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章 我也弃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小晚当时下手比较狠，所以很大一部分的攻击全都往他身上招呼过去，和他同等待遇的是林三万。
林三万一双炎拳舞得虎虎生威，常常在人堆里炸出一团炽焰。
反倒是小胖子略游刃有余，皮糙肉厚地横冲直撞，面对过亡命之徒之后面对以前可能就是普通人或者学生的异变者，显得没有太大的压力。
远远地，那些操控者被阿卓姑娘冲到了近点，法师面对刺客近身就是必死局，那些人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崩解，余小晚压力剧减。
余小晚一眼就看到了藏在后面的男子，他蓄力，扛着前面的所有人前冲，硬生生冲开了一丝防线。
那男子显得格外慌张，看见余小晚朝他冲过来，慌不择路地往后跑。
他也没想到这几个牲口那么能打啊！他以前本就是在社会上游荡的小混混，如果不是异变他现在正在工厂流水线或者理发店当学徒，总归是不学无术好吃懒做，一点点小聪明就用在这里了。
“抓住你了。”
余小晚伸手拖住了男子的衣服后领，一股力把他拽倒在地上。
“大哥！大哥我错了！”
男子毫无骨气地直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余小晚作揖。
乌合之众的心早就被打散了，所有人默默地退开来，把七人所在的地方放空。
除了陈重，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场地正中心余小晚看着不断求饶的男子，忽然感觉没意思。
“我觉得这就是一场闹剧，我一直都觉得。”余小晚面无表情地说道。
“虞渊以考选的名义让我们在这里竞争，去争夺所谓的名次却默认互相争夺，人性本就经不得考验，我活到现在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既然你们觉得很开心……”
说着余小晚环顾四周：“可能你们拿到了名次就可以到更高的平台，有了荣誉金钱力量，什么都有。”
周围人无言地看着少年。
“既然这样，我是被安排成搅屎棍的身份，那我搅屎棍就退出。”
余小晚接过杨薰递过来的一把玉珠，然后直接一抛，玻璃球般的玉珠洋洋洒洒地在青石板上滚动，然后再接过一把，再扔。
跪在一旁的男子兴奋地在地上一颗一颗地捡，余小晚打量了一番众人，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作，这和男子兴奋夸张的动作格格不入，显得他极其滑稽可笑。
“你们起码还有一点良知，不想被牵着鼻子走。”余小晚说道，他抬头看着老君阁面前走出来一行人。
看了一眼那个靓丽的身影，余小晚嗤笑了一声转头就走。
“诶，余哥你装完了等等我啊！”小胖子大吼了一声连忙跟上，杨薰俏生生地跟在后面。
林三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头发被烤焦又被水打湿过一遍，给他做了一个另类的离子烫。
“这啥情况啊？”
老君阁上，黎銮等一行人站在台阶上目送着余小晚三人的背影，不由苦笑道：“他多半不会加入虞渊了。”
“妈的，我就说这个考选是一坨屎！”黎銮双手抱胸冷哼道，“普通人怎可担当如此责任？不管怎样的拷打，他们也不会改变本性。”
“而且这种层层筛选的模式就是毫无作用的。”一身白袍的杨亦潼冷着脸说。
东方开元抚着胡须没有言语。
“杨姑娘啊，你那边要求你在这里待多久啊？”
“禀告天师，待够一个月。”
杨亦潼看着余小晚离开的方向，看了看转过头，忍不住又回头看。
“人家都走了哦！一场孽缘，这少年的前途比你更长远。”
“那就好。”
……
陈重几人并没有走，这时有个考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那男子在地上捡了一把玉珠，冲到考官面前激动地吼道：“考官你看！我的玉珠最多！我的最多！我该是第一名吧？”
考官皱着眉头拂开男子，径直走到陈重几人面前。
