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行动

    22日一早在酒店用过早食，开车前往洋行物资聚集的码头仓库去，要租赁一处闲置仓库用来接收津卫订购的枪支弹药。

    人们都是从众心理和聚集效应的集合体，都喜扎堆，鬼子也一样，银行是这样，饭店是这样，赌场、妓院是这样，工厂是这样，仓库设置也都是这样，逐渐形成了街巷、园区。

    酒吧的空间应该整理一下了，今晚把包房、杂物间全拆掉，留下办公室放黄金、银元、珠宝、衣服，留下缩小后的厨房、配电室，只保留基本照明，划分出物资类别区域，增加储存面积，东西肯定是越来越多，改造很有必要，毕竟就这么大，空间利用率越高越好。

    包房内沙发、茶几、凳子，灯光、洗手间、装修可二次利用的统一拆下来，把它们与卡座桌椅等硬件统一放一起，以后肯定是用的上的。

    等有一定的自保实力，军队给养肯定要有来钱的活路，不能坐吃山空，也搞个不夜城，硬件在前世都属于高档定制，放到现在肯定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电器类则单独放了起来。

    沪上的物价是贵过津卫的，短租一个月，暂存20天货物周转，价格可以适当上调，面积不要大，靠近卸货码头，在路边随意找了家牙行，对热情服务的杨姓牙人，简简单单的提出了自己的诉求，同时表示钱不是问题，留下了酒店房间号和电话。

    福特汽车开到了扶桑人的东亚洋行门口，停下车马小树就向洋行走去，汽车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

    虹口租界是扶桑人的大本营，投入的人力和资金、财物最多，谜之自信的安全。

    一个16米左右的高个西装扶桑男人出来迎接马小树，见面首先来一鞠躬：“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效劳？”

    说完又是一个鞠躬，态度非常好，很容易带来好感，多么彬彬有礼的人，造成的曲解害死无数人。

    马小树有时想鬼子的变态，是不是和动不动鞠躬有关系，虽然说低头是为了更好的抬头，但不停的低头抬头，会把脑浆子晃散了，脑震荡带来偏执，心里扭曲，毕竟天才和疯子只差一线，鬼子的能力在精细方面还是值得一提的。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马小树回应道，略微往前探了下上半身，作为鞠躬回礼。

    慕强心态每个种族都有，兔子家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鬼子则是背后隐忍，暗暗发狠。

    双方落座后，马小树端起面前的茶。

    鬼子的精神追求也是别有风格，喝茶整个茶道，动不动就是这道那道的，讲究的很，当然从兔子唐朝学来的各种知识以及它们的传承是保留较好的。

    “鄙人任职第五师军需处，姓牛，江长官是我老舅，此次上门，是受其委托，秘密购买一批武器弹药。“

    看了下马小树的年轻面孔，鬼子也没有问为什么，这与当下的时局形势有关，都是秘密交易，各路军阀军头武装自己，主打一个隐蔽不起眼，都想偷偷的苟起来，生怕被其它知晓，关键时期黑一把，一贯做法，大家相互提防，就怕隔壁有野心，更何况皖系与扶桑关系紧密。

    交易的方法五花八门，银元、金条、农产品、矿土资源啥都有，运输的方式更是层出不叠，夹杂，混装、分点，二次运输，各国列强怀着龌龊心理，寻找拉拢扶持利益代理人，而且军火利润高，还能挑动争斗，兵强马壮，枪尖炮利，就会出来争地盘，维护自己的利益，在加上列强们的怂恿和离间，一个统一的华夏是不符合它们利益诉求的。

    扶桑人更狠，在东三省扶桑小货郎都会挑着担子下乡卖，还可以用白面换，到处在卖军火。

    “牛桑，在下渡边三郎，是洋行的军械专员，请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渡边先生，我部本次购买的军械已列出清单，望贵司给予关照和优惠，不胜感谢!”

