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丞相想以下犯上（21）
“主神大人！您不是不能使用神力吗？”一直靠倚祁召唤才出现的系统，第一次自作主张地开了口。
倚祁坐在回城的马车上，听着它因为害怕被外面的人发现而刻意压低的惊讶声，挑了挑眉，也低声道：“我说，你何时才能让我们用意念交流。”
“……”系统沉默了，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才机械地说道，“系统已绑定魔神大人的灵魂，无法重复绑定。”
“为什么？”倚祁不解。
系统有些无奈地解释：“每个系统在同时只能绑定一个宿主，绑定后才能融入到对方的意识空间中。”
所以它并未融入主神的意识，而是以真身显示，也就是那个漂浮的小光球。
主神大人不是系统们的亲爹吗？为什么这都不知道？
不过也正常，毕竟主神大人从未让系统服务过，自己应该是第一个。
系统想到这些，还有些激动。
真是太荣幸了……
它跟的人是主神，主神诶！
“原来是这样，”倚祁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然后将手腕上的链子扯了下来，贴在太阳穴处，“那你快进我的意识。”
“？”系统光闪了闪，又一字一句道，“无法重复绑定。”
怎么感觉主神大人有点呆。
“我已经绑定……嗯？！”
系统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吸力，几乎是瞬间，它就进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无垠之地。
这里是……主神大人的意识空间！
“什么情况？”系统十分疑惑。
从那毫无波动的呆板声音中，都能感觉出它此时的震惊，倒显得有些滑稽。
而目的达到的倚祁，只是理所当然地用意念开口，“我可是主神，什么事做不到？”
好像也是，系统认可地晃了晃。
它收回刚刚觉得主神大人呆的想法，主神大人无所不能！
“好了，回到你的第一个问题。”倚祁贴心地拉回话题，转而反问道，“我何时用了神力？”
系统也想起了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原因，听倚祁这样问，不由得回想到刚才那天空中奇怪的景象。
“那么多的云，还有光，难道不是您用神力弄的吗？”
“当然不是。”倚祁否认，解释道，“上天的恩赐罢了。”
“上天？”系统愣了愣。
无重生无穿越无任何外挂，甚至连主角都只有一个的破烂小世界，天道不就是个摆设吗？
居然还能下场改变世界运势。
“经文念得嘴巴都麻了，那上面要还是没点反应，可不是看不起本神。”
倚祁说到这里还有些生气，普通人若心不诚，再祷告也无用，但他是真神，让他来给一个小小天道祭祀，居然还要第三天才肯降下点福泽，还少得可怜！
不过，也好过没有。
虽然这是数据世界，但呈现在他面前的也都是活生生的人，看了那么多反映出民不聊生的奏疏，倚祁或多或少也有些痛心。
寺内的经文很厚，但几乎全错。
这两天他已经重新写了一本，起码在他走后，后面的人也能再看看。
只是熬了两个大夜，他现在精神非常不好。
“难怪！”系统明白了。
虽然主神大人现在不是神体，但进入数据的灵魂依旧是神魂，这也是与其余众神不同的一点。
小世界的天道自然知道这位是何身份，绝不会怠慢。
。
祭祀时天降异象，有些在京城内的人，也曾看到远处有巨大的黑云聚集。
再加上亲眼见到过的官员们添油加醋，一传十十传百。
在不断地讨论下，城内关于此事的言论发酵地越来越多。
大部分人都认为，天子血脉不正，且即位后过于残暴，手上沾满罪孽血腥，所以上天降下黑云，以示警告。
这很显然是有人在故意控制话语走向，虽然有少数清醒的人，知道是陛下引来天光，驱散了黑云，但实在是没办法与那些道貌岸然的老顽固们争夺话语权。
“哎呀，真是可惜！”
皇甫子陵坐在书香庭院的二楼房间内，听着下面传来对祭祀之事的议论声，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
“若是知道会发生这种有趣的事，定是要吩咐婢女叫本王起床的。”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转过头见旁边的方大人沉默不语，拍了拍桌子问道：“方兄，那日什么情况你可是见到了，快与本王说说。”
方大人闻言，回想起那块压得他几欲窒息的巨大黑云，心里发颤，可想到最近五王爷越来越不对劲的表情，他转了转眼珠子，表面故作随意。
“臣看得很清楚，不过是早晨天气不好，那阴云被风吹到一起罢了。”
说完他朝皇甫子陵凑近了些，用袖子掩了掩嘴，小声道：“王爷您也知道，朝中人都不待见陛下，这些话都是他们故意传出来，为了败坏陛下名声的。”
方大人表里不一的事做多了，演戏信手拈来，此时这番模样倒还真让皇甫子陵信了大半。
“原来如此……”
皇甫子陵若有所思地点头。
听那些人说得夸张，他本以为真有什么稀罕的大事，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看来，那废物这段时间可真是没让他失望啊，连古板的大臣都按捺不住，甚至不惜编造这种好笑的事情来贬低他。
见皇甫子陵面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方大人低头坐直身体，假装没看到。
他虽贪财好色，但脑子还是有，也知道自己做了不少坏事。
那日祭祀，黑云警告的哪里是陛下，而是他们这些贪官啊！
此前那么多年，可从未出现过这种场景，而且分明是上午时刻，日头却高悬在头顶，光芒更是直照陛下。
无一不昭示着，此人的确是天选。
他不像那些在高位坐久了便盲目自大的老官员，为了维护自己那些可悲的自尊心就控制言论抹黑陛下。
与天选之人作对，方大人没那个胆量。
。
没过几天，倚祁下朝后，李四突然来通报，说是礼部侍郎方裘安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倚祁倒是来了点兴致。
“允。”
不出片刻，一个身穿官服，身材矮小的男人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相普通，看起来没有丝毫亮色，唯一的特点可能就是，会让人很容易发觉不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