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首战告捷
贾天浩浑身冒着红色的烈焰，头发也变成了金色，他双眼一金一银，散发出比男人还要强的威严。
“终于肯露出真面容了？贾瑞鳞冕下。”男人面露得逞，嘲讽道。
“我本以为，当年她会清算干净，没想到仍然留下活口……徐成殷，你和你妹妹一样，天生就是刽子手。”
“我哪有瑞鳞冕下懂得杀人之道呢？您可别忘了，战神公主与您在落埃崖相见前夕，你可是在圣域的守护圣殿大开杀戒，死了三个守护使不说，伤亡的士兵不计其数，这可为战神公主省去不少麻烦啊。”
“你既然知道，那就应该明白现在的实力差距，你有几成把握能赢我？”贾天浩用了和星辰那天同样的方式用气息幻化出一把剑。
“全盛时期的你，我当然打不过了，不过……你认为现在的自己能维持这个形态多久呢？”徐成殷眼底闪过一丝读不懂的意味，随即他放声大笑，笑得很狂，也很诡异。星辰浑身都在冒冷汗，和郭伟短暂对视了一眼她便将目光放到贾天浩身上。
他眉头紧缩，像是被说中一样，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个表情持续多久，于是又道：
“那你大可试试看。”他说完便高举剑身，周围的气焰开始扩大并且温度逐渐升高，红色逐渐变成橙色，又继续升高，最后甚至变成白色，温度已经超过一千五百摄氏度！
“烈阳万象！”随着他大喊，一剑劈出，但随即全都划分为一个个贾天浩模样的分身，他们全身都是白色，每人都举着一把剑从四方劈向徐成殷。徐成殷一边说着有趣一边用权杖使出能湮灭一切的力量清扫着这些残影，而贾天浩却回过头来示意郭伟快跑，郭伟知道意思后连扔了七个烟雾弹，贾天浩借机用力挥出一剑，便收掉武器跑向苏仪，打横抱起他后他又念：
“光影。”三人的速度增长为原来的百分之一百五十，他们向着东面飞也似地跑着。
烟雾散去，徐成殷依旧笑眯眯地站在原地，他身上没有一点打斗过地痕迹，似乎他不能容忍自身的华贵受到亵渎。
“今天真热闹，宰相可真是培养了几个好儿子。”他说完，无人应答。
“你还打算躲在后面么，贾瑞庭？”说罢，他旁边楼顶上的人一跃而下，稳稳地站在了他前面。
“我够审时度势了吧，那小子能被你打击到强制回溯，我要是不出手，他撑不到回家的那天。”贾瑞庭有跟贾瑞鳞一样的金色头发，只是他的眼睛是一种邪魅的酒红色，与他的性格不太搭配，他像是那种不可一世的贵公子。
“跟我说话你最好用对前辈的语气，难不成你也想跟我打上一架？没礼貌的后辈。”徐成殷目光变得阴冷。
“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我和那个苏仪还是同岁呢！你才比我大几岁，冲前辈，不过你显老，被人当成油腻大叔倒也正常。”
二人便如此僵持下去。打破寂静的是徐成殷。
“我没工夫跟你瞎耗，跟你打架我不累死也得烦死，替我向宰相问好，趁我还没有站在你们对立面的时候……我的复仇，只针对贾瑞鳞。”
说罢他顿了一下，接着问：
“你不会阻拦我，对么？”
“我跟他没那么亲，我自然是不会管，但我若不干涉，我家老头很
钟爱这个拥有灵瞳的儿子，我可不敢保证他不会怪罪下来，到时候他如何报复我就不知道了。”贾瑞庭抱胸，无奈道。
“宰相啊……也是，他的谋略，我们有目共睹，虽算是文官，但谁也没见过他出手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带来惊喜。”言止于此。他双眼似乎放光一般。
“变态……”贾瑞庭看见这人这副摸样不禁反胃，怎么会有人对未知的恐惧这么兴奋，也是，千林盛产疯子。
“走了，带老弟回家了。”说罢他朝着东面检察院的方向慢慢悠悠的走着。
路灯在这时候啪唧熄灭掉，像是在为夜的终焉谢幕……
等跑到检察院的门口，几人终于再也绷不住了。星辰拼命地叩门。