    渡边三郎双手接过清单，清单列明了需要购买的武器弹药，没有几种，不要问鬼子怎么会看汉字，而且还是繁体字，当时派遣到兔子的，很多精通语言和文化，讲的比本土的还地道，毕竟是有心算无心。

    “牛桑，三八式步枪1000杆，三八式野炮两门，以及附属弹药附件没有问题，成交金额较大，我需要向课长汇报，请求它的批准，请稍等片刻。”

    说完抱歉式的鞠躬示意，站起身向里面走去，过了5分钟左右，渡边三郎陪着一个穿和服的男子走过来。

    留着仁丹胡，个头153米出头，身体矮锉壮，看起来很结实，踩着木屐，一脸的笑意，骨子里的傲慢是隐藏不住的，渡边三郎低头跟在身后。

    “井上课长，请允许我介绍下，这位就是牛桑，负责此次采买。“

    “牛桑，欢迎您的到访，请多多关照。“

    又是一鞠躬，寒暄过后，井上邀请马小树去看货。

    伸手不打笑脸人，要打也要避开人。

    “牛桑，不如看下我们的货物吧，质量还是第一流的。请“

    进入仓库，被引领到样品前，拿出一支三八式步枪，拉开枪栓拿在手中看了下，退回举起瞄准，做工确实比汉阳造质量精细的多，首先是钢好。

    “不错，好枪”

    “是的，我们大扶桑帝国生产的物品自然是最好的”

    一阵虚与委蛇的聊天，马小树在来回的途中不断地观察人员、山墙、围墙、布局、哨岗。

    双方就价格争来争去，搞的越激烈越不容易被怀疑，何况还是白花花的大洋。

    签署了购买协议，约定在10月31日上午9时交货，约定交货地址就在洋行后院的仓库，届时验货后，马小树安排好人接收物资再由洋行协助送上货轮，先付了10000大洋银票定金，留下电话离去。

    本次总共订购1000支三八式步枪带刺刀零配件，每支27块大洋，40万发子弹，每万发子弹550块大洋，一发子弹21克，总重125吨，合计49000块大洋

    2门三八式野炮，每门5000块大洋，榴散弹及药筒1000发，每发20块大洋，该炮口径75毫米，炮管长2325米，炮身重333公斤，放列重量947公斤，最大射8350米，每发弹重641公斤，总重83吨，配套的零配件修理器具炮车和观测器具药筒俱全，合计30500块大洋。

    买它主要为以后打算，弹药补充方便，射击精度较高，性能还很不错。

    经过观察，仓库门口有两个沪上驻屯军的士兵持枪站岗，穿戴的是四五式军服和大檐帽，背着90式钢盔，打着行军绑腿蹬着四五式行军鞋，扎着三条四五式工作皮带，腰带上完整的三十年式子弹盒，应该配发了125发子弹，三十年式刺刀（国内叫30刺刀）挂在腰部后方，斜挎着“太郎”杂物包，虽然个子矮，但很精壮。

    按照驻守轮值，洋行有至少半个分队（班）的人数。

    一战时期的分队日军由1名班长、1名副班长和14名步兵，使用武器为二六式转轮手枪和三八式步枪，此时还没有轻机枪、冲锋枪，日式武器的发展模式是山寨欧美人的定型武器。

    鬼子对兔子的渗透超出想象，对兔子的家园领土一直是狼子野心，觊觎之心从未停止。

    很多鬼子扮成货郎、医生、旅者、学者、小商人、妓女、和尚等在各地收集地理人文、山川湖泊、地貌河流、地区资源等情报信息，测绘的准确之高让人咂舌，甚至连小村的水井，山中小路、独立的农舍都编绘的清清楚楚，居心叵测。

    战争爆发时华夏的军用地图还不如人家的守备图纸清晰精确，间谍的渗透和情报力量失衡也是失败的原因之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别人都准备几十年了。

    马小树决定先回酒店整理酒吧空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进入房间，马小树锁上门，立即进入酒吧，按照设想该拆地拆，能叠放的物资按品类叠放，毕竟层高8米，使劲挤挤空间还是很大的。

