6块之间。

    拿了几瓶墨水，纸张拿了一些，空白小本本拿了一摞，把茶具、茶叶、香烟、洋火全部拿走。

    好在酒吧中的物品区域封闭了味道，枪油、汽油、柴油、煤油、鸡蛋、咸鱼、猪肉等味道没有交叉，要不然会变成另类的百味楼。

    最后马小树来到4楼，找了个单据和资料存储的房间，进入酒吧抓紧时间切割保险柜，已经搞过几个，经验越来越丰富，速度明显熟练很多，熟能生巧矣，花了一个小时全部打开。

    这次的收获一般般，找到通兑银票10000大洋，两封200块现大洋，零散大洋七十多块，没有日元，没有枪支，也没有发现其它有用的东西，关好门赶紧离开为上。

    出了门，怕夜风吹开门，马小树用一根细铁丝绑牢门环，把锁挂好，转身离开。

    通常情况下，只要混迹在租界讨生活的人，都不敢去得罪洋人，在洋人头上拉屎撒尿，想都不敢想，前世香江的混乱就是沪上迁移过去的翻版，无论多黑多乱，洋人依旧灿烂，人家说了算，有权有势，手里还有慈悲神器，说送人去西方就去西方。

    租界三教九流的人数众多，帮会混杂，都与巡捕房和洋人的关系千丝万缕，正所谓虾路蟹道，小鸡不尿尿，查案破案没有技术手段，基本是凭借经验和人员排查，分析作案动机，使用工具，独行还是团伙等方法，连黄车夫都是有组织依靠的，而且是合格的线人。

    其实大案破获起先都是通过走访排查取得线索，仔细推敲露出马脚，最后顺藤摸瓜，当然没有破获的案件也很多，实在没辙草草找人顶罪了事，没有人在乎假错冤案，没有证据也要创造证据，只要挂的上边，就是实打实功绩。

    马小树乘坐交通工具和住宿，就是使用日已落护照，且不说它已逐步日落西山，但现在政治地位始终排在世界第一位，要等到二战结束才开始真正没落。

    人们查来查去都是平看或向下看，就算知道上面有问题，也不敢轻易抬头，民族的自信心在扎起辫子的时候已经折了腰，前世无论怎么发展，有一部分人始终在弓着，越来越低，甚以此为荣。

    马小树来沪上两次，两次都有事发生，现在还好说是巧合，毕竟空手来空手去，但次数多了肯定会引起别人的特别关注，所以下次搞要放到银行身上或者洋行回程的轮船上，他们收集的大洋、银锭、黄金才是真正好东西。

    时间来到晚上9点钟，马小树顺着道路向火车北站方向走去，走了20分钟的样子，马小树躲入无人阴影中，换上藏青色长衫，穿上小圆口千层底，挂上怀表。

    前期穿的衣服鞋帽都是济阳王堂主免费赠送的，数量不少，质量也挺好的，毕竟是高门大户人家，想想这个时候应该去投胎了吧。

    “愿他洗掉过往，投个人胎吧，我真善良，福生无量天尊。”

    马小树暗暗的想了一下，好人卡还是值得拥有的。

    随手叫了辆等活的黄包车，使用脚力要比走路快，顶多一个大洋，10点左右到了火车北站，杨子豪拎着行李箱在入口处等着马小树。

    两人汇合后进入车站候车室，坐在简陋的长椅上，等着检票上车。

    马小树闭着眼意识进入酒吧，盘点可以用到的大洋和枪支，办公室大洋银票25000块，现大洋5000块，标金3036块，黑星和鲁格p08各一支，计划做收藏了，全新三八式步枪1000支，汉阳造64支，10响驳壳枪104支，通用机枪和山炮、野炮各二，56半和56冲各一，弹药若干。

    吧台处现大洋240多块，1把马牌撸子，2把花口撸子，3支十响驳壳枪带4个满弹桥夹，3把五封子（掌心雷），4条九龙带，几把长短不一的东洋刀，14杆三八式步枪，十几条武装带和子弹盒，子弹65mm口径若干，765mm口径和792mm口径较多，7盘下来763mm口径的子弹有点少，才有30多发。

    没有算自己目前正在使用的驳壳枪，算上枪里的子弹也就40发左右，有机会还是要搞763mm口径的子弹备用，这是主力枪支，后期的津卫仿制花机关也用同一口径，实在不行就先用花口撸子，此时才想起来还缺少枪套，有枪套的送长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