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江边约定
“三天后，晚上八点，这里集合！”
庄警官通知完，便挥手先行离开了。
“聊聊？”
白歌看向杨帆，目光清澈。然后也不管他是否答应，就率先朝门外走去。
杨帆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心想：“难道自己最近又长帅了？这是冰山美人该说的话？造孽啊！”
“我看得出你的自卑，哥帅，让我来！”
柳如龙义不容辞道。
“谢谢，心领了。车给我开开。”
“哦，好的！”
柳如龙麻溜的掏出钥匙递给杨帆，这才反应过来。痛心疾首道：“开车可以，但千万别在车上开车啊，那车不隔音，没贴隐私膜，而且避震还坏了。”
杨帆翻了个白眼，追随白歌的脚步而去。
“唉！自古深情留不住，往往套路得人心。”
柳如龙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小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在两人眼神对视的瞬间，一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情绪陡然爆发，擦出热烈的火花。不一会儿，两人就勾肩搭背，讨论起少儿不宜的内容，不时还发出猥琐的淫笑。
熊三瞅着两人不理自己，气呼呼的值夜去了，他想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开，往城市的边缘开，把车窗都摇下来，用速度换一点痛快”
音响里传来低沉沙哑的吟唱，悠扬的旋律，写实的歌词，把气氛烘托得有一些伤感。越野车飞驰在深夜无人的高架上，白歌把头发散开，任由风将其卷的凌乱。
杨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彷佛看到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在空中摔成好看的花瓣。他知道白歌现在心情很压抑，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只能用沉默代表陪伴。
车在青江边缓缓停下，白歌下车坐在江滩边长椅上，望着江面倒映的璀璨灯火，怔怔发呆。杨帆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她旁边，两人的身影美得像一幅画。
“自从三年前，我觉醒了，并且杀死了这个世界的父母，我对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一丝留恋。”
白歌缓缓出声，声音空灵悠远。
“曾经呢，也想过用极端的方式让自己解脱，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死的没有意义。”
“然后三年，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狂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去医院，干什么都是一个人。我好想好想有一个朋友啊，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我露出一点点破绽，他们就会变成魔鬼，吃掉我。”
“其实我没有看起来那么勇敢，我也会害怕，也会失眠，也会躲在被窝里偷偷哭鼻子，我想家，我想蓝星的一切。但只是想想而已。”
“后来呢，我遇到了你。我应该看起来还很平静吧？其实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那会捉弄你，是因为我已经忘记该如何表达开心这种情绪了。谢谢你包容我。”
“再后来，我们并肩作战，遇到庄警官，知道有昆仑这个人类觉醒者组织。再到今天，我知道组织的目标是重返蓝星。某个瞬间，我又活过来了，我的人生终于重新有了意义。”
白歌转过头直视杨帆，眼底闪烁着炙热的光彩。
“所以，答应我。我们一起进组织，一起回蓝星，好吗？”
杨帆看着眼前绝美的容颜，郑重点头。
“好！我答应你！一起进组织，一起回蓝星！”
白歌听到肯定的承诺，泪水夺眶而出，睫毛颤抖着，轻轻贴近。
杨帆心跳加速，闭上眼睛，既紧张又期待。
两只柔嫩的指肚点在杨帆的脸颊上。
“想什么呢？我们可是交付生死的战友！哈哈！”
白歌伸展双臂朝江边跑去，在江滩上兴奋的转了一圈又一圈，银铃般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江对岸不知谁家燃起了烟花，把江面和她的笑颜映的流光溢彩，美得不可方物。
杨帆看着这一幕，有些痴了。
他暗自捏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里：“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等两人回到撕夜宾馆，柳如龙说自己的钥匙不见了，把车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线索之后，才放心下来。看着杨帆鄙夷的眼神，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帆呐，不是哥不放心你。只是咱作为男人，一定要有责任有担当，在不能确定给她未来之前，千万不能太随便咯。再说了，你还小，这花花世界看的少。哥是过来人，所以呢，有点嫉妒不！是有点担心，很合理吧！”
“帆哥啊，嫂子回去了，龙哥带我一条龙，你去不？”
小胖子头上不知道打了多少发蜡，离多远，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
“什么一条龙？那叫去扶贫，资助穷困少女，人家吃不起饭，上不起不学，日以继夜的打工，容易嘛！你还这样说，有没有公德心啊你！”
柳如龙恨铁不成钢的批判道。
“啊对对对！去扶贫！去不去？”
小胖子赶紧改口。
“不去！你俩悠着点，试炼的时候别腿软走不动。”
杨帆说完也不理这俩二货，径直往家走去了。
回到家，父母已经睡下了。算起来，似乎好多天没跟父母照面了。杨帆也不知道，自己对于现在的父母到底算什么。这种感情有些复杂，一方面希望自己很重要，一方面又希望自己不重要。这也是杨帆与这个世界的人，唯一的羁绊了。
第二天一早，杨帆吃完早饭，跟父母告别后，照常去上学。
一整天无话，只是注意到文思月一直有意无意的偷看自己。只要自己的眼神对过去，她就像做贼一样立即躲闪，装作看其他风景的样子，另杨帆颇感有趣。
直到放学，杨帆都快走到学校门口了，文思月才气喘吁吁的追上来。
“你你昨天没事吧？”
杨帆好笑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可是我听说，他们今天又来堵你了，人数比昨天还多！”
文思月着急道。
“你哪来那么多的小道消息？你也不像小太妹啊？”
杨帆失笑。
“真的，这都是我在课间偷偷听他们男生说的。总之，你现在还是别出校园的好。他们再猖狂，也不敢进学校乱来。”
杨帆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往前走。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啊！”
文思月气的一跺脚，仍是追了上去。
果然，学校门口，以柳如龙为首，黑压压站了一片小混混，清一色的黑衣黑裤，还真有点压迫感。
文思月看到这个情形，不知哪来勇气，依然跟在杨帆身后。
“大哥好！”
小混混们齐刷刷向杨帆鞠躬敬礼。
“大嫂好！”
小混混们又非常有眼力见的朝文思月敬礼。
这一幕，直把文思月震惊的杏眼圆瞪，双手捂着樱桃小口，忘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