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 章 终见黎明
余小晚有些茫然地站在废墟之中，他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有些轻微的挫伤。
周围的人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疲惫，即使没有经过多长时间。
渐渐地，周围才传出哀伤的哭声。
凌晨两点半。
西城区附近的一片居民区被碾成了废墟，最开始的时候很多普通人埋葬在了这里，还有警察、军人。
这片废墟来了很多救护车，红蓝色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不时传来的一片哭声像是在为这场灾难演绎着一曲悲歌。
余小晚和殷芍药他们找到一片废墟中的黄侯时，这个大男孩早已经没了呼吸。
或许说，在他说出自己的命不再是自己的了时，他就替自己立了一个flag。
余小晚这样想。
两人有些沉默地看着救援人员盖上白布，抬着他离开。
“他是个真正的英雄。”殷芍药有些红了眼，哽咽着说。
余小晚更多的是沉默，脸上是被碎石划出的伤痕。
其实余小晚跟黄侯相处不多，满打满算就是两个小时，但是这人也是活生生地站在余小晚面前的。
余小晚又想到那个雨天，每个人都是突兀地告别。
良久，他也只能闭上眼睛又睁开，长长吐出一口气。
……
傀这个事情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所产生的影响也是非同寻常的。
这个事情没办法遮下去，也不能被遮下去，那么多人亲眼看见了怪物，有的亲人在灾难中丧生。
不管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都有人反抗，上世纪的事到现在又开始流行，很多人自发在大街上游行，他们不知道这个怪物是怎样产生的，但是人们知道，这个东西脱不开世界异变。
有人猜测异变者都会变成这样的怪物。
有人建议把所有异变者收容起来。
还有人说异变者应该全部被处决。
一时间里，整个社会开始动荡起来，每个人都在试图寻求自己的安全感，有的人在疯狂诋毁他人，有的人在恐惧中惶惶度日，还有的人试图浑水摸鱼。
余小晚坐在病房的窗户门口，远远望着远处傀倒下的地方，傀的尸体已经被虞渊的人带走，但是依旧没有多少人敢靠近那个地方。
现在至今不知道马守仁是如何变成这样的怪物的。
小胖子支柯现在和南爸成排地躺在病房里，南柯梦轮流伺候着两个大男人。
如今已过了三天，小胖子由于本身异变能力的特殊性，恢复得特别快。
余小晚都惊讶了，深得可以见骨的伤口两天就结痂了，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纯纯是享受小南同学的悉心照顾的。
中午南柯梦提来的是她在家里面煲好的枸杞炖猪蹄，俩人吃的时候南爸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舀了大部分的猪蹄给支柯，这可把南爸急坏了，看着小胖子乐呵呵的就不顺眼。
“同学啊，你伤快好了吧，好了就尽快把出院手续办了，整天待在医院也是不好。”南爸呵呵说道。
小胖子嘿嘿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没事叔叔，我觉得医院里面也挺舒坦的。”
南爸斜眼盯着小胖子，看着这小子就来火，有种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被偷的感觉。
这时，余小晚兜里面的手机响起来，拿出来一看，是殷芍药。
现在的季节真的是越来冷，殷芍药穿了一件很清爽的绿色运动服，中间两个中国的大字，感觉下一秒钟就要摆起一个姿势。
呔，所有邪恶终将……
余小晚看着殷芍药问道：“有什么事吗？”
殷大美女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拍了拍余小晚的肩膀，说道：“那小子应该早好了吧，别没事在那撩小姑娘了，现在没我的事的，我就送你们回去。”
“没想到兜兜转转地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哥给我打电话给我臭骂了一顿，要知道我哥可不经常这样表露情绪的。”殷芍药醉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假装抹了一下泪：“不过我可不怎么怕他就是了。”
“不过，现在有一点不顺利。”殷大美女正色道：“高二和刘红我们还是没有抓到，两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马守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怪物我们也不清楚，看之后相关的研究团队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殷芍药扬起洁白的下巴，细心地感受着微风：“有些时候真不知道异变对这个世界是好是坏，其实我也觉得异变没有才好呢。”
说完殷芍药立刻捂住嘴巴。
“遭了，我这言论可不能被别人听见，要是拿我这言论做文章我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余小晚也是忍不住露出笑容，他知道殷芍药这样是为了让余小晚心情好一点，毕竟余小晚还是个普通人，心态特别容易不稳定。
余小晚点了点头：“确实是应该回去了，要不然廖师傅要忍不住发火了，没了我那些伙计估计是承受不住的。”
“哈哈，你还是个受气包呢……”
似乎，社会的动荡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如果让民众接受残酷的现实，好像什么都不做让别人自己理解才是最好的。
余小晚回去病房就看见支柯和南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争夺电视的节目选择权了，南爸想要看战争片，小胖子想看体育赛事转播，两人争执不下，结果被小南同学抢过遥控器把电视转到了综艺节目，看着屏幕上一个个嫩白嫩白的小鲜肉，俩大男人顿时没有了兴趣。
“糖浆，殷芍药说可以接我们回去了。”余小晚对支柯说道。
“走！”小胖子腾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两人收拾了一番床铺，南柯梦送两人出去。
南爸躺在床铺暗暗挥拳庆祝。
刚出去，余小晚就看见不远处走廊上吊着水坐在轮椅上和病友大吹特吹的胡海天，胡海天看见余小晚对他招了招手。
“嘿！小兔崽子！”胡海天远远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余小晚淡淡回应了一个点头，转过身来嘴角微微翘着。
他先一步在医院外面联系殷芍药，离着小胖子和他的白月光说悄悄话。
走的时候余小晚悄悄给支柯说：“你要留下来跟你的小女友温存也可以。”
小胖子却是连连摆手说，南柯梦不是我的女朋友啊什么的。
也不明白小年轻之间有什么事情，总之小胖子还是很快下来站在余小晚旁边，余小晚挑了挑眉：“决定了？”
小胖子笑笑不说话。
“嗤，还装高冷。”
“我告诉你毁谤啊！”
很快殷芍药就开着车过来，下车的还有黎銮，黎銮看着余小晚闷闷地说：“说实话，你们虽然莽了一点，但还是可圈可点的……”
“哎呀，傻大个别在这逼逼赖赖的了！”殷芍药推了黎銮一把。
黎銮有些尴尬：“总之，我向虞渊推荐了你们。”
最后，他郑重说道：“愿你们都能斩破黑暗重见黎明。”
余小晚感受到了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这句话是虞渊创立至今想要表达的含义——我们会从黑暗中醒来终见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