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个可以有
作为天朝国优秀杰出的公民，余小晚深知这一点，作为埋藏潜伏在这个国家下的庞然大物、致命且又神秘的团体、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灵魂舞者们——大妈，是万万不能招惹的，凡是你抢了她们的地盘或是打折的水果，那么你就会遭遇你生平未尝经历过的极度恐怖的灾难……
“所以说，余哥，你刚刚要说啥啊？”小胖子嘴里含着一颗冰糖葫芦，左手一串右手一串，含糊不清地说道。
余小晚吹着发烫的烤面筋边走边说：“没啥，放宽心点，要是我判断错了你只是皮厚点，没有变异呢？”
小胖子脸皮垮下来：“啊？”
不知道为什么，支柯总感觉这个认识不久的余哥给你一种令人信服的安稳感，自己莫名就是很信任他。
而从余小晚的只言片语可以看出这么一个人来，十几岁起父母离异无人依靠，自己一个人出来谋划生路，打工几年，尽管有些俗气，有些市侩，但依然是一个热烈飞扬的少年郎，可能支柯就很佩服这种人，能够保持自己的本心。
其实很多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的年轻人在社会磨砺后要么变得很无赖要么很卑微，或多或少有了一些陋习，而余小晚没有。
余小晚并不知道自己在支柯心中有了一个比较好的形象，他吃完烤串抹了抹嘴巴，开口道：“有件事不得不提。”
“嗯？”
“如果有一天遇到虞渊的人，你们不要轻易发生矛盾！”
支柯好奇问道：“为什么？”
“既然你诚心诚意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考考你：假如有一天你和你大爷一起走在桥上，忽然扑通一下，你大爷掉下河里了，不久河神从河面升起，他手里各提着两个人，他慈祥地问你：善良的勇者哟，你掉的是这个银大爷还是这个泥大爷呢？提问：你所处的桥是哪座桥？”
“这tm谁知道！泥大爷掉下河里不就融化了吗！还有为啥会出现河神？！”支柯咆哮道，“余哥你是不是想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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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讨论这个学术性颇高的问题，余小晚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要考考你作为新时代的三好青年是否具有应有的理论知识，是否具备成为异变者的潜质……”
小胖子极为不信，他觉得刚才自己的心中形象需要好好估量一下，他撇撇嘴：“你又不是异变者。”
余小晚没有说话，他刚刚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意外认识的人。
华灯初上的街头人来人往，热闹的音乐声环绕每一个角落，人们熙熙攘攘观赏着美丽的霓虹街景，一个下半身穿着玩偶服饰的人坐在街边花坛上，捧着一盒青椒肉丝吃得正香。
余小晚打发支柯去买奶茶，自己一个人慢慢踱步到那人后面，拍了拍玩偶人的肩膀。
“没想到你这么惨呢。”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只见得那姑娘转头过来，不适应地眯眼打量站着的余小晚，素白的面庞光洁无尘，一缕缕青丝粘在脸颊上，深褐色的眸子反射着光芒。
“是你！”杨薰饭往旁边一搁，手里捏着一次性筷子指着余小晚，油花差点溅到余小晚身上。
还没等余小晚说话，杨薰就厉声道：“你个骗子！我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就被你坑骗，你当时没少对我动手动脚吧！而且……你还让我做这种事情！”
刚好抱着奶茶出来的支柯听见这话顿时呆立原地。
余小晚百口莫辩：“姑娘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什么这种事情，好像说得我逼你干了丧尽天良的事情一样。我好心来安慰你，你竟然这样不识人心！”
杨薰也是红了面庞，啐了一口说道：“安慰人就直接嘲讽吗？那我安慰你祖坟冒青烟！”
余小晚一脸轻松：“祖坟冒青烟关我何事？”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支柯站在花坛后面一脸微妙地吃瓜。
余小晚无奈道：“我起码救了你不是吗？”
而姑娘又呸了一声：“呸，来酒吧的男人都不是好人！”
余小晚咂咂嘴，这姑娘性子好烈，自己本想开个玩笑打开话题，现在却被喷了一脸。
“你才工作完吗？”余小晚试探性问道。
“关你屁事！”
“你渴不渴？”
“关你屁事！”
“我看你还以为你挺渴的就买了杯奶茶，看样子是算了……”余小晚遗憾地说道。
杨薰眼神闪烁地舔了舔嘴唇上的油花，喉咙咕咚一声：“等，等一下啊！”
余小晚装作吃惊地回头，看见小姑娘脸红道：“这个可以有！”
……
“啊，看来我没说错，你的确很惨。”余小晚蹲在一边认真说道，再旁边是一脸你没救了的小胖子支柯。
“是啊。”杨薰经过一奶之恩语气缓和了许多，可以和他正常交流，但对那句我是猪却依然耿耿于怀。
“原来你那天去酒吧是因为你和女朋友分手了啊，其实你也挺惨的。”杨薰听完余小晚的解释后打击道。
余小晚歪了歪嘴角，不想跟着这女人玩比惨大会。
余小晚摆了摆手说：“没事，已经过去的事就让他随风而去吧，更重要的是现在。”
顿时杨薰垂头丧气起来：“现在都活不下去了还有什么将来……”
女孩一头浓密的黑色齐肩发丝垂下，像一只沮丧的小狗。
余小晚问道：“恩？”
杨薰没有说话，明显不想谈这件事。
余小晚打量着杨薰的尖俏下巴，心想，这女孩似乎也是早早进入社会的人，都是不好过啊！
只见两人都沉默不语，平平稳稳没有生活压力的小胖子无语地说道：“你们俩就坐在这里嘛？”
听到这，余小晚也是回过头来问道：“要不进去坐坐？”
小胖子对他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算了，天色太晚了，我还要坐地铁回去，九点过就关门了。”杨薰拒绝道。
“等一下。”余小晚拦住了欲走的杨薰。
“怎么？”
“我就是问一下……”余小晚作扭捏状，不好意思地说：“我最近囊中羞涩，能，能借点钱吗？”
“诶？”
晚风习习拂过，吹得杨薰的心凉了半截，她其实觉得能有个人倾述一下也挺不错，这人虽然坏馊但本质不坏，而且自己和他还有点感同身受的样子。
但是，他却想要自己的命！
对杨薰而言，要她的钱就跟要她的命一般，从余小晚坑她几十块钱就耿耿于怀可以看出。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趁火打劫！”
“你个骗子！”
“无耻！”
“色胚！”
“不要脸！”
“去死吧！”
一连串的话撂下，杨薰踹了余小晚一脚蹬蹬跑掉。
女孩气冲冲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支柯一脸复杂地看着余小晚久久不语，最后吐出一口气：“余哥我看不懂你啊……”
余小晚一脸蛋疼：“我也不想啊！”
“那你很缺钱吗？我这里还有，可以借给你……”
余小晚摸了摸鼻子，心想：我要的可不是钱，而是力量的源泉！你小子怎么懂我！
于是余小晚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支柯坐在花坛边笑着对余小晚说：“我还以为你要泡那个姑娘，一点都不后悔吗？”
余小晚一下子怔住。
可能，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她问：“你后悔吗？”
余小晚回：“对不起。”
余小晚无言地站在风中，过了会儿他抬头望了望夜空。
“走吧，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