    用过午餐睡了一会，接到杨姓牙人通知，找到合适的仓库，让过去看看，开车是辛苦活，，不如坐黄包车去，回来前能转一转。

    打定主意，又是1块大洋到了码头仓库区，多给一点也是照顾下车夫吧，也是有缘。

    不要嫌贵，公共租界工部局规定的收费标准，起步01大洋（银元），每半英里（80465米）加收01元，比坐电车贵多了，电车头等座每站路票价003大洋，二等002大洋，86公里的路要1块大洋，电车只需要025大洋，坐黄包车也是有钱的主。

    果然是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这不仓库选的合心意，靠近码头，但相对偏僻一点，那就赶紧签合同付钱，付了10个大洋租金一块银元的佣金，拿到了钥匙。

    等房主离开，马小树对牙人说：“我姓马，事情你办的很利索，有笔买卖想你帮我张罗下，事情办好了，少不了你的佣金和好处，50块大洋的保底，如果你觉得可以，明天到礼查酒店找我，我住在311房“

    “好的，谢谢马先生对我的关照，我叫杨子豪，明天上午我一定到。“

    有人给机会，当然是随杆上，也许是改变命运的一次机会呢，杨子豪很开心，博或者拼一字始终流淌在江浙、闽、粤潮汕等地方人的血脉中。

    贵人是不分年纪大小，把握住机会才是重点。

    剩下一个人时，打开租赁仓库，把三辆道奇汽车拿了出来，又把可卡因和烟土毒品取出，现在的汽车有局限，当兵初期用不上，明天把t型车也一起卖掉，随着后续汽车技术逐渐完善，这些车肯定过时，现在卖掉是资源最大利用化。

    在码头闲逛了一下，发现资源不少，煤油（洋油）、汽油、面粉、大米、食用油、布匹、酒类、香烟、火柴、棉花、皮毛、白糖、罐头、鞋子、美最时马灯等生活物资。

    现在汽车因价格昂贵，虽然福特t型车推出来，也还没有大规模流行，现在煤油的炼制和销售是主流，汽油和柴油属于下脚料，科技和时间会改变一切。

    累了回酒店睡觉，晚上再出来旅行。

    离开码头，回头又看了眼明显是油料转运和仓储的仓库，眼中充满了不舍，别急，晚上见，全部到我房间来。

    在西历1949年前兔子不产油，美孚、亚细亚、德士古垄断了兔子洋油市场，挣的是盆满钵溢。

    随着社会的动荡，汽油变成战略物资，物价飞涨，民生艰辛，囤货就是唯一的选择，计划沪上之行就要把空间全部填满，毕竟沪上的存量最大最全，是进口物资到埠的第一站，真要购买也低过其他港口城市，更何况内陆城市，越往里越贵。

    接下来计划购买汉阳造的子弹，国立初年的主力步枪，生命周期长达几十年，要买他个十万八万的子弹，后续部队配发的基本是这种枪，支持国货从我做起，花钱买子弹，就是这么赞。

    为了不引起瘪三和黑帮以及军政等有心人士的注意，马小树决定猫在酒店，减少外出，非必要不外出，出门在外安全第一位。

    另一种枪也要好好练，好枪手都是练出来的，子弹喂出来的，首先要熟悉枪支，拆卸擦洗，装弹退弹，举枪试瞄，手枪还要练快速拔枪，寻找感觉，再好的天赋也要勤奋练习，卖油翁曾经义正严词的告诉我们：“我亦无他，惟手熟尔”。

    等天完全黑下来，马小树吃过晚饭走出了饭店，戴上电子手表，没有开车，也没有叫黄包车，就当是散步，慢慢的向码头仓库方向走去，街上的人很多。

    身上已经换上厚长衫，脚蹬圆头布鞋，走之前还是要去定做几件父母、自己的衣服，鞋帽，沪上是时尚之都，时间安排是就前不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