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怎么都喜欢单刀直入?”
白良一手撑着桌子,将下颚抵在桌上,伸出一只手指恶劣的戳了一下废了的道符。
“嘶……到底要不要告诉凌姑娘呢?”
“万一她睡了呢?”
“啧……”
“反正凌姑娘也常寻我,我去找她……应该挺合理的。”
嘴还在说,人却已经闪现到了她的门前。
礼貌敲门。
“咚咚咚。”
梅花图案的风屏后面凌秋雪躺在浴桶里,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衣。
水池暖乎乎的,升出了许许多多的白雾。
她听见敲门声后,一边抬头,看了眼门外由光映照而来的高大影子。
另一边伸出手轻轻一勾,一件白色的长裙刺绘着黑配粉的花瓣。
她双手拿起裙子,站起来,长袖一挥,下一秒就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长裙。
玉足出水之时,几滴水顺着她的皮肤滴到了木板上。
懒得用布擦干净脚上的水,因为没有擦脚,所以没有穿鞋。
她直接光着脚走了过去,身后是一路的水印子。
窗边照耀下来的月光洒落在木质的地板上,衬的那些印子闪闪发光。
她伸出左手打开了门,右手拿着一条黄色的丝带。
她将双手伸到后面,轻轻的拨弄了一下头发随后用布带绑住。
她边绑边问
“小白,找我有事?”
白良站在门外有些局促,可在门被打开看见她的一瞬间心中的局促不安忽然平静。
来人白衣墨发,面色清冷淡雅,犹如冬日的梅花,美丽而又高洁。
本应该像梅花一般冷傲的人可却在说小白时勾出了一个笑。
她的唇看起来又红又软,不笑时透着冷清。
笑起来,却如冬日遇上阳光能将人的心融化。
白良突然想起刚听到的水声,心中有一个想法
白:她……刚不会是…还在洗澡……
这么一想,视线不自觉往她身后看去,却看到后面有些许水渍在光照下波光粼粼。
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到了她脚上。
白:凌姑娘怎么没穿鞋,太急了吗?
凌秋雪见他一下看自己身后,一下又盯着自己的脚,现在还在出神。
于是她在扎好头发后,将左手背在身后,小手一勾。
白良身后的那把剑不受控制的打开。
“唰”的一声,将绑着他头发的绳子割开了。
没控制好还割断了几根头发。
白良错愕的发现自己的头发散开了;
而他身后的剑也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凌秋雪在他一缕头发掉落时及时伸出手接住了那一缕墨发。
她轻笑着拿着一小缕头发在他面前晃了晃。
“发什么愣呢。”
白良在墨发披散之时,便已缓过神来。
他没有动怒反倒是平静的说
“凌姑娘怎么不穿鞋?”
“少说废话,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呗。”
白良有些懵,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白:原以为凌姑娘应该是个骨子里清雅、冰冷,性格有些冷傲的人。
但现实却是她爱交友,听故事,也常爱笑,调侃人,但并不惹人嫌。
说话直,可偏偏实力高,聊熟了,看上去好相处,可又十分警惕……
啧…还真是个琢磨不透的人。
“既然凌姑娘都这么说了……”
白良从手中变出了一个破碎的道符,神情变得认真
“这张道符是我们刚上楼时出现的,因为靠我比较近,加上想着先不打扰姑娘;
便将这张道符废了,带回房内自己研究。”
凌秋雪随意的伸出一只手捏了一块小小的碎料,认真的感受上面的气息。
而另外一只拿着他头发的手悄悄背到身后。
她将那缕头发收进了一个袋子内,随后丢到了神识空间里。
这个动作幅度特别小,却还是被白良看见。
白:先是用自己的剑与我绑定联系,后又收留我的头发,方便随时定位……
心眼还真不小。
只要不是主剑都可以重新认主。
但凌秋雪却没了那把送出去的剑重新认主,反而是将白良变成了第二个主。
这样两个人的因果上就产生了联系,如果另外一方受到伤害;
有一小部分的因果会直接影响到另外一个人,虽然影响不大,但也挺膈应的。
而且同认为主那么这把剑两个人都可以使用,她这把剑相当于只送了别人一半。
虽然白良已经看破了,但不能说破,两人需要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白:好歹也算是信任我了,起码不会执着于寻找我的身份。
凌秋雪清声问道
“你一个人在房内研究到了什么?”