考官擦了擦汗：“陈重小队是吧，这次的考选第一名是你们，余小晚小队弃权，到时候过段时间我们通知你们小队进行全国考选……”
“不公平！我明明玉珠最多！为什么他们是第一名？”男子不甘地大吼道。
“啪！”陈重微笑着给了男子一巴掌，将男子扇坐在地上。
“为什么？”陈重笑眯眯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笑着的但所有人感觉浑身发冷。
“因为你们就是炮灰，不，应该说你们是还有点希望的炮灰。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在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绝对的公平，异变也一样，有的人一出世就是天赋异禀就是比你强，然后他们早早进入别人视野，而你们以为的公平竞争只不过是别人的镀金大会。”陈重微笑着说，“哦，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就是所谓的保送。而余小晚他们本就是保送的，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考选，但他们放弃了这个名额，把机会给了你们。”
陈重一字一句地说着，看着每个人复杂的眼神然后回过头看着考官。
他将放在兜里的手抽出来，手掌一摊。
“不好意思，我也弃权。”陈重笑眯眯道。
玉珠噼里啪啦地顺着手掌滚落在地上。
……
“喏！这里！”小胖子伸手招呼道。
余小晚支柯杨薰三人坐在烧烤摊前，周围人熙熙攘攘，市井味极浓。
林三万嘿嘿笑着牵着林九万走过来，边走边说：“真的威风啊。”
陈重依旧保持着一脸的微笑，阿卓姑娘面无表情地与他并排站。
“小晚你看，我给你带来了谁？”陈重笑眯眯说着侧开身来，露出身后的杨亦潼来。
余小晚淡然的表情一僵。
支柯眯了眯眼睛，感觉空气中涌出了一抹尴尬的味道，他转头去看杨薰，却见姑娘呆坐在那里没有其他表情。
“余哥，这……这嫂子啊？”
“邦！”余小晚捏着空易拉罐敲在小胖子头上，边敲边骂：“我让你嫂子！我让你嫂子……”
林九万悄悄拉住了想要开腔的林三万。
“哎呀，故人重逢不应该欢喜嘛？撸串撸串！姑娘你坐这！”陈重哈哈一笑撸起袖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塑料凳子上，分别又给阿卓和杨亦潼拉了两条板凳。
杨亦潼笑而不语地坐着，换了一套正装的她没有老君阁上仙子的感觉，但余小晚更加感觉如坐针毡了。
“阿胖没事吧？”林三万好心地和支柯坐一起。
“我姓支，叫支柯，不姓胖！”小胖子提醒道。
“好好好，我自罚一杯。”
林九万忽然夺过林三万手里的酒杯，俏生生地训斥道：“三万你不许喝酒！”
“咋地？我不喝酒还能喝什么！”林三万不服了。
“喝这个。”林九万腾腾跑去拿了两罐旺仔牛奶。
林三万盯着旺仔牛奶久久不语。
整张桌子不大，挨挨挤挤地坐满了八个人。
余小晚怒视着陈重一张贱脸，他这狗特意把杨亦潼的位置安排在余小晚正对面，搞的余小晚根本不敢抬头看。
这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他还在读小学的时候，有个女生很喜欢他但是他并不喜欢人家，男生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只当是好朋友。
后来那女生邀请他去自己的生日聚会，他当时高高兴兴地去，还带了礼物，然而令余小晚想不到的是那女生邀请的人里面全是女生！只有自己一个男生！吃饭的时候女生把余小晚的座位安排在自己的正对面，旁边坐着女孩的妈妈和哥哥，那女孩吃饭吃一口就抬头看余小晚，那一顿饭是余小晚吃的最尴尬的一顿饭。
现在场景似乎复刻了曾经，只不过余小晚跟个鹌鹊似的，僵硬地盯着面前的一盘羊肉串。
“羊肉串好吃吗？”杨亦潼轻轻问道。
“嗯，还不错……”余小晚忽然僵住了，抬头看着她。
杨亦潼的目光温柔，慢慢问道：“你知道川西谢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