“快开门啊！有没有人在啊！”星辰敲了半天门，无果，贾天浩的情况更糟糕，他似乎力量透支，带着还留有一丝余温却已经变冷的苏仪倒了下去，他眼里含着泪光，左手搂着苏仪不愿松开，另一只手朝着大门的门锁做了一个抓的动作，门锁直接烧变型。
星辰见状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冲刺加踢腿就把大门给踹开了，她踉跄地跑进去，但是瞧不见一个人，引入眼帘的是中央的大型喷泉，周围的告示牌写着几百米起点，像是操场。
她还想继续深入，就在这时贾天浩开口：
“星……星辰。”星辰听闻马上跑过去，贾天浩放下苏仪，双眼通红。
“天浩，你别哭啊，你哭了我更没办法了……苏仪姐姐她。”
贾天浩突然一把搂住星辰，没作声，但抱得很紧。
“是啊，她死了，却死在我的面前，而我却……”贾天浩默默抽泣，这是星辰第一次见他哭，这个男孩在他眼里像个万事通一样，什么是都能解决，也绝对是他们四个里最沉稳行事的人，突然感觉，他也需要被保护，也对啊，即使再早熟，他们终归都是孩子。
“你都想起来了？”星辰靠在他肩膀上，手默默抚摸他的后背，真像是哄小孩一样。
贾天浩松开手，食指划过眼眶，抽了抽鼻子，道：
“你把我当小孩了是不是。”
星辰看他嘴倔得一批，浑然没有刚才那种威武的感觉，不过他好像真的……变了？说不出来，虽然他在与他们逃离现场后他的发色和瞳孔都变回乌漆嘛黑，也许他找回记忆了？就像梦里的那些。
“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是天浩了。”星辰有些失落，但她还是想问清楚。
面前的贾天浩抹干眼泪，认真地思考起来。思索片刻后，他回答：
“你可以继续把我当作贾天浩，但我，不止是他，我原本不长这个样子，现在这样没办法，苏仪因为我死了，我会给她一个说法，刚才那个人，叫徐成殷，他不是什么好人，在我刚恢复记忆的时候找来，可能咱们刚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总之，我之后明确要去一个地方，你和郭……”
他顿了一下，看了看瘫倒在地但是眼神中带着清澈愚蠢的郭伟，说：
“找到瑄儿，一切就好说了。”
他们结束对话，贾天浩重新抱起苏仪，走入检察院。
“既然荭叶在这里，苏姐姐也能好好安置了……你跟紧我，待会儿不用说话。”他示意郭伟跟上，三人刚进去，贾天浩就停了下来。
星辰牢记他的嘱托，绝对不乱说话，或许刚才她大大咧咧进来喊人让检察院误以为是什么泼妇发酒疯呢。
“我说你们的出场方式，都这么别致么。”贾天浩开口，他的目光停留在喷泉顶端的雕像上，雕像是一柄插着的剑，并没什么特别。
但星辰却发现雕像上剑柄处的一片叶子很不应景，周围没有枫树，但上面却有一片红叶。她正纳闷呢，红叶没想到发光了。光短暂的闪烁后，剑柄上方多了个人影。
女孩儿的眼睛是暗红色，栗子色的长发被简单的扎成高马尾，发髻被红色的绳子绑起来，身后的半边披风连同裙子被夜风吹动，要不是看见她裙子里还穿着短裤，星辰到以为她要走光了。
女孩就是荭叶，在她脸上早已褪去稚嫩，虽然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但是眼神里透露出的冷淡和杀戮气息无一不彰显她生人勿近的气质。她突然消失，在她原来站着的地方留下几片红红的枫叶，可还没等星辰和郭伟纳闷她突然就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荭叶盯着贾天浩的眼睛看了半天，道：
“六七年没见，落魄成这个样子？算了，苏仪的事情，我们也有所察觉，你现在……应该回相宅。”
相宅？宰相住的地方么？星辰想着。
“有劳了，不过那个地方，我着实不太想回去，那些达官显贵或许见了我还会骂我土包子吧。”说罢他苦笑了一下。
“那就是你的事了，不过有人找你，你应该……回头看一下。”
贾天浩感受到一丝不对，推开星辰连忙闪开，一柄剑就这么直接飞了过来，插到荭叶身前的地上。
