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楚晚宁设计逃跑险遭难,宋秋桐欲要勾引险被罚
豊朝
楚晚宁一大早打开门就看到李承鄞窝在墙角睡着了。
李承鄞听到声音,便惊醒了,睁开迷蒙的睡眼正看到楚晚宁站在他面前。
“宗师!”李承鄞一个骨碌站起来,看似真诚地笑道,“你可算出来了!”
楚晚宁有些讶异,问道:“你……你在这儿待了一夜?”
李承鄞挠了挠头,说道:“昨夜多有冒犯,还请宗师恕我无状。”
楚晚宁想着他在这里待了一夜,自己也无法再责怪他,毕竟寄人篱下,皱着眉说道:“无妨,昨夜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还望太子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宗师,你不怪我就好……啊嚏!”李承鄞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楚晚宁说道:“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伤寒。”
“那……我走了。”李承鄞依依不舍地试探着说道。
“嗯。”楚晚宁点了点头。
李承鄞看了他一眼才走了。
楚晚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琢磨着他一个太子怎么会在这屋檐下睡了一夜,难道有什么特殊癖好?只是他素来以为自己面目丑陋,并未想到过自己身上。
李承鄞打着哈欠和喷嚏走着走着,迎面碰上一个宫女,那宫女是皇后的人。
宫女福了福身,说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李承鄞脸色微变,又恢复正常,说道:“知道了。”
便随着宫女去了皇后寝宫。
寝宫内,皇后拿盖子拨了拨茶盏里的茶叶,小口慢饮着。
只听宫女报告:“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皇后慢悠悠地放下茶盏说道:“让他进来。”
李承鄞走进殿内,拱手跪下,说道:“孩儿给母后请安。”
皇后见他身上有些尘土,说话有些鼻音,问道:“昨夜好好的十五,你去哪儿了?”
李承鄞说道:“昨天有些公事没处理完,儿臣心里挂念,就回去了。”
“公事?!”皇后听后一股火从后脑勺窜出来,不自觉提高了音量,说道,“什么样的公事非得大半夜去处理?我看,你是去找那个楚晚宁了吧!”
李承鄞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是去处理公事了。”
“今天早上你就是从他寝房出来的!还处理公事!哼!”皇后阴阳怪气说道,“你是去了他的温柔乡了吧。”
李承鄞说道:“母后,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皇后这次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道,“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你十五都不过,过去陪他?”
李承鄞不说话。
皇后觉得是不是自己话说重了,放缓了语调,说道:“娘也不是反对你找娈童,只是你要找也得找家世清白的,这个楚晚宁倒好,岁数大就算了,还是别人用过的,你这传出去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放啊?”
李承鄞暗自嘟囔着:“都是一群庸脂俗粉,有什么好的。”
“你说什么?”皇后没听清他的话,问道。
李承鄞立刻说道:“没有,没什么。”
皇后继续说道:“你看他长得,一个男人一脸的狐媚相,不是个好东西。”
李承鄞说道:“母后,他不是那种人。”
“他不是那种人你干嘛要留着他?”皇后疑惑道。
“总之,我有我的用处,母后就不必操心了。”李承鄞信誓旦旦的样子,皇后也只能相信。
楚晚宁盘算着怎么离开,要离开的话,首先得有一张可以出宫的令牌,但他是被李承鄞抓来的,穿着现在的衣服肯定出不去,得需要一身太监的衣服。
他乱七八糟写了一大堆东西,要侍从出宫去买,侍从便去管事太监那里要了出宫令牌,拿着清单去街上零零散散买了一堆。
楚晚宁对着清单清点了一下,说道:“没错,是这些东西。”
侍从听他说没买错,便作揖说道:“那小的就告退了,宗师如有需要,随时召唤小的。”
“等等。”楚晚宁拿着一包香料闻了闻说道,“这个买的不对。”
侍从说道:“宗师请吩咐。”
楚晚宁说道:“这个香料里面有桂花,我桂花过敏,你去给老板换一个。”
侍从接过来说道:“好,小的这就去办。”
楚晚宁说道:“我听说你们出去得用令牌,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令牌,可否让我看看。”
侍从把令牌取下来递给他。
楚晚宁掂量了一下,说道:“是块好料子。”忽然又看着外面的天空说道,“你看外面是什么?”
“是什么?”侍从疑惑地转过身去看了半天。
楚晚宁趁机拿出准备好的胶泥,把令牌一下子印到上面,侍从一转身他立刻藏好。
侍从疑惑道:“宗师,什么也没有啊。”
楚晚宁说道:“或许是我看错了,是朵云也不一定。”又将令牌还给他。
侍从接过令牌便退下了。
楚晚宁看他走远了,便拿出那块胶泥,用刚买来的刻刀在木片上一点一点地雕刻形状,他从前擅长做机甲,这种小事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死生之巅
楚晚宁失踪几个月了,踏仙君心里越发地思念,每天都问楚晚宁找回来了没有。
万一有哪个不合他心意的,就一通乱打,阖宫上下人人自危。
豊朝
李承鄞看下面报上来的账目的时候,看到楚晚宁买了一大堆东西,他心里念着楚晚宁,买的东西自然也是细细端详。
左看右看都是些寻常物件,没什么可疑的,只是越正常反倒越不正常。
他买刻刀做什么?
