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神兽
巴图：“哟，这不是我们的好客人嘛！”
齐民站起来有些尴尬。
巴图揽住齐民的肩膀。
“这几天我就看你们鬼鬼祟祟，白天没事就在我们地盘里面逛来逛去的，原来是提前踩点啊……快说！你们打算干什么！”巴图忽然夹住齐民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
“快放开头儿！”一个格外年轻的混血男孩急得上蹿下跳。
“威廉，稍安勿躁。”
齐民平静地说道，然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反抗的意思：“巴图，我想我们应该聊聊。”
“你虽然从小生长在这个部落，但是很多东西你应该是不知道的，我想我们应该坐下来慢慢谈一下……”齐民淡淡微笑道。
“你的长辈们瞒着你们的事情。”
巴图凶狠的眼神盯着他，疑定不决。
……
昏黄的蒙古包内，巴图往炉子扔了一截炭块进去。
巴图强壮的身躯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靠在床边。
齐民眼神很犀利。
“你也是异变者。”
巴图没有否认，看着齐民说道：“我虽然从小都在部落里，但还是出去读了好几年书的。”
“看不出来。”
“……劳资不想给你发火，但你确实说对了，那群老家伙的确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几天前他们火急火燎地出去，然后带走了大部分精壮男性，当时我就在想，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如此慌乱？”
“一个孩子。”
“什么？”
齐民端起酥油茶抿了一口，看着巴图：“一个男孩，吃了一个怪物。”
“你这句话信息量很大，但是这是新时代了，我们不可能和那些老家伙一样固步自封。”巴图不屑地说道。
“草原上出现了一个由人变成的怪物，怪物有三四个蒙古包那么大，被我们干掉后，一个男孩出现在现场，然后怪物的尸体不见了，就在一瞬间。”齐民似乎回想起来当时的场景。
这时，巴图猛地坐直了身体，脸上露出了轻微的惊恐之色，大声说出两个字来。
“支巴！”
“你知道什么？！”齐民抓住巴图的手臂，急切地询问他。
巴图重新坐了回去，有些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我们部落的小孩子都是听着祂的故事长大的，在高原地区祂是守护神，在我们这里就是残忍邪恶的凶神！大人说，支巴扎会在半夜抓没有睡着的孩子回去吃掉，但是如果没有孩子被抓走，那么整个部落的人都会被吃掉。”
“这种祭祀的习俗不应该作为哄小孩睡觉的故事。”齐民批判性地评价。
“我不知道我们部落会流传这种故事，明明其他部落都没有，以前上学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习俗不一样，但听你这样说我忽然就想到了，当时大人们描述支巴扎吃人的场景特别绘声绘色，我现在记得很清楚。他们说，支巴扎来的时候会刮起大风，吹得人眼皮都睁不开，然后风停了小孩子也不见了，所以那时候晚上刮大风我都怕得不行，以为要轮到自己了。”巴图露出了一丝羞涩。
“支巴扎是什么？”这时候齐民问到了最关键的一点。
“我记得它在你们汉族是神兽……名字我叫不出来，很多划，但是我记得祂很喜欢吃。”
齐民瞳孔一缩，脱口而出。
“饕餮！”
……
“诶余哥，你说为啥那些人会干出这种事儿呢？”小胖子舔着冰淇淋和余小晚俩人沿着街道边走边聊天。
“异变者觉醒能力了，随便找一些大款，就像是那些小说里面一样，在大款下面当一个客卿，岂不是坐着就拿钱？”
余小晚想了想：“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和殷长时先生聊过天，他说过一个词：阶梯和欲望。如果把社会比作一层九级阶梯，大部分站在第一二级，少部分人站在上面的台阶，但是一二级的人想要往上走需要上面的人拉他一把，但是如果上面的人不想拉他了，完全可以推一把，把人推进无尽的深渊。”
“这种行为对于上面台阶的人来说很简单，但由于往上面走的欲望，让一二级阶梯的人不停地伸手，他们伸出来的手的确有可能会被拉住，但很多的确是一把推开。而异变这个东西出现了，对于一二级台阶的人来说，相当于在这个九级阶梯上增加了十级，拥有异变这一特性的人可以一步跨到十级阶梯。”
余小晚这一详细的比喻立刻醒发了小胖子。
“我有些懂了，那些被推下去的人忽然一步迈到了十级阶梯，而且他真真切切明白自己站到了比推自己下去的人更高的地方他的心就可能被欲望扭曲，一种报复的心里占据了内心，然后选择将推自己下去的人推下去，让那人永远也爬不上来。”
支柯沿着这种假设开始作出更多可能：“站在十级台阶的人因为欲望，他们想要伸腿把下面的台阶也站住，所以要不停地往下推，那么，一二级的人对他们来说也是随便动动手指头的行为。那他们就变成了刀俎，其他人变成了鱼肉。”
小胖子想通了这一点，有些唏嘘。
“我们无法和他们感同身受，所以没必要指责他们。”余小晚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
“我们做好自己就行。”
花园广场外面，警员们遣散了围观的吃瓜群众，放余小晚和支柯俩人进去。
俩人早就接收到任务完成的消息，所以才悠哉悠哉地过来。
“建国兄，你这招真帅啊！”林三万学着招式一通嘿嘿哈哈。
东方建国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一脸的仙风道骨。
“没事吧？”余小晚问道。
“没事，九万受了点小伤，她去一边治疗了。”林三万露出了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这场任务真是酣畅淋漓啊。”
小胖子有些无语地说：“你妹妹受伤你还不去看一下，心真大啊。”
“九万没事的，她很坚强。”
“我真不想说你……”
这边小队的成员在一旁闲聊，警察们开始收拾整个现场，先是暂时控制住了王梁，他受了伤无法发挥全部力量，然后把王文的尸体装进了尸袋里。
王文的尸体被装进尸袋的那一瞬间，王梁无神的瞳孔不由震动了一下。
“阿弟……”
余小晚独自站在一旁看着他，若有所思。
不远处的胡海天提着枪袋，嘴里叼着香烟一副老子最大的样子走过来。
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一直都是那群异变者在发挥作用，这次是劳资发挥了决定性功劳！
想到这胡海天就不自觉地抖了抖枪袋，里面的大功臣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阿弟……”
王梁还跪坐在那里，嘴里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额……”余小晚看着这一幕，一种熟悉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
“不对，快退！”
余小晚透过王梁的身躯，看到了一团正在膨胀的能量内核，像是一颗在沸水中快要爆炸的鸡蛋。
“快走！！！”
余小晚声嘶力竭的呼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看到余小晚突然飞快地往外围跑。
所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全都愣在原地，只有小胖子感觉到了不对劲，拔腿就跑。
“阿弟……”
跪坐在原地的王梁眼眶一瞬间爆开出一团肉瘤，蓬勃而出的血液在空气蒸腾，整个人像是虾米一般佝偻匍匐在地面上，下肢开始膨胀，并往地面蔓延，如同树根般深深扎进地面。
所有人只听得见空气中传来的那句话。
“怪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