贾天浩回头，看着贾瑞庭，很气愤地说：
“你也就这点把戏了，贾瑞庭。”
贾瑞庭倒是很无所谓，缓缓走近，还说着：
“没想到你倒也没完全成个废人啊，我亲爱的三弟，我今天是来带你回家的，把那死人放下赶紧走吧。”还没等他说完贾天浩手一抬那剑就飘了起来，他直接抬手将剑指向贾瑞庭飞了过去。
贾瑞庭没有防御，但是剑尖停留在他眼前一厘米处，他伸出手碰了碰那剑，剑竟然凭空消失了。
“贾瑞鳞，这么多年你的性子还是这么烈，一点都不随父亲，活脱咱妈的样子哈哈，但我可是你二哥，你对我拔刀相见就有些太伤人了吧。”他故作伤心地说。
“而且你现在能使用的力量少得可怜啊，也就能动用三成不到吧！即使你在跳崖之前就已经一百八十九级了你现在也打不过我呢！”
贾瑞庭嘲讽道。
“我跟你没什么亲情可言，也少拿母亲跟我论事，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她，除了看你这双眼睛我压根就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贾君林作为一个大男人让自己的妻子去战场像什么话！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回家。”贾天浩越说越气，要不是他明知真的很难答应自己的二哥他可能真的挥刀了。
“你要体谅父亲是个文官儿嘛，他压根就不是打仗的料，你何苦为难他。”
“你的确应该和他回去。”荭叶这时候说话了。
“荭叶小姐所言极是啊！”贾瑞庭秒变捧哏。
“以你现在的处境你很清楚，像徐成殷这种跟你有过节的人终会找上门来，你父亲应该有让你恢复原貌和实力的方法，赌气你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会把你和……”她看了两眼星辰和郭伟。
“你的同伴推到浪头上，所以提升你的实力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他们，可以暂时住在检察院，明天我就要回罗伊，到时候带他俩过去，你大可恢复实力再干你要干的事，毕竟能拦住你的人我相信整个瑞塔拉也没多少。”说完，荭叶从他手中接过已经彻底凉了的苏仪，转身离开。贾天浩看着星辰，又看向郭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去吧，不用担心我俩，说不定等你回来我们也都变得超级厉害了呢。”星辰笑着说。
贾天浩思索片刻，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和郭伟双拳相碰，郭伟信誓旦旦地说：
“没了你我肯定也会成长的，我绝对会好好的保护星辰，谁欺负她我撸起袖子就跟他干。”这认真又搞笑的样子让他哭笑不得。再看向星辰，这个一直笑眯眯地姑娘，他过去拥抱住她，一手揽着她腰一手抱着她的头，那股香味再次扑鼻而来，他柔声道：
“一定要小心……等着我。”星辰不太好意思，双手无处放，僵硬的就跟站军姿一样，她只好伸出手拍了拍他后背说：
“好啦，肯定会小心的，一定要变帅哦，这样我就能犯花痴了哈哈。”
贾天浩松开，也笑了笑，使出了摸头杀，贾瑞庭已经转身，他也默默向大门走去，回过头来望着二人，他有些不舍地离开。
夜晚的风很好，有他喜欢的气息，他和贾瑞庭谁也不搭理谁走在大道上，左边是湖，右边是检察院的围墙。他现在知道了星辰身上的味道是来自一种珍稀植物，因为这个植物的花只有在晚上开，而且花瓣会发光，像星星一样，所以有一个很浪漫的名字叫暗语星之漾，花语是永恒的夜，向星辰诉说的密语。他已经猜到星辰的身份大概就是瑞辰幽，可是之前从没有在她身上问道这种气味。
等着我……他向着那可悲的城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