白良勾唇一笑,歪着头问
“能进去聊聊吗?”
凌秋雪双眼微眯,只看了一眼他,随后不做思考,清雅的声音回了两个字。
“随便。”
两人回到凌秋雪房内,进行略微商讨,最终决定
白:“明日来个小小试探如何?”
凌:“嗯,我看行。”
晚风吹过长廊,月光照进窗,皎洁而明亮的光照在了她身上。
她的睫毛扑闪间,烛火摇曳。
白良嘴唇微张,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
白:凌姑娘怎么还不穿鞋?
凌秋雪怎么也不会想到,清雅美人月光照,二人喝酒聊道符。
这么多点都可以让人随便想,可这人却只想着自己为啥还没穿鞋。
[凌:乁( — — )ㄏ]
……
第n个“第二日”。
太阳当空照,蓝云天上飘,燕子向远而飞,柳树长条径直垂落,迎风而荡。
尽显生机、傲朗之色。
白良十分具有目的性的靠近段灵运,企图套近乎。
却不想对方单刀直入。
“你想和我套近乎?”
“呃……”
段灵运见他一脸懵,一副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发笑。
运:这小子哪家的呀,真有趣,可惜看起来不靠谱,还是问问他旁边姑娘吧。
于是,他转了个视线,看向凌秋雪。
“这位姑娘与他是一伙的吧!”
坐在隔了两个位置的凌秋雪见此懒得装了;
直接一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端着面站起身,准备往这走。
一道残影闪现,凌秋雪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不用怀疑我俩就是一伙的。”
白良听她这话不由懵的啊了一句。
白:“啊?!”
凌:“别装了,咱俩昨天一起进的客栈,你房间都是我买的。
你说咱俩不认识,谁信啊。”
她的声音淡薄没有一丝慌乱。
段灵运见此也不装了,示意她坐下。
“二位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
白良见他如此豪爽,还真的问了
“这位兄台,该如何称呼啊?”
段灵运都不需要回答身边的店小二替他答了。
“你们都是外来人,这是我们客栈的大掌柜,人称段掌柜。”
白良瞥了一眼他,直接结了一个罩,包围了三人聊天的领域。
“段掌柜应该是道修的吧,为何作业用道符窥看我等?”
“想确认一下你身旁这位姑娘身份。”
凌秋雪早就在送白良休闲剑时就已确认对方戳破了自己的身份。
白良趁着买酒的时候早已打探她身份个大概,再加上剑鞘上的字,及功法早已认出。
所以在凌秋雪送剑的时候丝毫没表现出惊讶;
也懒得装,毕竟当时伤的不轻,真的想装都难装。
所以,此时凌秋雪丝毫不避讳,视线冰冷严肃的盯着段灵运问。
“你认识我,还是我的父母?”
凌秋雪一字一句声音冰凉不带丝毫温度,双目直直的望着他,似乎想要看穿他。
“我认识你父亲。”
“证据?”
“我姓段,名灵运,两大道修世家的段。”
“有什么是能让我相信你的理由?”
段灵运笑着将视线落到了她手上拿着的那一小块碎片。
“你不是已经找到理由了吗?”
凌秋雪视线变得温和,缓缓勾起了唇。
“段公子好。”
“我好歹比你大300多岁,这么喊我,你觉得合适吗?”
凌秋雪勾唇一笑,将手中的一小块料丢到桌上。
“那又怎样,还不是和我同辈。”
一辈,为同辈份,或者一代人。
在神界每过450年为一代。
凌秋雪之前虽然没见过段灵运倒是在父亲那里听过他,见过他的道符。
所以在昨晚虽然没想起这道符主人名字,但依然感觉熟悉。
今日在听到那小二说的后变联想起来了。
刚刚只不过是最后一轮试探,以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