这刻刀连人都伤不了,买它也不过是刻些东西打发时间。不对,李承鄞多年浸淫在深宫,他觉得事情绝对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李承鄞唤来侍从,询问他当时的情况。
侍从只是说,楚晚宁当时觉得桂花的香料不好,让他回去换,还借令牌看了看。
李承鄞将一切连起来,就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情,楚晚宁想逃跑。
那他就陪他玩玩。
大约过了三四天,楚晚宁就刻好了令牌,又观察了几天巡逻的动向,摸透了路径便准备逃离。
一天夜里,楚晚宁装头疼,叫来一名侍从,趁他不备将其打晕,脱下他的衣服,又将人绑了起来,准备翻墙逃跑。
他找到一处人少的墙壁,将事先准备好的几颗石头摞成一堆,踩着翻上墙。
他踩到石头的时候觉得自由就在眼前,可翻上去就后悔了。
因为外面有一群人,为首的是李承鄞。
李承鄞眉毛一横,问道:“大半夜的,宗师是要去哪儿啊?”
“我……”楚晚宁被抓了个正着,一时语塞。
李承鄞二话不说,走进来就把他扛到肩上进了屋。
楚晚宁挣扎道:“你干什么?要杀便杀,何必费事!”
那名侍从也被进来的人解救下来。
李承鄞直勾勾地盯着楚晚宁,对身后的侍从说道:“都出去!”
侍从们便都退下了。
人刚走,李承鄞就开始拆解楚晚宁的衣服,不一会儿,从衣服里翻出出宫令牌,说道:“私刻令牌,这是大罪。”
楚晚宁眼中尽是惧色,挣扎着问道:“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李承鄞却说道:“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逃?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楚晚宁说道:“这是两码事!”
“两码事?”李承鄞拆解着他的衣服,说道,“过了今天我看你还怎么想他!”
“你放开我!”楚晚宁挣扎着骂道,“混蛋!”
李承鄞并未停下,还吻了一下他的脖子,说道,“一会儿你就不骂我混蛋了!”
楚晚宁一时情急,抬脚踹中了李承鄞的命根子。
“你……”李承鄞吃痛捂着裆部赶紧躲开。
楚晚宁躲在床脚缩成一团,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说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到时候看你怎么跟墨燃交代!”
李承鄞忍过疼痛,说道:“算你狠,过几天再收拾你!”便忿忿地走了。
看他走了,楚晚宁才放下簪子,怎么会这样?李承鄞是瞎了吗对他感兴趣?
但他害怕极了,为什么到哪里都会有人觊觎他的身子,是他自己不够端正吗?墨燃如此,如今这个李承鄞也是如此。
他双手抱着膝,念出了一个他觉得不应该念得名字:“墨燃……”
出口的时候,他都惊呆了,为什么明明知道墨燃不喜欢他,甚至是恨他。
可楚晚宁还心心念念想着他,他知道自己不配,又老又丑就算了,墨燃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八苦长恨花,这都是他的责任,他怎么还有脸想他。
死生之巅,红莲水榭。
“楚晚宁!”踏仙君从噩梦中醒来,他梦见楚晚宁被一个丑八怪恶霸欺辱,他想救他,却怎么也动不了,也喊不出声音。
踏仙君看着周围的事物,是红莲水榭,幸亏是个梦,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又躺了回去,喃喃念道:“楚晚宁,你到底在哪儿?”
正当他闭上眼睛要睡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琴声。
踏仙君疑惑,便起身出去寻找。
走到院角梨花树下时,看到一个身穿白衣,长发垂腰的身影。
“楚晚宁。”踏仙君想都没想就走过去抱住他,猛吸了一口。
不对,这不是楚晚宁的味道,他松开手,问道:“你是谁?”
那人转过身,竟是宋秋桐,虽说她从未见过这位传闻中的楚妃,但这段时间他不在,倒是把踏仙君争回来的大好时机,虽说宫人们不愿意透露太多信息,但她还是从只言片语中打探出来,楚妃好穿白衣,长发垂腰,便依着样子,打扮了过来找踏仙君。
宋秋桐盈盈一拜,说道:“阿燃好狠的心啊,成亲这么久了,居然连妾身都不认识。”
踏仙君却一股无名火窜出来,揪着她的衣领问道:“谁让你假扮他的?!这是他的地方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
宋秋桐以为他只是一时气恼,哄一哄便好了,拉着他的手,娇滴滴地说道:“阿燃,你这样揪着妾身,妾身害怕。”
踏仙君吼道:“害怕?你都敢假扮他,还有什么害怕的?”甩开她说道,“你给我滚!若再敢来这里,穿成这副模样,我就把你剁成肉酱包包子!滚!”
宋秋桐看他确实是生气了,害怕得瑟瑟发抖,慌忙爬起来说道:“是,妾身再也不敢了。”
“滚出去!”踏仙君骂道。
宋秋桐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踏仙君见她走了,朝着面前的梨花树狠狠撞了几下,最后头抵着树,摩挲着楚晚宁用过的那只海棠手帕,呢喃道:“楚晚宁,你到底在哪儿?”
“呜呜呜……”他竟然哭了起来,靠着树坐下,抽泣着说道,“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你就这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