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变化
“刺！挑！”廖师傅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余小晚双手持刀转刺为挑，随后垫步后撤，下一秒猛然下劈。
面前的木桩在巨大的力量下从中部裂开一个大豁口。
“哈！哈！哈！”紧接着连续的三次下劈，近人高的木桩从中部被劈成两节，在余小晚的巨力之下没有木屑飞出，截面几乎是光滑的。
坐在石桌边的廖师傅看着满地的柴火，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劈一点今年冬天就好过冬了。
“师父，为啥下劈只能劈三下呢？”余小晚在手里旋转着刀把问道。
廖师傅抿着茶，说道：“古文都说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使刀一行上也有相同的道理，刀是短兵之首百兵之胆，一刀即出，便是精气神三合一地迸发，所求的就是全力，不会让对手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下劈这一招在所有招式中，更是力道最大的一招，需要使用全身力气包括你自身的体重来压制对手。”
“而所有兵器在下劈时，使用者的全身都是大开的，下劈这一招只会使用在两个场合。”廖师傅比了一个耶，“一是在你压制了对手的时候，使用这招进行战局的处决。”
“二是在你处于绝对劣势的时候，使用下劈帮助你置之死地而后生。”
余小晚若有所思。
“你也会慢慢接触这些的。”廖师傅摩挲着杯壁，说道，“古代很多使刀的高手都是刽子手，因为刀代表着凶猛，一出鞘就要见血的，即出而一往无前。你看这社会，从古至今看也安稳不过七八十年的，用那些牛鼻子的话来说就是这是道，世界的道，现在也是过了几十年安稳日子，所以不安稳的时代要来了。”
廖师傅挑了挑眉毛：“不过，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了，后面的时代是你们的。”
“师父你这身体素质不像是快要嗝屁的样子啊，比年轻人的身体都好。”余小晚也是坐在桌子边休息，柴刀插在花坛里。
“所以才说时代变了的嘛，以前你们就是温室的花朵，从小到大也没有经历过争斗，这个国家甚至都不愿意让你们见血，然后生活又好，人一懒惰不就是身体越弱了。”
廖师傅摸着下巴想了想：“但是现在有些年轻人的身体素质也太差了，我之前看新闻还有谁谁谁年纪轻轻上个厕所都蹲骨折的……比上了年纪的老头都差，我们小区的几个老头跳广场舞时，遇见漂亮老太太恨不得飞起来。”
“师父你不跟着他们去跳舞吗？”
“哼，这种娘们兮兮的活动，我怎么可能感兴趣！”廖师傅咳嗽了一声，眼神躲闪地端起茶盏。
余小晚就坐在那里凝视着他。
但老师傅的定力也是很强的，不动如山。
……
周末，殷芍药给余小晚打电话，让他来基地拿装备。
“装备？”
“哎呀，好东西！你快点过来。”
一通电话打乱了余小晚周末躺平计划，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消息显示有傀出现，似乎整个世界还是那样。
驻地大铁门相比之前又凹陷了一点，余小晚站在门口，忽然转头看向墙根一边两排板凳上坐着的大妈们，大妈嗑着瓜子一边好奇地看过来。
余小晚脸色一黑，推开铁门进去。
院内那棵硕大的白兰树树顶有些泛黄，似乎快要脱落了，也确实掉了一些叶片，稀稀拉拉地铺在地面，没人扫，却有一番风景。
倒是院子最左边立了好几个铁人，殷大美女穿着运动背心拿着根木棍对着铁人在那里嘿嘿哈哈的。
身段倒是性感。
余小晚收过目光。
白兰树下的石桌对坐着两个年轻人，一个是戴着眼镜一脸严肃的郑途，还有一个是扎着髻的帅哥。
“嗬，来了。”
看见余小晚殷大美女撂下烧火棍，凑过来揽住余小晚的肩膀。
“肘，我带你看看我们的新装备！你不是说我们这个驻地很简陋的嘛，现在我们就是金鱼，金鱼……”
“金玉其中，败絮其外。”郑途头也不回地补充，“而且你这谚语也用得不好。”
“下你的棋去！”
郑途神色认真地捻起一枚棋子，啪地拍下。
“将军！又是一次了，东方哥这下你没办法了吧。”
对面的帅哥淡淡地回应道：“是我输了。”
然后他看着余小晚，起身作揖。
“见过余兄。”
“这位是龙虎山天师府正统道士东方小哥，也是加入我们大家庭了。”
余小晚好奇了：“龙虎山应该不在川州吧，他怎么在这里？”
帅哥面无表情：“队长和郑兄可以直接唤我全名，我是不在意的。而我本来是在川州上学的，最近才被师门传唤。”
“那他全名是啥？”余小晚好奇了。
复姓东方，又是道家人士，难不成名字特别仙风道骨？或者是极度嚣张特别装逼？
一时间殷芍药和郑途有些尴尬。
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姓名本就是生来便有，父母赐名子女便要认同，我姓东方名建国，你叫我东方或者建国，我不会介意的。”东方建国一脸平静地说道。
噗。
余小晚差点绷不住，他拍了拍建国兄的肩膀，一声不吭转头就走。
走到门槛前脸上就绷不住了，殷芍药无语地看着这人扒着门框在那里库库库闷笑。
“这勾巴什么名字啊？给他取名的是想让他一辈子社死吗？”
“这个我倒是知道，他父亲也是天师府大道士，但是太爱国了，所以他给儿子取了这个名字，他父亲甚至入世建设国家去了，现在好像是什么工程员，但是为了补偿天师府便将儿子送去道观修行。”殷芍药说道，“似乎他父亲曾经在观里面地位还挺高，所以他儿子也算是半修行半入世，东方建国和其他道士不一样的就是他读书是正常人一样的，听说是他爸要求他学习科学知识，好像还是想让他儿子去建设国家……”
余小晚：“……他老子真的极品。”
“但就算是这样，东方建国也是天师府最有天赋的武者，武道天赋极佳，很小的时候就练出气来，现在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武者啊……”余小晚咂咂嘴，想到了廖师傅。
结束建国兄的话题，殷芍药带着余小晚穿过屋子。
离家出走好的小胖子坐在客厅的大电视面前拿着手柄玩得不亦乐乎，坐在他一旁的林三万捧着手柄大呼小叫。
沙发上陈重，林九万和杨薰三人在打牌，看样子打得有来有回的。
“哟，余哥（余小晚）”
众人纷纷给他打招呼。
让余小晚有种恍惚的感觉，现在整个驻地人变得好多。
穿过走廊，余小晚还看见在花丛中修剪枝条的富贵妈妈，阿卓姑娘抱着只肥肥的橘猫坐在花园中间的秋千上。
殷芍药笑道：“怎么样？人多起来是不是很热闹？现在算起来有十个人了。”
余小晚扒着手指头算了算：“咦，不是有十一个吗？”
“我是归属于川州负责小队的，我只能算是挂名队长。”
殷芍药说着嘎吱一下掀开仓库卷帘门。