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破界限
许朝辞眼睛直视地看向华裔女生，没有显露出生气：“决定设计的是才华，而不是专业，如果说只有这个专业才能设计。”耸着肩，看着身旁一脸赞同的李慕宁，又转向华裔女生：“无趣。”
“干花？只是干花？”呵，无奈的笑了一声，语气中流露的无奈似乎指导而不是解释：“山茶花，洁白的花朵浑圆饱满，层层叠叠的花瓣曲线优美，非常适合来做珠宝，这点，你不能否认，也是事实。”
“行业类以山茶花为灵感的作品，数不胜数。”
“几何般的简洁之美，你是珠宝设计专业，真的吗？”同样的反讽。
华裔女生面露愠色，被人否定自己的专业，她同样无法接受：“我知道，但是，不是一朵干花。”
“它不仅是一朵干花。”许朝辞的音量因为拒绝，语调有些高昂，看着李慕宁眼前的胸针：“我不否认设计的主体是花瓣，由风干、密封处理的鲜花制作，而这样做，也是我想要展现出来的效果。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留了天然的纹路与天鹅绒般的光泽。”
这时的许朝辞，潜藏在骨子里的攻击之色展露无疑：“自然本真才最美，无法替代。”
“一朵朵怒放的鲜花变成可以永恒开放的珠宝，你应该学会打破界限，而不是拾人牙慧，设计理念不同可以理解，但是你缺乏美，缺乏对于世界的接受性，那么”后面的几字是一句一顿的说着：“只配走低路。”
“shut up！”恼羞成怒的华裔女生手指指向许朝辞，大声的重复着：“这不是珠宝，也不是设计，我不承认。”
宴会中的其他人，也被大声的喧闹所吸引，附近不少人看向许朝辞几人。
李慕宁挺着腰身，站在了许朝辞前面：“你这确定不是恼羞成怒？”然后眼神中透露出狡黠：“还是说，你的作品，真的应了中国的古话，‘依葫芦画瓢’？”
“只会抄袭，不会创作。”
听到这话后，华裔女生额前青筋凸起，直接大步向前，许朝辞将李慕宁揽在身后，单手护着。
“发生了什么？”女性成熟语调传来。
许朝辞看着来人，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再次遇到，上一次偶遇还是在港城。
时尚刊中国版的总编，闻雯女士。
被称为林的华裔女生也有些惊讶，像是觉得可以赞同她理论的人来了，直接一顿霹雳巴拉的输出，将事情讲了一遍，当然是用她自己的视角和观念。
许朝辞和李慕宁对视一眼，彼此之间的默契依旧，两人眼中都带着笑意，嘲讽都隐藏在眼底，没有说话。
跟在闻雯身后的是一位中年男性，他倒是没有注意到林姓华裔女生的话，而是直接看向李慕宁胸前的白色山茶花胸针，短短两秒后视线收回，避免失礼：“pretty and interesting。”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想要把干花制作成珠宝？”
旁边絮絮叨叨的声音戛然而止，许朝辞还好，低头后再次抬头时已经控制住，李慕宁没忍住侧过脸左手放在嘴巴位置撑着下巴。
“自然的美丽与魅力，很有意思。”许朝辞不介意分享自己的设计理念，设计师对于自己的每一件成品都保持着自己的态度，她同样如此。
中年男性原本较为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我注意到了叶子，也很有趣，并非和花瓣一样选择干花，这是什么？”
“梧桐木。”许朝辞眼底流露出开心的情绪，她没想到眼前的陌生人在看过一件珠宝仅是几秒后保持着如此敏锐的视角。
“哇哦。”中年男性惊讶出声，看向李慕宁：“女士，介意我再仔细看一下吗？”
“当然。”李慕宁眼睛看向华裔女生，皱了皱秀气的鼻子，然后小心取下胸针递给了男人。
“beautiful。”男人眼中闪过惊讶，细节处理的都很精致，不像是新人的作品，有一丝老练的意味：“花心是平刻”话语有些许犹豫，看过侧面后又用坚定的语气说着：“浮雕！”
“花蕊是珐琅和黄色碎钻，细节处理的非常完美，这是你的第一件设计作品？”男人惊讶于眼前女孩的天赋。
许朝辞视线向下，面露回忆之色：“不算，不过目前，真正的成品，这是第一件。”12岁那年，她曾经按照承诺给李慕宁画过一张不算完善的设计稿，直排设计的戒指。
“还记得那颗沙弗莱宝石吗？净度一般。”许朝辞看向李慕宁，摇了摇头：“但是切割面太棒了，很漂亮的绿色，我很喜欢。”
“你也是，顾漾的话你不开心，我给你画过一张设计稿。”
李慕宁双手撑着下巴，眼珠不停转动，似乎还在回忆但是想不起来的状态，不过眉眼一转，笑的更是开心：“那就是你的第一张手稿是为了我而画，第一件成品也是为我而作咯。”
男人也是面露笑意，将珠宝递还李慕宁：“很漂亮的胸针，今晚也很衬你，演奏非常棒，女孩！”
“是还有其他的设计吗？”
许朝辞视线收回，她跟感受到李慕宁站在身后默默勾起她的右手：“成品的话，还有一款戒指。永生花这一系列的想法，部分手稿已经出来了。”轻轻握了握，再次感受到回握的力度。
男人口中重复了一遍永生花，点头称赞：“一定是非常棒的系列，女士，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长达五分钟的交谈中，闻雯第一次开口：“考虑一下时尚周刊？不是封面，不过内封拍照，定位是森系，好像挺合适的，我也很期待。”在听到华裔女生的话之后，一直保持沉默，没有指责，但现在她说出的话，是在为许朝辞站台。
许朝辞没有拒绝，为什么拒绝，留下了silvia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而一开始批判的华裔女生早在看到男人满脸称赞时，一脸苍白的灰溜溜的走了，这种反应，许朝辞自然能察觉到，男人在时尚圈可能有一定身份，可是她目前所能了解到的，还是过于片面，不太深入。
一场喧闹很快结束，宴会继续。
“她溜得太快了！”李慕宁贴上面膜再次感慨：“你和leo聊天的时候，没看见那个人脸色多差！”然后又小声暗搓搓说了一句：“在英华裔都一样不可爱，明明是华人，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讨厌。”
“是是是。”两人回到公寓后，李慕宁已经说了多次，许朝辞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配合回应着，前世在加州时，也是如此，不能说百分百，至少是绝大部分，她都习惯了，和白人交朋友也会更容易。
“还有两天，今天就收拾行李吗？”
李慕宁趴在沙发上，满脸的舍不得，想了想继续开口：“阿辞，明天要不要跟我参加一场party&34;
“嗯？”许朝辞手上的动作一顿，挑眉：“李小姐，您的行程挺满啊。”
“嘿嘿。”李慕宁腼腆的笑了笑：“还好，还好。”
听着李慕宁解释行程及聚会情况，原本打算拒绝的许朝辞慢慢放下手中的衣服：“你经常参加？”
“也还好，你也知道啦，钢琴除了天赋就是练，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公寓。不过，在英留学生嘛，国人很多，都是老乡，就相聚一起聊聊。”
许朝辞犹豫的就是如此，李慕宁一直被家里照顾的很好，但不意味着她缺心眼，小说一笔带过的是‘意外’，可意外，很大概率和身边人，会有一定关系。
“嗯，明天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